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畫在你上好不好？”……

53.

“既然書桌沒有了, 在飄窗上也一樣。”說話間，他拉上薄紗簾，俯過來, 吮的頸項。

周景儀迅速捕捉到了他話裏的重點信息：“你剛剛說, 十幾歲, 又說書桌, 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嗯，想起一點，畢竟這是我家。”他沿著頸部的脈緩緩吻上來，輕輕咬的耳朵, 聲音弄極盡曖昧。

“你還想到什麽？”捧住他的臉，試圖阻止他作弊般的親吻。

他張, 輕輕咬住手腕，舌尖沿著的掌一路舐到的手心, 息落在掌心, 漉漉的, 很：“做完再告訴你。”

月桂樹的影子, 過窗紗, 落到潔白的皮上, 斑駁搖曳。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 用冰涼堅的筆桿的鎖骨, 瓣含住的耳垂輕吮，似是引似是商量般在耳朵裏說話：“老婆, 月桂樹的影子太了, 畫在你上好不好？”

心跳怦怦，有些驚訝：“你……你哪裏弄來的筆？”

“樓上書房。”那是設計師放的，中式家裝放點筆墨, 有點附庸風雅的意味兒。

“那怎麽在你口袋裏？”

“你又不寫筆字，”他語氣又又壞，“放在那裏落灰，不如盡其用，拿來增添點趣。”

男人仰頭，齒尖咬住那明的塑料筆套，輕輕一扯，出裏面的白狼毫。

他衫整齊，沒有半分淩，眼睛裏也倒映著清亮的，偏偏這副模樣的沒邊，是看看就渾發燙。

狼毫是的，有點，他在樓上用熱水清洗過了。筆尖在皮上輕輕掃幾下，便引得一陣栗。

“寶寶的反應真可，皮都變紅了。”

“……”

“你要是不反對，我就要畫畫了。”他抱起的，架到肩膀上，用力一拽，迫使得更近。

太近了，一點隙都沒有，手臂到了他堅的腹。

“等等，”住他，”還是別畫了，又沒有墨水……”

說完，想到什麽，耳朵紅到滴。

“哦，原來是擔心沒有墨水。”男人鼻腔裏溢出一陣低笑，心頭一，越發張。

男人俯，用手裏的狼毫筆，撬開了的瓣，筆頭撥弄著的舌頭。

舌頭上的，不同于以往任何地方，有點恥。

“混蛋，不許這樣玩……”舌頭被筆頭住，罵人的話也含糊不清。

“那你自己把筆尖。”他低低哄。

的舌尖剛探出來上筆尖，男人的眼睛裏的便頃刻暗了下來，那裏面漆黑幽暗，似醞釀著一場滔天的風暴。

他俯湊過來，和一起那的筆尖，再裹住濡的舌細細吮……

等把吻得沒勁兒了，他又提起筆，一本正經在肩膀上，拓印下月桂樹的影子。

他畫水墨畫得過獎，這會兒有點把當畫紙的意思。

他越是正經，越是不住這種撥，簡直像是折磨。

“嗚……好。”彈著抗議，心口起伏，聲音滴滴，撒似的討饒，“別畫了吧。”

“別，”他眉眼低垂，一筆一劃地勾勒著那些樹影子，“都畫歪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甜的作畫才結束。

他終于不再吊著，正面給一記痛快。

房間裏漸漸騰起的甜香，肩膀上的月桂樹影搖曳晃，閃閃發，仿佛間了水波裏的青荇。

“畫完了，還缺句詞。”他說。

“什麽詞？”問。

“汗……珠點點，發……綠松松。”他說得興，折磨的勁也不小。

恍惚間，的心了爛的泥沼，只能握他堅的臂膀緩解不適。

那支狼毫筆，從飄窗上滾落，噠地一聲掉在地板上，他托著的背將抱起來。

重心懸空，引得輕呼一聲，下意識勾了他的後背，手臂攀附上來。

“嘶——”他輕笑一聲，“真主，帶勁。”

“才沒主……”用力掐他。

“疼。”他故意示弱，眼睛裏流淌著幽暗的浮波。

“哪兒疼？”問。

“你說哪兒疼，嘶——怎麽越說你越帶勁兒，跟龍蝦似的長鉗子了，會夾人了。”

“你才是龍蝦……”後面的聲兒斷了，似一截斷掉的雪松。

他開始冷著臉罵：“沒用的小貓，一就不行了。”

一會兒又咬著的耳垂，開始姐姐，“姐姐，今天夠勁嗎？”

不說話，只剩哼唧。

“饞貓，別躲。”

“真乖，嘶。”

“流了這麽多汗，小髒貓。”

“上散發的味道要把我迷暈了。”

“知道為什麽母貓會生出各種圖案的小貓嗎？因為它吃不飽，要一直喂。”

“你只能我喂，生同一種的貓……嘶，不行了。”

各種話往耳朵裏招呼。

手臂沒勁了，掛在他上哼唧：“熱死了，去開空調。”

“不開，我要和你一起淌汗……黏在一塊兒，最好長在一塊……”他力道不減，有些咬牙切齒，“生發芽，長……一棵蘋果樹。”

“變態。”捶他。

一切平息下去，靠在他懷裏問：“你想到了什麽事？”

他著的頭發說：“月桂樹，娃娃親，還有你小時候總是喜歡親我。”

“旁的事呢？”有些張地問。

“旁的事可能還要慢慢想。”其它的記憶，他得等劉穎的電話。

有些焦慮，沒再說話。

謝津渡在額間親了親：“不用擔心，恢複記憶，我只會更喜歡你。”

*

眨眼間，到了月底。周遲喻追去國幾趟後，賴在紐約遲遲不肯回來，偌大的集團公司差點了套。

周景儀趕鴨子上架，去親哥創立的雲魚集團當總經理。謝津渡則留在周氏，繼續跟進沙特項目。

小夫妻倆的辦公室，不得已又發展了異地。白天見不著面，晚上你儂我儂黏得分不開。

這天，雲魚集團出了一架新客機，吸引了多家競相采訪。

這些可不能得罪，沒伺候好，能整出一堆令票大跌的頭條來。

周景儀不敢馬虎，一大早，先帶上專業技人員檢測了飛機狀態，再盯跑道，最後去了塔臺。

路過安檢大門時，工作人員提醒：“周總，請將您的手機調飛行模式或者關機，塔臺部不能外來信號幹擾，否則影響飛機的安全起落。”

周景儀點點頭，關閉了手機，往前走。

安檢大門在經過時，“滴滴——滴滴——”地響了起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盯著電腦看了一會說：“頻段1575.42MHZ，您上有攜帶GPS定位裝置嗎？”

“沒有。”周景儀說。

男人在電腦上作一番後，讓再過一次安檢。

報警又一次響起，男人擡起眼皮說：“定位裝置在您手機上。”

周景儀皺眉：“可是，我手機已經關機了。”

男人起，走近，指著手機上的掛件說：“電波信號是由這個玩偶掛件發出的，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幫您看一下，裏面應該有定位裝置。”

的手機每天都是隨攜帶，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定位裝置？

不排除有什麽商業間諜，謹慎起見，還是把掛件拆下來拿給對方。

男人拿在手裏研究一會兒，說：“這個定位藏在小熊裏，打開的話，掛件可能就壞了。”

“沒關系，你打開吧。”好奇裏面究竟有什麽樣的定位。

男人用力擰幾下，小熊斷了腦袋，一枚很小的金屬零件從小熊肚子裏蹦出來，“啪嗒”一聲掉落到桌上，“就是這個了，這是民用定位。”

周景儀將信將疑，撿起那個金屬零件，走到安檢門那裏。

機立即發出一陣刺耳的報警聲，當拿走那金屬零件，警報聲又戛然而止。

男人檢查完小熊的部構造後說，“周總，這個定位和小熊掛件是一的，應該是專門定制，這是您買的嗎？”

“是別人送的。”說。

男人點點頭，了然道：“送你小熊的人，就是跟蹤你的人。”

周景儀聞言，猛地愣在原地。

這個掛件是一年前謝津渡在倫敦送的。

也就是說，從那時候開始，他一直在跟蹤？

從小到大，除了十九歲生日那天，謝津渡在心裏的形象從來都是正面的，暖心的竹馬，的丈夫，似水的枕邊人……

甚至連他的缺點都很見到，不信他會做出安裝定位這種齷齪事。

不對，細細想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似乎總是能準地知道在哪裏，做過什麽事，見過什麽人……

太xue突突直跳，一陣刺骨的涼意從腳底爬上來，蔓延到四肢百骸。

像是被人丟進了冰冷的大雨裏，覺不到毫暖意。

這太窒息了。

在他面前，幾乎沒有，像個明人。

心裏對他的那層濾鏡碎掉後，忍不住思考旁的事——

謝津渡在倫敦有一位富豪外公，倫敦公司經營不善時，他為什麽舍近求遠地打電話找趙文麗求助？

那時候剛到倫敦，為什麽就收到了他被人揍的消息？

還有那家Dreaming Car的公司，明明掌握著最先進的無人駕駛技，怎麽會瀕臨破産？從前，以為是謝津渡不善經營，可他在周氏的這段時間，表現出了卓越的領導才能……

難不他接近，有什麽目的？甚至懷疑，他所謂的失憶，到底是真是假？

謝津渡上藏了太多，像一團灰蒙的霧氣，看不清，也捉不。

被喜歡蒙蔽了理智，丟失了思考能力，好蠢……

越想越難，周景儀站在那裏，臉煞白，長睫扇，似震的蛾翅。

旁邊的工作人員，連著了好幾聲，都仿若未聞。

助理無奈，在周景儀手背上輕拍兩下：“小周總，塔臺那邊來人催了，馬上要試飛，您還是盡快過去坐鎮吧。”

周景儀回神，拔掉定位的電池，將它扔進垃圾桶，再把那碎掉的□□小熊遞給助理：“你去幫我買個一模一樣的掛件。”

助理應聲出去。

周景儀跟隨雲魚的工作人員，進到塔臺部。

下午六點，理完雲魚零零碎碎的工作後，沒像往常一樣回家，而是上一衆朋友去酒吧喝酒。

謝津渡做好了晚飯，妻子卻遲遲沒有回來。

他看過時間，給打電話，可是沒人接。查看的定位信息，意外發現裏面一片空白。

這樣的況，從未出現過。

他突然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晚上七點開始，謝津渡開始頻繁地給撥打電話，每隔兩分鐘一通。

周景儀看到那些電話就心煩，索開了靜音，把手機丟進包裏，眼不見為淨。

沒一會兒，和一起喝酒的朋友們，陸續接到了謝津渡打來的電話。

他在不厭其煩地向的朋友們打聽在哪兒。

周景儀做了噤聲的手勢，朋友們自覺幫忙打掩護：“不巧，月月今天沒和我在一起，你要不再問問別人？”

朋友掛掉電話，忍不住調侃：“月月，你結婚後被謝津渡管得嚴啊？這架勢，一晚上不見如隔三秋。”

周景儀想到那個可惡的定位，抿兩口酒，瞇著眼把酒杯磕在桌上：“笑話，他能管得住我？”

宋芳菲看了端倪，詢問：“你倆吵架了？”

“沒吵。”周景儀著酒杯，漂亮的指甲在杯壁上輕敲兩下，“我幹嘛非得要天天晚上回家對著他？我也有我自己的社和朋友吧。”

朋友笑：“我的天，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以前是以前，現在膩了，”周景儀喝完杯子裏的酒，又要了一杯幹馬天尼，“家花再，看久了，也就是那回事兒，不能栽進去。”

“嘖嘖，你這簡直是渣語錄。”

“你才渣。”周景儀說著話，有些哽咽，“我還不夠專一嗎？除了他，我喜歡過誰啊？”

那人甘拜下風：“行行行，我渣，我渣。姑，你可別哭，回頭遲喻知道了，肯定要劈死我。”

宋芳菲看出有心事，拍拍的後背說：“月月，你還是和謝津渡好好說說吧，他看著擔心你的。”

周景儀不不願地翻出手機，給謝津渡回了通電話：“我在和芳菲一起喝酒，一會兒回來。”

縱使不高興，也沒立即和他撕破臉，適當保留了些面和理智。

再者，想查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是誤會，還是真的眼瞎。

掛完電話，周景儀上櫃臺結賬，風風火火出了門。

*

二十分鐘後，代駕司機把車子開到家門口停下。

遠遠地，看到謝津渡立在門廊下——

天冷風大，男人沒穿外套，上只著一件薄薄的圓領，眉眼清俊，鼻尖往外冒著白汽。他似乎在那裏站了很久，似一塊冰冷的石雕。

男人的樣子和氣質，自然是沒有變的。但是此刻的心境變了，覺得他既悉又陌生，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周景儀手指發抖，甚至，忍不住猜疑，他此刻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果然，心裏的那道裂口，一但撕開，就再也合不上了。

見跑車停下，男人邁著長過來接，“今天晚上為什麽一直不接我電話？”

周景儀抿抿，找借口：“酒吧裏太吵，沒聽見。”想不到和枕邊人，還要玩虛與委蛇這一套，有點很累。

“晚飯吃了嗎？”他溫笑著，主過來牽的手。

下意識避開他的，說：“還沒，太冷了，先回家吧。”

平常回家，他們都會先擁抱接吻。

謝津渡敏銳地捕捉到了妻子的冷淡，似乎在生氣。

因為什麽生氣呢？

有一瞬間，他懷疑是發現了定位。

可看到的手機上還掛著那枚□□小熊吊墜後，又覺得不是。

看不到定位信息，也許是因為定位沒有電池了。

“我給你熱飯。”他主攬住的腰，親昵地和說話，“今天累不累？”

“是有點累。”

“能抱抱嗎？我好想你。”

撲到他懷裏，抱了他一下。

餐廳裏很亮，謝津渡給盛了飯菜，還有一盅醒酒湯，之後坐在對面看吃飯。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這個□□小熊，你掛了久了，明天給你換個新的吧。”

周景儀握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後，微笑著說：“好啊，那就換一個，剛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