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知道。”
封澈垂眸,舌尖抵了抵被打腫的腮幫,緩緩偏頭抬眸。
視線里,是用冰冷眼神瞪著他的阮芷,還有后緩緩走來的容君珩,凌厲狠戾的眼牢牢鎖定他。
夫妻倆一襲黑黑,多像前來審判他的地獄勾魂閻羅。
他泛白的角扯了扯,滿臉苦與諷刺。
“我要是知道單純送個滿月禮會落到這樣的下場,那天說什麼都不會厚著臉皮送上門。”
中午時他從公司出來,剛上車就被人打暈。
再醒來人已經到了港城,被綁在這間漆黑刑房里。
直到龍大出現,二話不說對他用刑問,他才知道事始末。
果然是他送的玉鎖出了問題。
“單純?”
阮芷似聽到什麼笑話般,眼神如鋒利冰刃向他,
“大家什麼關系,你裝糊涂?你明明恨死我跟容君珩,卻突然跑來給我孩子送滿月禮,你敢說你送的那兩枚玉鎖沒有半點問題,只是普通玉鎖?”
厲聲質問,一句比一句重,敲擊著封澈麻木又繃的神經。
“……玉鎖到底有什麼問題?”
封澈扯起角,苦彌漫蒼白臉龐,
“那是我臨時在港城昌榮珠寶店買的,你們可以去查監控。”
“如果我明知道玉鎖有問題,還送去給孩子做滿月禮的話,難道我就不怕會被你們發現?”
“阮芷,你覺得我這樣做圖什麼呢,就為了東窗事發被你們抓過來上刑審訊嗎?”
“封澈,別急著撇清關系裝無辜!”
見他還不坦白,阮芷眼底閃過一抹戾,抿一條直線。
“好,既然你不知道玉鎖有什麼問題,那我就告訴你。”
“……”
封澈被捆綁在金屬椅上,手腳彈不得,被龍大用刑審過一的疼痛難忍。
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等著面前的夫妻宣判他的罪行。
容君珩氣勢人的高大影,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般守護在阮芷后,讓發泄心中的憤怒和后怕。
“龍堂主,麻煩你把碎掉的玉鎖拿過來。”
“是,容太。”
龍大立馬上前,把隨帶的封袋遞給阮芷。
阮芷接過袋子拎到封澈面前,眼神暗沉:
“看看,這就是你和你背后的人弄出來的惡毒東西。”
扯開封條,將袋子口放在封澈鼻子下,讓他好好聞聞。
封澈起初不解,直到鼻尖冷不防吸一淡淡甜膩香味,眸一變,頭下意識往后退。
“別!”
哪知,阮芷竟一把抓住他后腦勺頭發死命按住。
一時措手不及,吸了好幾口那香味,他心跳加速,趕忙閉屏住呼吸。
卻換來阮芷更加強勢大力地按:
“你吸啊,你不是說沒問題嗎?你躲什麼,吸啊!”
頭慌躲閃間,他看著好記憶里,向來弱溫順的小人滿臉兇狠勁,那雙清澈明亮的帶笑杏眸里閃著瘋狂的狠辣。
像不管不顧豁出去的母狼,為了保護自己的崽不惜與敵人同歸于盡。
“……”
容君珩看著突然暴走的老婆,沉視線落在揪住封澈頭發的蔥白手上。
眉心一跳。
雖然,但是,他討厭的手其他男人。
尤其是封澈。
那惡心玩意兒把的手都弄臟了。
“龍大。”
沉聲一喚。
正驚訝阮芷竟也有這麼強悍一面的龍大,立馬收斂思緒。
與容君珩同時上前,一個接替阮芷的作,一個攬住阮芷,往后退開。
“,這種事讓龍大手,別臟了你的手。”
被容君珩悉的溫暖氣息籠罩著,阮芷深吸幾口氣緩和緒。
“封澈……”
“我都沒說那玉鎖到底有什麼問題,你就怕死地躲閃。”
被龍大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摁住頭抵向椅背的封澈怔了下,連掙扎都忘了。
“你讓我們怎麼信你?”
阮芷眸冷冷地盯著狼狽不堪的男人,
“那玉鎖被浸泡了讓人上癮的藥水,比毒品的危害更大,長期接或者佩戴會產生什麼作用,你應該很清楚吧。”
“一旦上癮,這輩子就徹底毀了!要麼自我了斷,要麼淪為被毒品控制的傀儡,日夜被蝕骨的毒癮撕扯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說到最后,牙關咬得極,恨聲瞪著怔住的封澈。
“而你們卻把這樣殘忍又惡毒的東西用在兩個無辜的小嬰兒上……”
“封澈,你們不是人,是比畜生還不如的東西!”
見封澈明顯怔愣呆滯的神,龍大松開堵在他鼻子下的封袋子,揪住他頭發迫使他頭往后仰。
片刻后。
“……不可能……”
封澈里喃喃著,半垂的眸底閃著懊惱和恨意。
那個惡毒的人,竟然敢騙他。
他哪怕再恨,也不會對兩個那麼小的孩子下這種毒手。
就是個毫無人的魔鬼。
說什麼不會害他,卻借他的手去害容君珩的兩個孩子,分明是想置他于死地。
也怪自己輕信于人,真以為是幫自己的……
“那碎玉散發出來的氣味,你自己也聞到了,還不可能?”
阮芷諷刺。
“東西是你親自送過來的,封澈,就算如你所說,你不知道玉鎖有問題,你也不了干系。”
封澈恢復理智,膛重重起伏幾下。
“做惡的人,就該到懲罰。”
阮芷面無表盯著他。
封澈心跳一突,驀地有種強烈的不祥預。
“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把躲在你背后的人說出來,我可以讓你點折磨。”
阮芷嗓音清冷,滿面寒霜,
“別急著否認你背后沒人,畢竟你明顯也了對方的棄子。”
封澈心頭復雜,深深著不語。
容君珩看得眉心微蹙。
“二是,你可以選擇什麼也不說,我不介意讓你試試以牙還牙的滋味兒。”
阮芷冷冽嗓音落下,封澈頓時臉煞白。
中的以牙還牙是什麼意思,他哪會不知道。
阮芷這話就連龍大也沒忍住,看了一眼。
容君珩心底則是又驕傲又心疼。
驕傲他的人越來越有手段。
更多的卻是心疼,好好的一個小人因為嫁給了他,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強悍起來。
“龍大,安排人去弄點太太要的東西過來。”
容君珩低沉淡漠的嗓音響起,封澈臉慘白如紙,眼底劃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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