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渝城到鶴拓,用了將近十三個小時。
有時候都驚奇,陸謹川力可真好,連續開了這麼多天,也沒見他疲憊,想去哪兒逛,他都能面如常地跟著。
陸謹川發現溫迎沒帶那一小袋子小果子,挑眉問:“你都吃了?”
溫迎不好意思說太難吃丟了,轉頭看窗外:“昂,很甜,你沒口福。”
實際上,甜得發齁,一香味,覺得舌頭都被攻擊了。
陸謹川指尖輕點方向盤:“你知道那個果子什麼名字嗎?”
溫迎回過頭:“你知道?”
下次遇到那個水果一定要繞道。
他偏頭,薄一開一合:“哈兒果。”
溫迎:“……?”
“什麼意思?”
陸謹川放了一首歌:“說你吃了會變聰明,現在你面相都看著聰明不。”
溫迎:“……?”
覺得不太對,又說不上來。
便在中途到了服務區的時候,特意去百度了一下。
得知真相的:“……”
忽然想把那一包果子從垃圾桶刨出來丟他臉上。
一路還算輕松。
抵達鶴拓的時候,是凌晨的四點鐘。
天還沒亮。
陸謹川已經直接開著車帶著到了一環海的別墅,附近其他別墅距離也比較遠,辦理了住后,已經開始困倦,工作人員幫他們把行李全部搬到別墅,服務極好。
想要趕洗個澡睡覺,但是檢查了一下發現,上下兩層,竟然只有一個落地窗的大臥室。
雖然之前因為陸謹川的床壞了他們就一直同床。
但也確實沒有實際進展。
可這次……
溫迎莫名覺得不一樣了。
經過這幾天的自駕之行,只屬于跟陸謹川的獨時間,無形之間在微妙地拉進著距離。
好像完全融了、夫妻這一份。
陪著做了許多他幾乎不會做的事。
哪怕是吃路邊攤,哪怕是逛文創店,亦或者打卡網紅景點,這明擺著都不是陸謹川這種份會做的事,可他從頭到尾,沒有表現過一星半點的不耐,甚至完全配合。
自己就連何時放下的戒備都忘記了。
溫迎撓撓頭,橫了橫心。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拿了自己的換洗就去洗澡。
出來后,發現陸謹川就坐在二層落地窗邊的沙發上看電腦。
好像是在理公務。
都快天亮了。
他好像是鐵打的一樣。
溫迎沒過去,低聲說了句:“你不睡?”
陸謹川頭也沒抬:“你先睡。”
等的就是這句話。
溫迎覺得一起睡有種微妙的力,自己先睡也想不了那麼多了。
麻溜鉆進被窩。
但明明坐了那麼久的車很累了,神卻莫名,始終睡不著。
直到。
側下陷。
到了他的氣息。
就躺在邊,存在極強。
溫迎閉著眼沒敢睜眼。
哪怕跟陸謹川已經睡過了,可那是意外,甚至是藥導致的意外,本人的記憶殘留并不多。
現在清醒時刻,竟生出一些張。
明明那段時間在家中還沒有這種微妙的。
陸謹川躺下后就沒了其他靜。
呼吸都是平穩的。
溫迎心想,應該確實是很累了,不睡都不合適了。
這才小心翼翼睜開眼。
轉頭看去。
本以為陸謹川是平躺睡著,在家中他一貫是那種睡姿。
可一睜眼,猛不丁就是他側對著的臉。
溫迎沒有心理建設,心跳驟然提到了嚨眼。
說不清是張還是悸。
他長得沒得挑,骨相完致,睫很長,眉骨高而顯得深邃。
溫迎好一會兒平穩下來心跳,盯著他許久,察覺到了自己那微妙的悸。
一時沒忍住,出手想去一下他那漂亮高的鼻梁骨。
還沒到他。
手腕猛地被握住。
原本“沉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眼中哪有半點惺忪。
“你沒睡?”溫迎震驚。
陸謹川看著:“你快把我盯出,我睡得著?”
“你不累嗎?”溫迎有種被人抓包,想把自己的手出來,他卻不松開。
“我好。”
溫迎接不上話,只能繼續掙扎:“那我要睡了,你自己好去吧。”
陸謹川還是不松。
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的眼睛。
溫迎對上他視線,覺靈魂都被震了。
四肢百骸都在過電。
房間沒開燈,只有落地窗外海面折的,海浪聲約約,好像都泛濫在了,或他的心口。
不知對視多久。
更不知是誰先主。
溫迎只知道,那一刻什麼破碎了,誰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整個被翻下,呼吸錯都有些瘋狂。
親眼看到了海岸線日出的景象,一寸寸將一地狼藉的房間照亮。
一覽無余。
他們甚至不知道糾纏了多久,就仗著這邊無人到訪,周遭只有一棟別墅,天地只屬于他們自己。
只有海浪時時刻刻和鳴。
那是溫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
陸謹川始終照顧的。
從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那麼放縱。
早午飯都顧不上了。
本以為,工作的事很快會進行。
可陸謹川始終沒有提,就一直與帶著這邊,晝夜顛倒。
幾乎覺得,他們沒有睡過一個符合國時差正常的覺。
“工作真的不要?”溫迎都會替陸謹川張他的時間安排。
像是他這種份地位,時間一直很湊,短假都很,更何況長假。
陸謹川沒有讓別墅這邊工作人員送餐,反而與溫迎買菜回來做,他說:“我在線上理。”
他帶溫迎過來就是過二人世界的,所有工作都延后了,不能延后的也提前安排妥當了。
溫迎會有一種恍惚,看著陸謹川親自下廚,忍不住問:“我們這是……”
對于的話,他總會回應:“在好好過日子。”
“溫迎,我們會越來越好。”
就是這麼一句話。
將溫迎狠狠錘進的深淵。
陸謹川要跟好好過日子。
先前戰戰兢兢擔心他恨的事都煙消云散。
剎那間,就讓投進去。
這麼一投,就是那麼多年。
溫迎將昭愿哄睡后,才從過往拉出思緒。
那時候覺得自己就在幸福里穿行。
家里沒給過的,陸謹川給了。
那時候的他們。
有好好相過的。
“你不知道,為了能跟你在那邊多呆半個月,出發前你老公差點沒過勞死在公司。”陸謹川將手中葡萄喂溫迎里,嘖了聲。
算起來。
那時候的他,才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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