席容煙肚子有靜的那天,正是九月的秋日。
魏祁剛剛去上朝,本來還懶在床榻上想著再睡一會兒,沒想到小腹就開始一陣陣的疼,接著沒多久羊水就破了。
接生的婆子早就準備上了,連忙開始忙碌起來。
只是這一胎極難生,疼到了深夜,生了快一個時辰也沒有生出來。
外頭的天快破曉,魏祁在外頭站了一夜。
聽著屋席容煙的喊疼生,心如刀割。
好在在天際翻開一抹白的時候,鏗鏘有力的哭聲傳來,一時間滿宮的人都笑了起來。
高義從穩婆手里將包裹的的嚴嚴實實的孩子抱出來,送到魏祁的面前高興到:“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位公主。”
“陛下瞧瞧,公主還在看您呢。”
魏祁目落在襁褓里的孩子上,又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
懷里的孩子很小,小的他都覺得自己抱不穩。
他眼底熱了一瞬,這個孩子他期待了許久,終于來了。
他甚至有一瞬間的在想,這個孩子會是前世那個夭折的孩子麼。
殿里還在收拾,魏祁抱著孩子坐在外殿中,他手輕輕去那個孩子的小臉,一只小小的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指。
高義在旁邊笑著道:“小公主這是喜歡皇上呢。”
那小手沒什麼力氣,可那手輕輕一握,卻能讓魏祁一不,全沒了力氣。
慣常冷清的面孔含了笑,眉目下來,又低低的開口:“這是朕與皇后的孩子。”
“將來必然是最尊貴的。”
高義聽了這話一愣,又連忙應和。
殿收拾好后,魏祁抱著孩子進去。
席容煙渾被拭干凈,換了裳,寢屋的床榻也都換過。
閉著眼睛,疲憊的有些提不起力氣來,連魏祁到床邊坐下了都沒有發覺。
魏祁也沒有吵醒席容煙,將孩子給母,又輕輕在席容煙眉心落下一吻,讓安然睡去。
席容煙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時才醒來,醒來時看著邊寶珠和玉竹高興的神,才知道魏祁今日將的兒封為了皇太。
席容煙其實還有一瞬的沒有反應過來,又朝著寶珠問了一遍。
寶珠笑道:“皇上今早上朝時就宣布了,整個皇宮里都傳開了。”
“皇上還減免了賦稅,普天同慶。”
席容煙怔了怔,從母的懷里抱過正睡得正好的孩子,嘟嘟的圓臉看起來格外可。
沒有想到,魏祁會封公主為皇太,那他定然也遭到了許多反對的。
忽然有千言萬語的話想要對魏祁說。
魏祁進來的時候,一進去就看到席容煙穿著單,臉帶著蒼白往他上看來。
他忙走過去坐在邊,擔憂的握住的手問:“子好些了麼?”
席容煙看著魏祁關切的神,張張,又點頭。
輕聲問:“皇上為孩子取名了麼?”
魏祁笑了下:“昭。”
“朕的昭兒。”
“昭如日月,耀四方,承澤天命。”
席容煙愣愣看著魏祁:“皇上讓昭兒做皇太了?皇上為什麼……”
“我怕許多人會反對。”
"況且也還早,皇上也不必這麼快的。"
魏祁笑了笑,將席容煙單薄的子攬進懷里,他將眼底的擔憂都看進眼里,又輕輕拍著的后背寬道:“煙兒不必擔心,一切有朕。”
“朕不忍你再生養之苦,我們只要一個孩子就夠了。”
“昭兒的兩個叔叔朕都囚了起來,某一天也會無聲無息的死。”
“他們也不可能留后。”
“即便是魏恒,朕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昭兒的位置。”
“朕說是朕的皇太,那朕便會為掃清一切障礙。”
“子為帝并非不可能。”
說著魏祁低頭看向席容煙的眼睛:“煙兒,這是我們的孩子,朕必然要將最好的一切都給。”
席容煙含著淚聽著,又忽然安心的點頭。
魏祁將放在枕邊安睡的小團子抱在懷里,和的眉目低低看著他的昭,這與他脈相連的孩子,是他最期待的孩子。
被父皇抱起來的昭像是很喜歡父皇上的味道,一被抱著就睜開眼睛,又朝著魏祁出手來。
魏祁挑眉笑了笑,又彎下了腰。
昭的小手便拍著魏祁的臉。
魏祁看著昭的那雙眼眸,心底已經將前世對那個孩子的執念放在了昭上。
他紅了眼眶,輕輕在昭的小腦們兒上吻了一下。
昭又咧笑,高興的蹬。
那小短力氣不小,像是要從魏祁的懷里蹦出去似的,魏祁都差點沒抱住。
魏祁看向席容煙:“力氣倒不小。”
席容煙捂笑:“昭再大一些,皇上怕是抱不了了。”
魏祁笑:“力氣這麼大,往后朕親自教騎馬箭,教打獵,教打馬球。”
“是朕的皇太,不用拘謹在閨閣里,朕也會為請最好的老師,教治國策略,教經史禮儀。”
“即便朕的昭兒是子,將來也會是最合格出的帝王,萬民戴。”
線圍了一圈,落在魏祁懷里抱著的那個孩子上。
像是明白的父皇對的期盼與喜歡,亦咯咯笑起來。
席容煙了目,傾過去靠在魏祁的肩膀上,如瀑長發緩緩從后背下來,看著魏祁懷里的昭兒,又仰頭看向魏祁:“皇上也是我一生的人。”
眉是最人的景,一片晏晏中,兩人都明白曾經歷了千山萬水,所以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安寧。
才會在將在的路上比金堅。
魏祁繞過許多彎路,他兜兜轉轉才明白,從前的自己的確是不值得喜歡的。
他過蒼白的眉眼,這一刻如倦鳥歸巢一般,又低頭將高大的子靠在單薄的肩膀上。
他依舊改不了想張口在上留下印記的沖,卻只是纏綿悱惻的在肩上輕輕落下一吻,松懈的閉上眉目。
在暖漸漸升起的一片歡騰里,緩緩的嘆息一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