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生鐘習慣, 秦書還是早早就醒了, 這一夜睡得安穩, 一直都在韓沛懷裏。

昨晚到現在, 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一點都不真實, 可邊的男人又提醒, 一切都是真的。

韓沛沒醒, 把他的手輕輕拿開，要起來。

“這麽早？”韓沛睜眼, 聲音沙發朦朧，說不出的。

“嗯，你接著睡，我下樓吃個早飯, 再跟同事說一聲我改簽了航班。”秦書找了條浴巾裹在上, 問他：“你想吃什麽, 我給你帶上來。”

“不用，我再睡會兒。”

“嗯，睡吧。”秦書親了親他的, 下床，差點都沒站穩，又趕坐在床沿。

“怎麽了？”韓沛問。

“沒什麽，拖鞋穿反了。”秦書撒了個謊。

兩發酸, 捶捶, 這還只是預熱, 都快承不住。

沖過澡穿服時對著鏡子看了看，上都是韓沛留下的痕跡。

青的紫的，有深有淺。

全部收拾好，拿上房卡下樓。

賀競南跟是一類人，生鐘使然早就不知道睡懶覺是什麽，除非通宵時白天能多睡一會兒，不然到了六點自然就醒了。

想通了，有些事要跟他說明白。

到樓下時，賀競南正在餐廳坐著，面前也沒餐盤。

他在這裏坐了四十分鐘，就是專程等。

秦書的早餐向來盛，半杯果，一小碗燕麥粥，幾個烤番茄，兩片培和一個烤腸，又拿了點面包片，偶爾胃口好還會吃個煎蛋。

今早胃口一般，不過還是等著廚師給做煎蛋。

這個時間點吃早飯的人不多，做煎蛋的地方不排隊，賀競南也想過去要個煎蛋，走了幾步又轉去了別的菜品區。

他真要過去，怕連煎蛋都不要了。

看的表，是真的開始怨他。

就算當年他拒絕了，再見面還是能客氣的喊他一聲賀老師。

現在不一樣了，連搭理都不願意。

酒店的自助早餐特別盛，上百種。

賀競南和秦書拿的早餐差不多，不是刻意，一種習慣。

他的早餐偏英式，當初在倫敦，他陪秦書吃了不次早餐，後來也喜歡上吃這些。

這麽多年，秦書習慣了這樣吃，這些日子韓沛也是給做這樣的早餐，簡單又方便，營養還富。

等意識到跟賀競南拿了差不多早餐時，又夾了一小段油條到盤子裏。

賀競南倒了一杯咖啡，這時秦書坐下來了，他直接過去。

秦書想打聲招呼的，話到了邊卻一點都不想說。

就這麽沉默。

用不著再繞彎子，賀競南直接道：“你不必煩惱，對我來說，永遠排在事業後。真要第一，也許，我當年就不會離婚。”

秦書看著落地窗外的花園，眼前一片模糊。

賀競南接著道：“一些大道理不用我說你也懂，不管什麽事你面對了就會發現，遠比你想的要簡單，所以你不用躲我，我也不會刻意躲著你。”

他示意：“先吃東西，一會兒涼了。”

秦書收回視線，低頭叉了一塊培心不在焉的吃起來。

賀競南喝了口咖啡，繼續：“關于工作上，還有跟韓沛合作的項目，你就更不用擔心，我還能做得到公私分明。”

想說的基本都說完，賀競南開始吃東西。

用餐期間誰都沒說話，偶爾有同事也下樓用餐，他們都坐在其他區域，離他們這邊遠。

秦書食不知味的把餐盤裏大多數食都吃了，再喝下半杯果，很撐，看著那油條，當時腦了才拿這個。

可從小就被爺爺教育不許浪費食，著頭皮也得給吃下去。

秦書不吃油條，賀競南知道。

瞅了兩眼，“不吃你還拿？你想用一油條證明什麽？證明你現在已經不吃英式早餐，還是覺得我會誤會你什麽？”

秦書掃他一眼，耷拉著臉，沒吱聲。

賀競南：“你不稚？習慣的養最開始可能會到某個人或是某些人的影響，可時間久了，它就是你的一個習慣，跟任何人無關，沒必要非著自己怎樣怎樣。”

他還說：“韓沛也吃這樣的早餐，很多人都是。”

秦書不願承認自己這種稚可笑的做法：“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吃油條。”

賀競南的語氣緩和下來，淺笑著說：“幸虧你姓秦，我姓賀，要我也姓秦，你現在是不是都打算改姓？然後最好跟我半點聯系都沒有。”

秦書：“...”

賀競南指指的油條：“吃不下，就給我。”

秦書搖頭：“我想吃。”

自己拿的油條，撐死也要吃下去。

剛才賀競南要幫吃那油條，沒有別的意思。

到現在還記得，大學時賀競南選了班上幾個優秀的學生去他團隊實習做項目。

那個項目是中型企業的并購，但有個工廠在國外，賀競南說難得他那段時間不忙，就帶著們幾人出國。

在國外，他們也住的五星酒店，自助早餐想不到的盛，有個同學生怕一盤子不夠，拿了兩盤。

賀競南本來是端著空盤子去拿早餐，後來不知怎麽又放下，然後坐下來一直在看手機。

有同學問：“賀老師，你不吃嗎？”

賀競南：“你們先吃，我有個重要郵件要回。”

那個拿兩盤子早餐的同學太高估自己的胃，最後只吃了一盤。

再看看周圍用餐的人，每人盤子裏都是小小致的一份，很有人會把整個盤子盛滿，也不會把那麽多吃的都摞一塊。

實在吃不下去，那一盤怎麽辦？

邊可都是同學，還有老師，多丟人啊，就跟八百年沒見過吃的一樣。

秦書也吃得差不多，一點幫不上忙。

這時賀競南收起手機，看了眼桌上的餐盤，再看看那個同學：“這是幫我拿的早餐？”

還不等那同學說話，他搶先道：“謝謝。”然後把那盤吃的拿到自己跟前。

就是那樣一個小小的又溫馨的舉，秦書一直記著，那個同學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

後來，跟那個吃貨同學了閨，就是彥。

直到現在，彥每次提及曾經的五星級自助餐，都會激賀競南。

而這樣的小事對于賀競南來說，不足掛心，早就忘了，那只是他最本能的反應，永遠照顧別人的。

對賀競南的喜歡就是一件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促，欣賞他的坦，他的自律，他的謙和，他的嚴謹，還有他認真工作時的樣子。

當然，他也有很多缺點。

只是自表白被拒後，就慢慢忘了曾經自己欣賞的那些特質，就只記得他拒絕了。

時間久了，這種喜歡都快了怨念。

怨他怎麽就突然對那麽狠心了，怨他怎麽那麽鐵石心腸。

然而今天再看，他還是以前那個他，甚至比前些年更優秀，更穩重。

只不過，的心境變了。

上了韓沛。

秦書擡眸，盯著他看。

賀競南頓了下，“怎麽了？”

秦書掙紮了下，還是說道：“賀老師，對不起，我昨天緒有點激，說話偏激了。”昨晚說他有病，他在作踐。

現在再想，如果賀競南知道跟韓沛在一起了，肯定就不會再跟表心聲，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

賀競南笑笑：“沒事，說開了就好。”

又喊他賀老師了，這是一個無法越的橫。

這樣也好，時刻提醒著他，現在只是他的學生。

僅此。

秦書又說：“等我手上AC和BD項目結束，我就要回我家公司工作，實習這段時間還是要麻您了。”

賀競南一怔，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一切又是合理的，不會讓韓沛一直委屈自己。離開海納，對他，對韓沛都好。

他笑笑：“好，這兩個項目結束後，你的經驗也足以應對工作中的任何狀況。”

過了片刻，秦書說：“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回了，我媽媽今天要到上海，我跟見一面再回去。”

賀競南知道秦書媽媽幾乎就是空中飛人，一年能在家的時間不多。

“行，不著急，你明天回也行。”

“謝謝。”秦書開始吃油條。

實在吃不下，一會兒打包給韓沛吃...

秦書回到房間，韓沛已經洗過澡，正在沙發上看手機。

“怎麽起來了？”秦書關上門，問道。

“睡不著。”他看了眼手裏的打包帶：“你拿油條做什麽？”

秦書坐他上：“吃不完了，不能浪費。”把油條塞他裏：“幫我吃掉。”

趴在他懷裏，“我們白天做什麽？”

韓沛：“睡覺。”

秦書：“...你不是說睡不著？”

韓沛把裏的油條咽下，“你在床上就睡得著。”

秦書擡頭，笑：“那我還是安眠藥了？”

手沿著他的小腹向下，“來，睡覺。”

韓沛：“...別瞎。”把的手過去，“一會兒有你哭的。”

後來兩人也沒去逛街，昨夜沒睡好，白天補了睡眠。

韓沛被折騰的夠嗆，不時就他。

“琪琪！”韓沛想要制止，早就把他浴袍解開。

“又得瑟了？”韓沛暗呼口氣，被親的渾都是火。

秦書笑：“不喜歡？”

等把他的不住，就裹著被子說要睡覺。

韓沛把拉下，“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秦書摟著他的脖子：“韓沛，我疼，哪哪都疼。”

韓沛嘆口氣，不忍收拾，“睡覺。”

回到北京已經晚上十點多。

汽車行駛至三環，離他們兩人的公寓都不遠。

韓沛問：“送你回去？”

秦書一直盯著他看，司機在前頭，有些話不好直說，拿出手機打字：【你這話覺還有另一層深意。】

想去他那，不過覺得到韓沛不太願意，今天在酒店差點都磨死他。

可想抱著他睡。

韓沛笑：“你哪只眼看到有深意？”

秦書繼續打字：【正常的不是直接送我回家嗎？還用問？】

韓沛看了眼前排司機，拿過的手機打字，把剛才那句話的標點符號改了下：【送你回去！】

秦書：“...”

瞪他一眼。

秦書把手機塞包裏，正好看到化妝包，拿出口紅在右手食指劃了幾道，到韓沛眼前：“你看，手指流了。”

韓沛著的手指，知道用口紅畫的，順著的話問道：“嗯，然後？”

秦書小聲說：“開不了指紋鎖，我就這個手指錄了指紋，其他手指都沒錄。”

韓沛：...”

笑，用自己的手機打字：【先說好，去可以，你給我老老實實睡覺，再胡鬧我就直接把你扔床下。】

秦書了三手指作保證。

結果到家洗過澡上了床後，秦書就沒那麽聽話了。

為了陪，韓沛倚在床頭看郵件。

秦書整個人都趴在他上，一粒粒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秦書！”他直呼的大名警告。

秦書才不管，埋在他前輕輕的咬著，親著。

韓沛暗暗深呼口氣，他就知道的話不該當真。

“琪琪，別鬧！”

他不是不想要，就是這幾天心起伏大，他不想在這個時候。

秦書越來勁了，擡頭，眼如：“我今晚真要欺負你。”低頭繼續親。

沿著口向下親，時而吮吸時而輕咬。

這一晚，韓沛被摧殘的不行。

後來他自己都沒忍住笑了。

“琪琪。”

“啊？”

“今晚你記好了。”

“記著做什麽？”

“人節看我怎麽收拾你。”

“...”

上班後，秦書開始忙手上的項目，跟賀競南只到過一面，在一次早會上。

後來賀競南到紐約出差，每天的工作彙報只是郵件形式，臨近春節，各種忙，沒時間去矯。

兩周下來，當初在上海的激心也慢慢平複。

賀競南出差回來已經是二月十三號上午，也是大年二十八，們都已經放假，那天賀競南給打電話，說項目書他看完了，還不錯，讓趁放假好好休息，過完年就要忙起來了。

通話結束，秦書無聊的躺在沙發上。

公寓很靜，彥回老家了，要年後初六才回。

拿過手機，給韓沛發了條信息：【小哥哥~~】

這段時間兩人都忙，每天加起來的見面時間得按秒計算，早上幾百秒，有時晚上他有應酬不出時間找跑步，就視個頻，也只有幾百秒。

韓沛很快回過來：【無聊就來我辦公室。】

秦書：【不去，會影響你工作。】

自從有了那層親關系，每次見面，都想黏著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時他上才好。

韓沛：【晚上下班我去找你。】

秦書：【你們啥時放假？】

韓沛：【明天就不用到公司，春節這幾天的時間都給你。】

信息剛發出去，秋藍的電話進來，叮囑他：“別忘了今晚的同學聚會啊，六點鐘。”

韓沛一怔，又想了想，好像之前去天津出差秋藍和他提過這事，跟說：“聚餐地址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