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都是秦云舒傷心的哭聲。

程晚知道自己再追著問也是徒勞。

看向溫律中，“我們走吧。”

溫律中點頭，兩人進了電梯。

到了樓下，溫律中去取車，程晚在大門口等著。

車子過來，正要上車，被人從后面拽住拉了回去。

是楚厲。

他的語氣格外的涼薄淡然，“我送你回去。”

程晚諷刺看著他，“不陪著你的云舒妹妹了？”

楚厲扣的手腕，嗓音冷沉著：“程晚，沒完沒了了嗎？”

沒完沒了？

程晚反復在心里念叨這四個字，只覺得諷刺和可笑。

是沒完沒了嗎？

他明明就不信，認為對秦云舒見死不救，卻還怪沒完沒了。

沒完沒了的到底是誰……

溫律中已經下車，看在楚厲救了平安的份兒上，語氣還算客氣。

“今天確實是有人擾，逃到我包廂里求救的，你可以去查監控，找到那個擾的酒鬼證實。”

證據擺在那里，就看楚厲愿不愿意去查了。

程晚的心早就冷了。

“你和他說這麼多干什麼，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我當時就該積極主獻，好讓秦小姐能逃走。”

“秦小姐出事，都是我害的。”

楚厲口快速起伏著，被氣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出事是被你害的？”

程晚長長“哦”了一聲，“不是我嗎？那你為了推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我是罪魁禍首呢。”

想起當時的場景，此時心里都是后怕，如果不是溫律中在那里，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又沒了。

楚厲神微變，他什麼時候推了？

“你……”

程晚真的不想因為這些事每天和楚厲爭吵。

疲倦，也厭惡。

“你怪我見死不救，那我明確地告訴你，我是個孕婦，再來一次，我還是不會救。”

譏諷抿著，“楚厲，如果你實在不知道怎麼做個合格的父親，那我勸你，這個孩子你最好不要。”

他本就不配做父親。

以后秦云舒遇到什麼什麼事，他是不是得怪在孩子頭上？

楚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當時確實是沒注意，并非故意。

“我……”

“你要是想著孩子好的話，就松手，我很累，要回去了。”

程晚淡淡然然地看著楚厲。

眼眸里都是心如死灰的平靜。

楚厲沒松手，只對溫律中道：“今天謝謝你，我送回去。”

溫律中皺眉，他看出程晚并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正要說話，程晚先開口道：“耽誤你一晚上了，你先回去吧。”

楚厲要送就送吧。

現在只想回家。

等到車子過來，程晚自己拉開車上了車，偏頭靠在窗戶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至于楚厲如何，沒那個力去管。

回到北城別墅，忽然驚醒。

楚厲正打算抱下車。

程晚像沒看見，徑直下車進去了。

這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

程晚洗漱完，鉆進被子里睡了。

等楚厲回房間，程晚已經陷睡中。

他沉默看了會兒，去了臺，讓吳助理查了監控。

不是看程晚到底怎麼到的溫律中，而是看包廂里的監控，看他是如何推了程晚的。

可真當看到那個畫面，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還真是他。

他差點害了和孩子。

空落落的心臟被愧疚填滿，楚厲后怕不已。

幸好，邊有溫律中。

他小心翼翼回到房間，輕手輕腳的在邊躺下，手臂輕地環住。

“對不起。”

他喃喃道歉。

程晚和楚厲早就有約定，如果楚厲想要這個孩子，就盡量在程晚面前出現。

因此，楚厲早早就起床了。

程晚醒來，洗漱完下樓，他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

見到，他很淡地打了招呼。

“早。”

程晚沒理會。

安靜吃著早餐。

還是楚厲先打破了沉默，“昨天是我著急了，傷害了你，抱歉。”

他主示。

程晚將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

“大早上的，能不能別來惡心我。”

楚厲臉上那點溫消散下去。

他放下杯子，聲音沉著，都是冷意，“程晚，我就這樣讓你厭惡嗎？”

“要不然呢，你以為自己有多討人喜歡？”

空氣里都是火藥味兒。

傭人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楚厲眸漆黑，平添著寒冰一樣的冷，“昨天的事是我的錯，但你，程晚，你就沒錯嗎？”

“我？”程晚氣笑了。

看來今天的早餐是徹底吃不下去了。

“去吃飯是我要去的嗎？那兩個醉鬼是我來的嗎？”

都差點出事。

楚厲卻說也有錯。

目直視楚厲，很想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楚厲還沒說話，手機響了。

他接起來，臉大變。

站起來要走，卻忽然又停下來，將程晚從椅子上拽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去了就知道了。”

程晚被楚厲帶去了醫院。

秦云舒割腕，此時正在搶救室。

秦夫人看到程晚，撲過來要廝打，“程晚，都是你。”

“云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

楚厲攔住了。

“我已經安排了醫生給急救。”

秦夫人拽著楚厲的手臂，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是程晚害了。”

“阿厲，你要為云舒出口氣啊。”

程晚站在墻邊，面無表，“和我有什麼關系？”

秦夫人暴怒，幾乎要跳起來。

抻著手指，直直地指著程晚，“要不是你在方老收徒的時候讓出丑，要不是你昨天見死不救，程家怎麼會退婚，又怎麼會想不開？”

千錯萬錯，都是程晚的錯。

程晚才不背這個鍋，“自己能力一般，又非要耍手段，怪我？”

“就是你。”

秦夫人怒罵著，“你這個騙子，小，你害氣我一個兒不夠，又要害死我另一個兒，我要殺了你。”

徹底失去理智，真恨不得立刻掐死程晚才好。

程晚眸子里涌一怒氣。

“你只有一個兒，別提起星晚，你不配。”

“你……阿厲，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云舒被欺負嗎？”

秦夫人扯著楚厲的手臂，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