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燕越過,率先走在最前面。
何燕裝好地圖,隨其后。
剩下的人也一個接一個跟上。
除了……
“錢教授,李教授,萬教授,你們三位這是?”何燕挑眉。
錢海峰和厲涌對視一眼,而后又同時朝蘇雨眠看去。
“雨眠……”
兩人目詢問,略帶幾分搖擺。
下一秒,卻對上蘇雨眠堅定的目,朝兩人輕輕搖頭。
剎那間,錢海峰和厲涌眼中的搖擺化為信任與果決。
錢海峰揚聲:“你們先走吧,我采樣盒已經用完了,過去也沒用。”
“厲教授?”
厲涌眼珠一轉:“那什麼……我累,歇會兒再走。”
萬蒙則更直接:“雨眠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們也別去了。”
生命寶貴,不想賭。
留在原地,等弄清楚了再行,才是上策。
何燕氣得咬牙:“真不知道你們一個兩個被蘇雨眠下了什麼蠱!”
說完,轉就走,一路小跑跟上隊伍。
李兆燕:“如何?”
何燕低嗓音:“他們四個都沒跟來。”
“呵,不用管,該說的說了,該勸的也勸了,完不任務,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
“咱們已經仁至義盡了。”
“李教授,還要往前嗎?那邊的草坪跟咱們腳下的看上去好像不太一樣。”有人來問。
何燕皺眉:“不都是草坪嗎?哪里不一樣?”
“我也說不出來……就是覺。”
何燕見對方目猶豫,帶著幾分謹慎之,就知道蘇雨眠剛才那番話多多還是影響到了其他人。
“覺這個詞不該從一個專業的研究員里說出來,”李兆燕淡淡開口,“我們看的是數據,認的是事實!”
對方沒再開口。
李兆燕掃視一圈,拔高音調:“看來大家心中都有顧慮,沒關系,我走前面。”
說完,走到隊伍最前方。
眾人都有些尷尬和窘迫。
“走吧。”
“嗯。”
一行人跟著李兆燕前進,大概走了十多分鐘,草坪茂蔥郁、翠滴。
再往后,就是一片熱帶樹林。
從以往的采樣經驗來看,這樣的樹林往往藏著很多新毒株。
李兆燕雙眼放:“快走!”
眾人也都不同程度流出欣喜和輕松的神。
突然——
“我鞋怎麼臟這樣了?”有人說了句。
大伙兒紛紛低頭——
“我的也臟了。”
“哪里沾的泥?我們一路走來好像沒有遇到洼地啊?”
“突然之間就沾上了,剛才看還沒有呢,這會兒就有了……”
“啊!”一聲尖傳來,“救命——我、我腳拔不出來!”
“我也是!整個人都在往下陷!”
“是沼澤!真的有沼澤!”
“蘇雨眠說對了……”
人群開始、驚呼。
然而越掙扎,就陷得越快。
還有幾人因為落在隊伍后方,一只腳剛踏進沼澤地,想要用力拔出來。
卻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因為空曠的草地上,本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最終還是越陷越深。
李兆燕滿頭大汗,表掩蓋不住的恐慌,因為已經快陷到膝蓋位置了。
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命啊——”隊伍中有人開始扯著嗓子呼救。
“誰來救救我們——雨眠——老錢——老厲——”
這個時候知道喊人了。
然而隊伍已經往前走了十幾分鐘,拉開一定距離,饒是他們破嚨,也不可能讓留在原地的蘇雨眠幾人聽見。
“早知道就該相信蘇雨眠的話,哪怕謹慎一點,派兩個人求證一下也好過所有人一起陷進來啊!”
“就是!當時怎麼就沒聽呢?”
“那丫頭一向靠譜,不確定的事不會說得那麼斬釘截鐵,我怪我們自己豬油蒙了心,人家勸了又勸,咱們還是沒聽,這下好了……”
“李教授,能不能想個辦法?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在這片沼澤里!”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將希冀的目投向李兆燕。
后者只覺愧難當,心虛不已。
若不是堅持……大家不會跟著往前走……
見李兆燕不說話,眾人再一次陷絕。
甚至有些教授已經開始抹眼淚。
“怎……怎麼會這樣……”何燕既恐慌,又臊,雙頰火辣辣,就像被了幾個耳。
蘇雨眠說的居然是真的……
往前真的有沼澤!
怎麼辦……
“李教授,怎麼辦啊……我還不想死……”
“閉吧你!還嫌不夠嗎?!”李兆燕咬牙切齒,近乎撒氣。
可撒什麼氣?
不都是搞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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