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空氣寂靜,紀云州的這聲哀求甚至染上了哭腔。
我可以想象得到他此刻紅紅的眼角。
我不能否認,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我的心不可自控地抖了。
他是我了八年的男人,從暗到進婚姻,我嘗過酸甜,也嘗過苦辣,人的一生又有幾個八年呢?
紀云州至今依舊在我心中占著一座城池不肯搬走,我也清楚,我是絕對不可能將他忘掉。
可我不打算回頭了。
那些往日的傷痕和疼痛都在提醒著我,別回頭,別相信。
我也確實沒有回頭,就像是沒有聽到紀云州這聲低低的哀求,我大步走出房門,把他和我那雜的心緒一起留在紀云州所住的那間客房里,徑直走向我的房間。
然而,我并沒能打開我的房間門。
手握門把手,我再次用力向下擰了一下,門依舊紋不。
像是上了鎖。
我皺著眉頭想要轉去找劉士拿鑰匙,卻在轉走的一瞬頓住了腳步,突然就想明白了。
這個房間的門不是劉士今天鎖的。
而是一直都在鎖著,即便我找劉士要鑰匙,也不可能給我的。
因為,這個房間不是我的。
不,或者說,沈家就沒有屬于我的房間。
四間臥室,劉士一間,沈彌月一間,而我的房間在三年前結婚以后,就不存在了,我的東西很快就被清理出去,房間改了客房,往常即便是我和紀云州偶爾回來留宿,也是住的客房。
而如今,沈家兩間客房,一間舅舅在住,另外一間紀云州住著。
我面前這間是沈彌月的房間。
雖然出國幾年沒有回來了,的房間依舊保留著,不僅保留著,甚至上了鎖。
一向不喜歡我,是不可能愿意讓我住的房間的,而我也在這一瞬間明白劉士當初那句要我今晚照顧好紀云州的真正意思。
就沒想讓我單獨住一個房間,讓我跟紀云州住在一起,想用這種方式或許能夠修復我們之間的關系。
可,沒用的,這招對我沒用。
即便是有更多的外部力,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我的腳步再次了,卻不是走向劉士的臥室方向,而是去了客廳,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包,徑直走出了大門。
門外是凌冽又蕭瑟的寒風,晚上停下來的雪此刻又開始洋灑了,雪花被冬風掠,爭先恐后地往往我脖子里鉆。
我裹了圍巾,迎著風雪,腳步堅定毫不退。
最后,我打了一個車到了公寓,簡單洗了澡就睡下。
這一夜依舊有夢,可我不再恐慌害怕,算得上是這段時間睡眠質量比較高的一晚。
翌日清晨,我在醫院電梯口遇到了小于。
與前一晚的狀態截然不同,雖然依舊是素著一張小臉,但皮細膩潤,眉飛舞,整個人就像是發著,一看就是重新回到了的甜狀態。
“他說已經跟那位同事把話說清楚了,他們之間原本也就什麼都沒有,只是那位同事單方面喜歡他,現在也知難而退了,不會再打擾我們了,馮宇說年底會帶著家人去我家里提親,我們的事早就該定下來了。”
果然,小于挎著我的手臂笑得甜,與我分著好消息,還不忘記謝我:“小月姐,多虧你了,要不是你,那晚我就無家可歸了,要不是你,我跟馮宇也沒有那麼快能把話講清楚,小月姐,你對我這麼好,我要對你以相許。”
“前晚你不就已經陪我睡過了嗎,算得上以相許了,好了,這些事以后就別提了,你和馮宇好好的,我就開心。”我笑著開的玩笑。
小于的臉又緋紅了一片,笑容更加甜,卻又湊近了一些,低了聲音問我:“對了小月姐,你的追求者們進展如何了?今天是夏主任送你來的,還是紀主任送你來的?梁醫生是不是又給你帶早餐了?”
看來這丫頭心里的結已經被徹底解開了,都有閑心開我的玩笑了。
我掐了一把:“別瞎說,我和夏主任只是朋友關系。”
“只是朋友?那紀主任呢?小月姐,你是不是更喜歡紀主任?”小于卻追不舍。
我臉上微微發燙,剛準備否認,后卻有人搶先替我說了那句:“當然不是,沈醫生才不會喜歡紀主任。”
“梁醫生?”小于的目看向我后的方向,臉上出了驚訝又八卦的神。
我也立刻轉,有些意外地看著站在我后的梁浩渺:“梁醫生。”
梁浩渺已經自向我走近,輕聲道:“消化科的小楊跟我說,你的腸胃功能最近確實不好,給你開了一點中藥,我幫你拿過來了,你一定要記得喝,胃是要慢慢養的。”
梁浩渺還是那麼細致溫,當初就是他帶我去做的檢,最后也是他追著詢問我的檢查結果,雖然我跟他說了我沒事,但他還是不放心,還去問了同事,幫我拿了養胃的中藥。
這下,就連小于都忍不住慨:“梁醫生你對小月姐可真夠細心的。”
他對我確實很好,我應該表示謝。
“謝謝你了梁醫生,我一定記得按時服藥,好好養胃。”我手把那一大包藥接了過來,誠懇地道謝。
梁浩渺笑了,依舊是憨厚中帶著一點。
小于就故意打趣我們:“看來最后能追到我們麻花小月姐的還是梁醫生,到時候我可要吃喜糖,要吃一大把。”
“小于,別開玩笑,梁醫生馬上就要訂婚了。”我立刻打斷小于的話。
接著又抬頭笑著跟梁浩渺道喜:“對了,還沒有恭喜梁醫生,聽說你和白家大小姐馬上就要訂婚了,到時候我們可要厚著臉皮要喜糖吃了。”
小于愣住了,訝異地挑起眉梢看著梁浩渺:“什麼?”
梁浩渺也被我的話驚到了,皺起眉頭,驚訝之中還有疑:“沈醫生,你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我媽明明已經……”
“梁小爺不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訂婚的事吧?梁夫人可是已經把這個消息放出來了。”就在此時,夏既白的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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