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抱霞道。
江照月右腳腳傷有些嚴重,這兩天最好都不要下地,便坐在床上道:“讓進來吧。”
“是。”抱霞出去。
銀屏很快走進來,低頭行禮。
“不必多禮。”江照月問:“你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
銀屏回答:“奴婢替夫人探二。”
“替?”江照月微微挑眉。
銀屏回:“是,昨日二在春游時落水,夫人心急如焚地在京水河邊等待著,吹一整日的河風,回到國公府又和二爺說話到凌晨,今早就開始頭疼發熱了。”
“府醫看了嗎?”江照月不咸不淡地問。
“看了,喝了藥,剛退熱,但夫人心里記掛著二,便派奴婢前來探二,順便送些補子的。”銀屏回頭喊一聲。
數個小丫鬟走進來,將托盤放到紅木桌上。
“多謝母親惦記,奈何我右腳傷,不便親自謝,母親莫要生氣。”江照月道。
“夫人是知曉的,不知二現下子如何?”
“不太好,額頭破了,脖頸還有傷……”江照月恨不得把自己破皮的地方都和銀屏說一說。
雖然看到了江照月的傷,但這麼毫不掩飾地說出來,和含蓄的世家貴婦完全不同,銀屏太還是不由得突突地跳,道:“那二好好養子,奴婢去回夫人。”
江照月點頭:“抱霞送一送。”
“是。”抱霞送銀屏等人離開。
“二,夫人送了好些補品啊。”自從江照月說過“以后我不會再打罵你”,這些日子香巧非但沒有挨過打罵,上次被楊嚴臣打暈,江照月還特別關心,平時還和聊聊天、聊聊地、聊聊各種事。
是以現在膽子大了,說話也比從前自然了些。
“不是夫人送的。”江照月道。
香巧詫異。
“是國公爺送的。”雖然不知道裴景舟昨夜去松青堂說了什麼,但江照月在鎮國公府差錯做了不好事,都不見王氏有什麼表示。
不相信裴景舟幾句話,就能讓王氏待自己如親兒。
所以肯定是裴茂坤想要家和萬事興,便命銀屏以王氏的名義送補品過來,緩和王氏同的關系。
唉。
這個公爹真是有心了。
香巧驚訝道:“那國公夫人——”
“還是不喜歡我啊。”江照月道。
“那怎麼辦?”
江照月知道王氏和裴思看不上自己,一開始只是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作,想要拿住,后來們和吳氏、江照雪一起,要搞壞的名聲。
一次又一次。
找出吳氏和江晚雪的罪證,折斷吳氏的臂膀——劉嬤嬤,也讓吳氏和江晚雪得到江世鴻的嚴懲,卻抓不到王氏和裴思的馬腳,只能暗中觀察和等待。
不過和們的梁子已經結下。
若們老老實實,可以虛假意地和們保持友好;若們再作惡,一旦抓住,絕不會饒了們,坦白同香巧道:“正好我也討厭。”
香巧聞言嚇一跳,連忙四周環顧,低聲音:“二,是你婆母。”
江照月道:“我知道啊。”
“要是想要拿你,有的是辦法,你還是——”
“我討好、跪,就不拿我了嗎?”
說不定國公夫人會更囂張呢,香巧忽然覺得二這樣不冷不熱地相好的,又忍不住擔心:“可是,二,畢竟是婆母——”
“哎呀,瞎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一輩子就只是一個鎮國公府嫡次媳,說不定皇上念在我救多嘉公主的份上,給我個份,又或者二爺升,我跟著有了誥命份,到時我在面前,也矮不了多,還得敬我三分呢。”
香巧只是個丫鬟,不懂江照月說的這些七八糟的玩意兒,但覺得好像有點子道理。
“好了,給我梳洗一下,我要用飯了,好。”
香巧回神兒,連忙伺候江照月梳洗。
江照月在床上用了早飯,讓香巧把窗子全部打開。
臥房明亮,還有縷縷的春風。
江照月舒服地靠在迎枕上,看話本子。
這時候一顆小腦袋探進來:“二嫂。”
江照月轉頭看見了裴衡,眉眼一彎:“衡哥兒,快來。”
“二嫂。”裴衡拎著小竹籃子走進來。
“你拎的什麼?”江照月問。
“櫻桃!我自己爬樹摘的!”江照月傷了,裴衡說今日來看的,可是探病不能空手來,他想到果園里的櫻桃了,一大早就去摘了。
江照月驚訝:“你那麼胖,怎麼爬到樹上的?”
“胖就爬不到樹上嗎?”裴衡反問。
“這個……是我狹隘了,是我狹隘了,胖也可以很靈活。”
“是呀,我現在胖,我以后可以長得像二哥一樣高。”
“沒錯,我們衡哥兒長大一點,就自然而然瘦了的。”
“是啊,我自然而然像二哥一樣好看。”
“對。”江照月肯定。
裴衡將小竹籃子提起來:“二嫂,你吃櫻桃,我都洗過了。”
“你洗的?”江照月驚訝。
裴衡重重地點頭:“嗯吶,我一個一個洗的,可干凈咯。”
“你怎麼那麼棒呀!”江照月張口就夸。
裴衡開心道:“我選大的給你,小的給姨娘,因為我說我說二嫂傷了,要吃大的,姨娘說好。”
“五弟,你真是太好了呀。”
裴衡被夸的都不知道怎麼好了,連忙吩咐香巧拿來小幾,放到床上,他也坐到床邊,道:“二嫂你吃。”
江照月一個送口中,酸酸甜甜,就是吃的味道,又是一頓猛夸:“真好吃,五弟,你真會選櫻桃。”
裴衡高興的小都抿不住了,問:“二嫂,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嗎?”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有禮貌了。
江照月點頭:“當然可以,我們一起吃。”
二人正吃著,裴思雅、裴思靜、秦悠都帶著禮品來了,其中秦悠的禮品最貴重。
不過床上坐不了那麼多人,江照月便讓香巧和抱霞將自己挪到東間,然后拉著裴衡幾人一邊吃櫻桃點心等等,一邊聊昨日春游的事。
孫嬤嬤忽然從外面急急地跑過來:“二,圣旨來了。”
江照月詫異地問:“圣旨和我有什麼?”
“是給你的圣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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