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秦淵的眉頭皺得更了，「能不能加快一些？「

「我們會儘力協調，但是外程序比較複雜，涉及到兩國的司法主權，不能草率行事。不過我們可以先向烏拉國政府通報況，請他們配合監管。「

「好的，麻煩您了。「秦淵掛斷電話，轉對岳鳴和段景林說：「看來我們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了。「

「教，那我們怎麼安排？「段景林問道。

「你們兩個流在這裡看守，我去聯繫一下烏拉國的相關部門，看看能不能得到他們的配合。「秦淵說著，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下午三點，晚上我回來換你們。「

就在這時，李建華突然開口了：「秦教，我...我想和家裡人聯繫一下。「

秦淵轉過來，冷冷地看著他：「現在想起家人了？你賭博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們？「

「我知道我錯了，我只是想跟我老婆孩子說一聲，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李建華哀求道，「我老婆不好，如果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可能會承不了。「

岳鳴在一旁不屑地說：「你還知道關心老婆？你挪用公款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我真的知道錯了。「李建華痛苦地說，「我現在唯一的願就是能回國接法律的制裁，好好改造，爭取寬大理。「

秦淵看著他，沉思了一會兒：「電話可以讓你打，但是必須在我們的監聽下，而且不能泄我們的位置和行。「

「謝謝，謝謝您。「李建華眼中閃著激的淚。

秦淵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遞給李建華：「只能說五分鐘。「

李建華抖著接過手機，撥通了家裡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后，一個人的聲音傳來：「喂？建華，是你嗎？你在哪裡？我們都快急死了！「

聽到妻子的聲音，李建華再也控制不住緒，哭得像個孩子：「小紅，是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

「建華，你到底怎麼了？公司的人都在找你，說你挪用了公款，這是真的嗎？「妻子的聲音充滿了焦慮和恐懼。

「是真的，我...我做了很多錯事。「李建華泣不聲，「小紅，我現在在國外，可能很快就要被抓回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

電話那頭傳來妻子的哭聲：「建華，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我們的家怎麼辦？孩子還在讀大學，這讓我們怎麼面對別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建華痛苦地閉上眼睛，「小紅，你聽我說，家裡的存款應該還有一些，你先拿去還債。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是我希你們能堅強地活下去。「

「建華，你不要說這些話，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們等你回來。「妻子哽咽著說。

「時間到了。「秦淵手要拿回手機。

李建華不捨地看著手機：「小紅，我要掛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告訴孩子，爸爸對不起他。「

「建華！「電話那頭傳來妻子的呼喊聲，但李建華已經把手機還給了秦淵。

掛斷電話后，病房裡陷了沉默。李建華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臉，肩膀不停地抖。岳鳴和段景林也被這一幕了，雖然他們對李建華的犯罪行為深惡痛絕，但看到一個家庭因此而破碎，心也變得沉重。

秦淵看了看時間，對兩個手下說：「我去一趟烏拉國的司法部門，你們在這裡守著。記住，不能讓他離開半步，也不能讓任何可疑的人接近。「

「是，教！「岳鳴和段景林同時回答。

秦淵走出病房，來到醫院的走廊里。走廊很長，兩側是一排排的病房，地面鋪著淡綠的瓷磚，牆壁刷了白，頂上是白的日燈。偶爾有護士走過，腳步聲在走廊里迴響。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烏拉國司法部的電話。電話接通后，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用英語說：「您好，這裡是烏拉國司法部。「

「您好，我是華國軍方的秦淵，我們在貴國境抓到了一名華國逃犯，希能得到貴方的配合。「秦淵用流利的英語回答。

「請稍等，我為您轉接負責國際事務的部門。「

過了一會兒，電話里傳來另一個聲音：「您好，我是國際司法合作的長彼得羅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秦淵詳細說明了況，包括李建華的份、犯罪事實和目前的狀況。彼得羅夫仔細聽完后說：「據我們兩國的引渡協議，我們會配合中方的行。不過需要等待華國政府的正式引渡申請，同時我們也需要核實相關的證據。「

「我們已經在聯繫華國外部門了，相關的文件應該很快就能到達。「秦淵說，「現在我們希能得到貴方的協助，確保犯罪嫌疑人不會逃。「

「這沒有問題，我們會派人配合你們的行。「彼得羅夫說，「請您提供一下你們現在的位置。「

秦淵報告了醫院的地址，彼得羅夫表示會立即派人過來。

掛斷電話后，秦淵回到病房。岳鳴正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李建華，段景林則站在窗邊，觀察著外面的況。

「教，怎麼樣？「岳鳴問道。

「烏拉國方面會配合我們，他們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秦淵說著，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晚上七點鐘，病房的門被敲響了。秦淵打開門，看到兩個穿著制服的烏拉國警察站在門外。

「您好，我是烏拉國司法部派來的警伊萬諾夫。「其中一個警察用英語說道，「我們是來協助您執行任務的。「

「謝謝您的配合。「秦淵禮貌地回答，「犯罪嫌疑人就在裡面，目前狀況穩定。「

伊萬諾夫走進病房，看了看李建華，然後對秦淵說：「據我們接到的通知，華國政府的引渡申請預計明天就能到達。在此期間，我們會配合你們看守犯罪嫌疑人。「

「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更有保障了。「秦淵說。

幾天後。

東山市機場，秋日的過玻璃幕牆灑在候機大廳里，投下斑駁的影。上午十點三十分，一架從烏拉國飛來的客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引擎的轟鳴聲在空曠的機場上空回。

秦淵坐在機艙的最後一排，邊是被手銬鎖著的李建華。經過一周的治療，李建華的狀況已經基本穩定，雖然臉依然蒼白，但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他穿著一普通的灰運服，頭髮糟糟的，眼神空無神，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了十幾歲。

「終於到家了。「岳鳴從前排回頭看了一眼，語氣中帶著如釋重負的覺。這一周來，他和段景林流看守李建華，神一直於高度張的狀態。

段景林點了點頭：「教，接下來怎麼辦？「

「直接移給東山市公安局。「秦淵簡潔地回答，同時觀察著李建華的表。

李建華聽到「東山市公安局「幾個字，微微抖了一下。他知道，一旦踏出這架飛機，等待他的就是漫長的審判和監。他轉頭看向舷窗外，那是他曾經工作和生活過的城市，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一切都是那麼悉，卻又是那麼陌生。

「李建華，想家了？「秦淵看著他的表，冷冷地問道。

「想...又不敢想。「李建華苦笑了一下，「我已經沒臉再見任何人了。「

飛機停穩后，機艙門打開，秦淵率先走出機艙，岳鳴和段景林分別護送著李建華從兩側走下飛機。秋風有些涼意，李建華不打了個寒。

機場出口，已經有一輛警車在等候。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車旁，其中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材魁梧，臉型方正，看起來很有威嚴；另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年輕警察，個頭不高但很幹，眼神犀利。

「秦教，辛苦了！「中年警察迎上前來，出手和秦淵握手，「我是東山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隊長王建國，這是我的同事小劉。「

「王隊長，這就是李建華。「秦淵指了指後的李建華，「人已經安全帶回來了。「

王建國看了看李建華，眼中閃過一複雜的神。李建華曾經是東山市的知名人，電力公司的總經理，在各種社場合都能看到他意氣風發的影。而現在，他卻了一個階下囚，形象反差巨大。

「李建華，你涉嫌挪用公款罪，現在正式逮捕你。「王建國拿出逮捕證，嚴肅地宣讀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李建華聽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的眼中滿含著絕和悔恨，像一個被幹了神的空殼。

「上車吧。「小劉打開警車的後門，李建華彎腰坐了進去。

秦淵、岳鳴和段景林也坐進了另一輛車，跟在警車後面向市區駛去。車窗外，東山市的景象不斷變換著，商業區的繁華、住宅區的寧靜、工業區的忙碌，這座城市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運轉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教，這次任務總算圓滿完了。「岳鳴說道，臉上出了輕鬆的笑容。

「是啊，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結果還是好的。「段景林也附和道。

車隊來到東山市公安局，這是一座六層高的灰建築，外牆著深藍的瓷磚，門口掛著鮮紅的國徽和「東山市公安局「的金字招牌。院子里停著幾輛警車，警察們來來往往，顯得很忙碌。

李建華被帶進了審訊室，這是一間約二十平方米的房間，牆壁刷了白，中間放著一張鐵制的桌子和幾把椅子，角落裡有一臺攝像設備。日燈發出刺眼的白，讓整個房間顯得冷峻而嚴肅。

王建國坐在桌子的一側，對面是李建華。小劉坐在旁邊負責記錄，秦淵則站在牆邊觀察。

「李建華，我們已經掌握了你挪用公款的所有證據。「王建國打開一個厚厚的文件夾，「從2023年1月開始，你利用職務之便，先後27次挪用公司資金，總計3127萬元，全部用於境外賭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建華低著頭，雙手握，指關節都發白了。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我認罪。「

「很好，那你現在詳細說一下整個過程。「王建國說道。

李建華開始講述自己的犯罪經過。最初，他只是偶爾去澳門小賭一把，輸贏都不大。後來，有人主接近他，告訴他有更刺激的賭法，更大的賭局。漸漸地，他的賭注越來越大，輸的錢也越來越多。為了翻本，他開始挪用公司的資金。

審訊進行了整整三個小時，李建華把所有的犯罪事實都代得清清楚楚。當審訊結束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秦淵走出審訊室。

就在這時。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秦淵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國外的號碼。

「喂？「秦淵接起電話。

「秦教，您好。「電話里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語調很平靜，但帶著一種冷意，「我是雨小明。「

秦淵一愣，沒想到會接到這個人的電話。「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

「這不重要。「雨小明笑了笑，「重要的是，我聽說您已經把李建華帶回國了，是嗎？「

「是的，他現在已經被正式逮捕了。「秦淵警覺地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想謝您一下。「雨小明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病態的滿足，「李建華現在的慘狀，我很滿意。家破人亡，敗名裂，連腎都沒了，這就是他應得的報應。「

秦淵皺了皺眉：「聽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當然，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雨小明毫不掩飾地說道，「李建華欠我們家的債，終於要還了。我妹妹和我父母在天之靈，終於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