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串號碼,已經被我爛于心,幾乎是刻在了心里。
我曾無數次撥打這串號碼,有過開心甜的心,也有過帶著期盼的心,也曾是鼓足了勇氣才能撥出去。
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撥過這串電話號碼了,因為我已經對這個號碼的主人沒什麼話好說了。
不再盼著他回家,不再想念他的聲音,甚至不想再與他有什麼聯系。
沒錯,這是紀云州的號碼。
這事帶給我極大的震驚,我驚訝失聲:“你的老板是紀云州?”
“我十二歲的時候結識了阿州,他把我當兄弟,不僅資助我完了學業,還在生活上幫助了我很多,后來我做了雇傭兵,退役以后進唐家集團,我們一直保持單線聯系,我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下屬。”郭峰的聲調跟他這個人一樣,沉穩平靜。
他的目靜靜看著我,似乎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我卻已經被驚得愣在原地。
我原本以為郭峰的背后是有關部門的力量,因為郭峰上那種正義和安全很明顯,這種一正氣的覺太悉了。
所以我剛才才會覺得,我不應該好奇,起碼在對方沒有主告訴我之前,我不應該好奇。
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郭峰是紀家的人。
不,他不能算是紀家的人,他是紀云州的人,他跟紀家別人毫無關系,只和紀云州有關系。
“他,他讓你進去的?”我忍不住又問。
“我是他釘在唐家部的一枚釘子,原本的計劃是為了盯著唐家的靜,但是我這顆釘子自從進去就沒有過,我們甚至有幾年都沒有聯系過了。”郭峰繼續說道。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頓住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直到一個月前,他突然聯系了我。”
“一個月前?”我對時間的概念甚至有些模糊了。
但我始終記得我和紀云州離婚冷靜期的時間,所以我很快就想起來,一個月前,我遭遇了綁架,我在恢復的第一時間要求馬上和紀云州辦理離婚手續,紀云州當時也痛快地答應了我。
原來他在那個時間點聯系了郭峰。
心念轉,我深吸一口氣,聲音也變得稀薄:“他找你,是要你調查唐家的況?”
可以理解,當初唐家找的綁匪崔老三在電話里威脅紀云州,要的就是延灣那批貨,紀云州應該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這場綁架與唐家有關,他會用郭峰這顆埋在唐家部的釘子,在理之中。
他是想要為紀家爭回利益,也是為了調查清楚這場綁架案吧,畢竟,這場綁架案就是因他而起,或許,他也是為了給鄭欣然報仇,畢竟鄭欣然遭遇了那麼重的傷害。
“他要我找到能讓唐家一擊致命的材料,他要直接搞倒唐家。”郭峰的語調有了一點波,那雙眸子也亮的驚人,“因為唐家了他的妻子,他很生氣。”
“妻子?”我再一次失聲,心臟也像是被人撞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這一聲巨響過后,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就像是鼓點一般集又急切地敲在我耳邊,我看著郭峰那雙銳亮的幾乎看到我心里的眸子,心底一片慌張。
是期盼的,卻又是害怕的。
郭峰所說的紀云州的妻子是誰?
是被紀云州一直捧在手心寵著護著的鄭欣然,還是……我?
我的呼吸也變得急促,指甲也掐進了掌心,深深淺淺,那點期盼碾磨著我,也煎熬著我。
郭峰依舊看著我,他眼底也有波瀾涌,輕輕點點頭:“是的,他的妻子。”
他又了:“是……”
“郭先生,這會兒飯菜肯定已經上桌了,卓記者還在那邊等著咱們,咱們快點回去吧。”可我打斷了郭峰的話,岔開了話題。
語氣是急切的,我的目也從郭峰臉上迅速挪開。
我不敢看郭峰的臉,我害怕聽到他的答案。
害怕他說,紀云州的妻子是鄭欣然,紀云州是為了鄭欣然才了他這顆釘子。
也害怕他說,紀云州是為了我才讓他收集唐家的證據,想要扳倒唐家。
總之我心里很,我現在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只想快點回去吃飯,我太了,剛才在唐語病房里都還沒來得及筷。
郭峰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他似乎有些疑,卻又很快了然,收回目,他點點頭:“確實不該讓阿遠久等,那沈醫生,我們回去吧。”
我搶先他一步已經了,腳步又急又慌,就像是生怕被他追上繼續講這些我不興趣的話題一樣。
卓俊遠看到我們一前一后進門,立刻站起招呼:“我差點以為你倆丟了,快來快來。”
我在卓俊遠邊坐下,笑著說道:“今晚我可是東家,我怎麼會丟?”
卓俊遠開車不愿意喝酒,郭峰也不喜歡喝酒,我只能給大家倒果。
郭峰嘗了一塊紅燒,立刻贊了一聲:“好地道的味道,在延灣那麼多年,我已經很久沒吃到這麼正宗的紅燒了。”
“是,這家的老板娘手藝很好,你多吃點。”我心念一,突然就想到了梁浩渺。
當初梁浩渺就說過,這家的紅燒跟我做的紅燒味道相似。
我看向卓俊遠,低聲問道:“你回來的事告訴梁醫生了嗎?”
當初我找到卓俊遠,想讓他去延灣調查唐家的那批貨,他說過一句,梁浩渺也私下找了他,想讓他調查唐家。
“我給他發消息了,但是這小子最近忙得很,連電話都顧不上給我回一個,只回了一條消息說回頭找我。”卓俊遠皺了皺眉頭。
“嗯,梁醫生最近確實忙的。”忙著照顧梁夫人,也忙著哄那位白家大小姐白明娜。
卓俊遠卻嘁了一聲,有些不爽地:“就是瞎胡鬧,早就跟他說了別留那個袁夢娜,那的不是什麼好人,過去幾年了,我還以為他已經放下了,沒想到人一從國外回來,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頭,他就又沖過去了,不值錢的樣!”
袁夢娜?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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