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撓 “太子妃，你真的很過分。”……

心想, 完了。

不知為何會這樣想，太子伺候也不是第一回了, 但不是這般。

今日偏巧是，腦中思緒萬千，想事都來不及，有些畏懼在某一方面被人給掌控了，太子現在便在掌控。

他在再也沒有心緒去想其他的，要全心集中在他上，為他發，要關頭，還要求他, 這就是他的目的！

明明還想著要殺頭的大事, 可他猛然將拉這一遭裏面，讓不得不咬牙關，蹙起眉頭。

十指都嵌進他發間，拽著他發, 極盡用力。他也不惱, 賁起，昏昏沉沉, 從他的發揪到他耳垂，黏黏膩膩，纏纏綿綿，黏黏嗒嗒，乎乎地挪開手，轉而捧住了他的頭。

趙清似是要折磨似的，是一種報複，又擡起頭看, 低下眼眸與他對視，眸子裏是一種的祈求，但極有野心。

他想借此來盤問些什麽，轉而用中指指腹代替了，他起躺到側，另一只手撐著腦袋，側著子看，是一種盡在掌控的俯視。

就說，完全被他掌控了吧。輕了兩下，握著他手腕，目灼灼看他，眼尾垂下長睫，漉漉的。

而他神悠閑，一條支起，問：“你是誰？”

尹采綠腦袋暈暈乎乎，以至于意識不到他為什麽這麽問，但又有那麽一清醒，或是習慣。說：“薛靜蘊。”那人下手不輕，握著他手腕，哭著搖頭，他緩和下來。

眼神也和下來，“孤知道了，靜蘊。”他再勞了一會兒，直到又一陣過去，在歇著，櫻微張，他那只手上來，用幹燥的無名指和小指的頭發，給安。

直到他喊出那聲“靜蘊”，渾一激，忽然一濃烈的沮喪湧上心頭。

而後勁兒散了，徹底歇下來，眼眸無神地著房梁，張了張，想說些什麽，終是沒能說出口，太子又俯下去了，他沒再看著。

他們各懷心思，又共赴歡愉。芳嬤嬤上幾個小丫鬟過來，文文在書房門口候著。

“文文，裏頭在做什麽呢？”

芳嬤嬤圍著窗戶左右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裏頭也沒聲兒。

文文眼觀鼻鼻觀心，淡淡道：“主子沒咱進去，管他們在做什麽呢？”

芳嬤嬤蹙著眉：“聽著聲兒也不像是在辦事兒，像是在說悄悄話。”

文文道：“嬤嬤，早些備著熱水，總不會出錯。”

芳嬤嬤兩手握在前，斜眼看他：“你怎的不去備水呢？”

文文一臉高深：“我猜的，今兒個只有你家太子妃需要洗，太子不需要。”

芳嬤嬤嗤笑一聲：“你這話說的，你一個公公懂什麽懂，自己不會的事就別瞎料理。”

文文鼻孔變大，狠狠呼著氣：“嬤嬤，你也欺負我。”

太子妃整日指桑罵槐的欺負他也就算了。

芳嬤嬤道：“誰讓你鎮日胡說些瞎話出來，太子妃要洗，太子不用洗，你自己琢磨琢磨這話對嗎？”

文文別過頭不理：“總之，讓你們備水就備水去，總沒個錯的。”

芳嬤嬤哼笑一聲：“哼，你想懶，待會兒又想把太子塞我們太子妃浴桶裏去吧，你想得。”

文文一時語塞，甩了一手拂塵，別過去再不搭理。

說回裏間，這房裏燈燭都還沒熄，白晃晃的往人上照。

尹采綠襦敞開，也沒完全撤下，只是完完全全地敞開了，勻勻整整的一條，兩疊，有水靈靈，有圓潤潤，此時十分靜，雙頰潤，眼睫上凝著淚珠兒，此時正歇著。

趙清拿一張手帕，先不疾不徐地替拭了眼下眨出來的晶瑩，他後脖子上也很有幾道紅痕呢，橫七豎八的，張牙舞爪的。

他的作斯斯文文，有時還是得一瑟。

瞧他，冠倒也不完整了，他的頭發被揪得一團狼藉，此時都散了下來，披散在肩頭，散落在臉側，整一個秀秀氣氣男子。

仰躺著一不，拿一雙眼去瞥他，從上掃到下，從眉眼掃到，走肩線掃到腰。他正躬為服務拭，做得認真，眉眼皆看著，眼中卻無任何波瀾，他在欣賞，他一手造出的此刻的。

嚶嚀兩聲，兩條一撇，撇開他，翻往一側翻去。

他便手握住腳踝，將一兒拉起來，掙了兩下，沒掙。

“還沒好，你又使什麽小兒呢。”

尹采綠只得一條兒被他拉著，一條兒蜷著。

他了一會兒，大抵幹淨了，他湊上去吻，正要銜住了，猛地別開頭。

他一臉無奈，抹了自己一把：“太子妃，你嫌棄你自己。”

尹采綠不吭聲。

趙清一定要湊上去吻，至要嘬一口。

他俯上去，著，又掌住的臉頰，將往自己這邊送。

尹采綠哪裏掙得過他，他可真是個稚的，有時候固執得厲害。

兩瓣被他銜在裏，睜眼瞪他，含糊不清說道：“從前怎麽不知道，你是這麽霸道的。”

趙清掐了腰一把，低笑一聲，瓣卻沒松開，只含著尖輕輕磨了磨。

“這樣就霸道麽？太子妃，你勾人沒個章法的，倒還怪起孤來了。”

他只見在後頸一下一下劃著圈，又側頭咬住耳垂，聲音悶在頸間帶了些啞，又有些孩子氣：“孤好生伺候你一場，你就順從些吧，像之前那樣，嗯？”

話音未落，他又坐起，托著膝蓋彎將人抱起，抱到懷裏，整個攏著，一邊弄，一邊哄著：“你乖乖的，做孤的太子妃，什麽事也不用心，孤會替你解決一切的。”

尹采綠渾被他圈著，小鳥依人一般，眼珠子胡瞪著、轉著，嘟著，不懂他說這話是為何意。

心神恍惚，又燥又，哪裏懂他這番安。

渾又是被他起了意的，眼眸一轉，兩手臂往他肩上一撐：“殿下，你說的什麽，妾聽不懂，妾在這太子府待著當然好啊，不愁吃不愁穿的，既然是殿下的吩咐，要妾乖一點，妾當然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趙清哼笑著，看一邊扯他帶子，他瞧那樣，一臉的野，未被馴服的野，狡猾子！從前的那些溫順都是裝出來的！現在要征服他，他悶哼一聲，扶著腰，太子妃是很有些功力在上的，趙清唯是從，俯首繳械，投降還尚需一陣子。

文文聽著裏頭靜稍微起來了些，朝芳嬤嬤淺淺一笑：“行了，我這就要去給太子打水了，誰說我們太子要蹭你們太子妃的水了，哼。”

太子府的日子照常過著，太子與太子妃恩恩，每晚都要折騰下人那麽幾趟，芳嬤嬤和文文都習慣了。

這日，尹采綠在太子書房的榻上睡醒，已是天大亮，開窗邊厚厚的簾子一看，外面已下起了鵝大雪。

善靜善和嚴陣以待，太子妃不好，冬日裏虛弱，是薛夫人當初提醒過的。

連忙給裹了層大披風在上。

再一看，太子妃面紅潤，氣大好，哪裏有半點子不好的意思。

屋子裏燒著雪白如凝霜的香炭，煅燒後是淺金，在銅爐裏靜靜蜷著。

自從了冬，尹采綠就沒有冷著的時候。

屋子裏的幾個丫鬟都很在意，又給拿了手爐端著，鎮日被暖得渾發燙。

其實質本就是有些偏熱的，又是活潑好的子，大部分時候懶著，部分時候蹦得老高。

現在一下也不讓蹦跶了，心裏怪難，可薛靜蘊就是這樣一個人啊，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兒到雪地裏打滾去。

算起來，這是第一次看到雪呢。

過窗棱看出去，約有風呼呼吹進來，善靜都急麻了。

又給罩了個灰鼠皮帽子上去。

時至中午，太子下了朝回來了，過窗欞就看見還在床上坐著，裹得跟個球兒似的。

他心裏想笑，瞧，以他對的了解，現在不得出來打滾呢麽。

可惜為了圓謊，只能待在屋子裏，哪兒也去不得。

趙清心裏又恨又嘆。

“太子回來了。”

“太子殿下回來了。”

隨著幾聲高呼，幾個侍擁上去迎他，尹采綠側圍著幾個丫鬟，也順著的視線往外去。

趙清在窗外一棵已經枯樹幹兒的柳樹下站定了，遙遙著，眸中帶笑。

尹采綠一愣，他不進來，那麽站著瞧做什麽？

那樹上已經積了雪，細長枝條垂順，積雪像給枝條裹了層白邊。

趙清看著，忽然一笑，兩只手抱著那樹幹，開始搖晃起來，雪就順著枝條下，如煙似霧。

積雪簌簌落，像碎玉般撲簌簌落在他肩頭，睫上還沾著兩三片雪花。

尹采綠瞪大了眼，原來還能這樣玩！

盛京城的雪來得突然，一夜之間便能積累厚厚一層，院子裏的雪大多都被丫鬟們鏟去了，只在路邊上，花壇裏，堆了厚厚一層，松松的。

趙清就是故意的，他又一腳踩進厚厚的雪堆裏，像棉花一樣，又探出來，在每一個堆的潔白的雪堆上留下他的腳印。

又去看，見一雙眼又驚奇又躍躍試的，心得很。

“殿下，你快進來，別踩了，當心著涼。”

這樣對他說道。

再踩下去，能踩的地方都被他踩完了，玩什麽？

趙清看他一眼，擡手拂了拂擺上沾的雪，又跺跺腳，把鞋上沾的雪抖掉，決定不逗了。

不過打了簾子進來的第一句話還是：“可惜了，這樣的天兒，太子妃弱，還是別出門了，就在房裏待著吧。”

尹采綠稍稍癟著，想瞪他又不敢瞪他，憋著委屈往心裏埋。

可不得裝著點兒弱麽。

怪氣兒地說了句：“臣妾不冬天，冷得很，門也出不去，沒意思。”

趙清站在門邊上，兩個丫鬟下他大氅拿去掛了，他也未向靠近，就在那兒站定了，眉眼沉沉地打量了上下，角最終抿起笑來，坐到邊去，攬過的肩，將人蜷在懷裏，溫聲哄著：“不能出去就在房裏待著玩兒，也很好玩兒的，丫鬟們出去堆雪人給你看，孤再給你尋兩箱話本子來，你窩在被子裏，讓熏籠暖烘烘地罩著，這冬日也不是那麽難過。”

趙清又多說了些尋樂子的法子，聲音極盡溫，像是絞盡腦替尋緩解枯燥的法子一般，尹采綠臉頰上泛起薄薄的緋，頓時心裏什麽煩躁也沒了，只是往他懷裏蹭了蹭，臉上

滿是被寵溺的憨。

他凝視著頭頂，角似笑非笑，手掌一下一下過的頭，作極盡溫。

芳嬤嬤見了這一幕，意味深長地笑了，又悄聲丫鬟們都退了出去，趕晚膳給二人好好備上一頓。

任嬤嬤輕手輕腳關上門，嘆了聲氣，著雪地，芳嬤嬤問：“好端端的，你嘆什麽氣。”

任嬤嬤道：“太子妃是個聰明的，這幾個月來我也沒對藏著掖著，一的本事盡數都教給了，你說說，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該告辭了？”

芳嬤嬤啐一口：“太子妃往後路還長著呢，你這就要走了？不說現在太子還沒上位，今後宮裏人一多起來，你太子妃如何應對？”

任嬤嬤瞥了芳嬤嬤一眼，道：“要我說，太子的後院兒裏今後都不會有別的人了。”

芳嬤嬤見說得斬釘截鐵，蹙著眉頭道：“怎麽說？”

話音還未落下，只聽屋子裏又響起聲兒來。

這次的聲兒又跟以往的不太一樣，看樣子，兩人又在琢磨新花樣。

任嬤嬤晦一笑，斜眼對道：“瞧見沒，太子妃一人能當十個人，太子能吃得消？”

芳嬤嬤努努，一揮手：“我這就吩咐廚房給太子煲湯去。”

卻不知道裏頭，如今正是太子制太子妃的場景呢。

尹采綠被他拗著子跪坐在床邊上，上還裹著厚厚的錦被，力道不輕不重，他俯下，脖頸上氤氳著熱氣，發間茉莉香混著他上的松香，呼吸沒什麽節奏。

也不知從何而來的習慣，他如今喜歡扣著手腕子，還更是偏好一言不合地，兩人溫溫的，配合著不好嗎，剛剛丫鬟們一撤出去，屋子裏就剩下他們兩人，他兩只手先是把攏著，溫溫地把人給哄著，也還正裝著弱弱、嚶嚶哼哼，誰知道他突然就握著腰往下一翻。從被窩裏鑽出一顆未曾梳妝的腦袋來，咬著看他。

尹采綠嗚咽了兩聲，畢竟子骨弱得要命，大家都知道的呀，怎的就一個人在裝？太子卻是全沒收著力，穩紮穩打的，與以往一般無二。

又驚又惱，又疑又怕，被他鼓了兩下，猶猶豫豫開口求道：“殿下，妾子不好，撐不住。”

此言倒也不是的真心話兒，這不是在做人設呢麽。趙清聞言果真緩下來，他捉著的腕子，直了膛垂眸看在榻上的一張側臉，從容不迫，倒還有些悠閑的意味。

他在等，眼中眸又有些興味，作雖緩，基礎打得紮實，不出空招，不一會兒，他聽見哼哼出聲，有些意見了。

越發咬著扭頭看他。

他裝作看不懂，略一挑眉，道：“太子妃，怎麽了？”

尹采綠看他神，又扭過頭去，把頭埋進被子裏去了，手腕掙了兩下，沒掙掉，便反手握住他的腕子，用力拉了拉，指尖掐進他腕間的青筋裏，摳了兩下，又扭過頭來，癟著看他。

趙清仍舊不急不緩，卻深固，又聲問：“太子妃，說話，要怎樣？”尹采綠快要哭出來了，他是專門知道往何撓的，撓得不了，渾跟有蟲子爬一樣難。

覺得他是故意的，又沒有證據，仰視他，他像一尊玉佛，沒什麽溫度的，一板一眼的，卻偏知道往何的，覺得他如今不甚好相，以往想要的，他總是先一步就能幫達到，就是如此，可現在呢，他究竟是在裝淡然還是故意冷著，不得爽快。

趙清只看著，此刻玩心大起，若不求他，他就一直這麽下去，抓心撓肝的好了，反正他一向耐得住，他是最能自制的人，卻不同，會坐立不安，定要從心所，無所不至。

他騰出一只手來頰邊的發，他也是心疼的，他想讓快活的，就是他現在有一點點恨，他想折磨，只要求他一聲，他要的不多，只要求他一聲，告訴他想要什麽，他就給。

“太子妃，你真的很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