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約了程焓吃飯。

程焓倒了一杯酒遞給楚厲，散漫調侃著他。

“你為了這樁婚事，真是碎了心。”

對于自己和秦云舒是否要結婚，他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楚厲面沉如水地盯著他，并未拿起酒杯。

他和程焓一起長大，是最好的兄弟。

后來，程焓父母去世，秦云舒逃婚和他去了國外，關系就這樣淡了下來。

如今再見面，他縱然還是一副和之前同款漫不經心的神態，但楚厲能看出他藏起來真正的緒。

他也有鋒銳的一面。

“你和云舒結婚，我幫你拿回屬于你的東西。”楚厲直接給出條件。

程焓角的笑沒變，他晃著杯子里明的，“秦云舒不會是老楚的私生吧？不對，如果是私生，你早就將掃地出門了。”

楚厲擰眉。

“為了我拋棄你，你還對不離不棄，甚至幫籌謀婚事，如果不是你們年紀差不多，我都懷疑是你親兒。”

程焓散漫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

卻又藏著幾分認真。

楚厲了眉心，“我是在認真和你談這件事。”

其實聯姻，主要還是看程焓的態度。

他如果愿意，就算程華德不悅，這件事也能。

但他并不是很愿意。

“當初為了你逃婚，和你一起出國，程焓，你如果對沒有，又何必這樣做。”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真。

誰能想到，三年后，程焓已經離這段。

程焓的眼神有些迷離，三年前的事，他早已不想提。

“我可以和秦云舒結婚，不過除了你說的事，我還有一個條件。”

楚厲放下酒杯，冷眼看著他。

他們一同長大，彼此自有幾分了解。

程焓的條件，楚厲猜到和程晚有關。

“你放程晚離開，并促和溫律中結婚，我便答應你和秦云舒結婚。”

這是程焓的條件。

楚厲的嗓音滿是冷冽，黑眸冷利。

“程焓。”

他猜到程焓的條件和程晚有關，但沒想到是讓程晚離開。

“我和程晚的事，你別手。”

他冷漠的坐直，含著警告。

程焓亦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表逐漸變得認真。

他不是隨意開口提的條件，而是非常認真的在談。

過了幾秒，他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重新散漫的笑起來。

“程晚和秦云舒，你選一個吧。”

二選一……

是前妻。

還是青梅。

楚厲面無表，語調忽然變得平和。

“你和程晚，你喜歡？”

除了男人對人喜歡，楚厲想不出程焓幫程晚的原因。

可他要程晚和溫律中結婚。

又似乎不是那樣的喜歡。

程焓給自己倒酒，自得的品嘗，

“你就當我是見不得人欺負吧。”

楚厲沒說話。

他不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程焓，和程家比起來，誰更重要？”

程焓挑眉，“那秦云舒和比起來，誰更重要？”

氣氛有些僵。

楚厲靠在椅背上，手里的酒杯被他晃著，酒漾。

他抬手，將酒飲盡。

“我可以放走，但和溫律中的婚事，我不答應。”

他本就介意程晚和溫律中的事，又怎能親手放和溫律中在一起。

怎能親手促他們的婚事。

程焓舉了舉手里的酒杯，眉梢挑著一抹諷刺。

“看來，天降終究是比不過青梅，我尊重你的選擇。”

和溫律中的婚事，不過是他以退為進的手段而已。

他要的，是程晚離開楚厲。

楚厲自然知道，可他沒有選擇。

他對秦云舒虧欠太多。

他還想通過這次聯姻，彌補秦云舒。

一勞永逸還清恩。

程晚收到程焓發來的錄音時，剛給溫律中說完睡前故事。

靜靜的聽著楚厲那句【我可以放走，但和溫律中的婚事，我不答應】，怔怔的坐了好一會兒。

和秦云舒之間，楚厲總是無條件的選擇著秦云舒。

早就知道的。

此時，心上不過是麻木的痛罷了。

過了許久，長長的嘆氣，都是釋然。

給程焓發了謝謝。

雖然不知道程焓的目的是什麼，但總歸，將從泥潭里拉了出來。

自由了。

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收拾了一半，又給溫律中打電話。

溫律中剛收拾完東西準備。

程晚說了楚厲放離開的事，讓他將溫平安的東西收拾一些，然后過來接。

溫律中答應著。

程晚加快了收拾東西的的速度。

即將離開的喜悅倒了那些酸的痛苦。

心愉悅。

收拾好東西，醒溫平安，“我們和爸爸一起去八里鎮。”

溫平安一腦的從床上爬起來，眼眸發亮，“真的嗎？”

“嗯。”程晚重重點頭，幫溫平安穿上服。

“那楚叔叔呢？”溫平安問著，“楚叔叔去嗎？”

“他不去。”

“好吧。”溫平安舍不得楚叔叔的，不過想想馬上就要見到爸爸，以后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他又開心起來。

程晚知道傭人會給楚厲通風報信，況且家里有監控，因此一直等到溫律中來。

傭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程晚的行李已經被溫律中搬去了車上。

牽著溫平安踏出家門。

“程小姐，您這是要去哪里啊？”傭人慌了。

回答的，只有離開的車子。

傭人趕給楚厲打電話，“先生，程小姐帶著行李箱離開了。”

酒杯從手中落。

明的酒流淌。

楚厲猛然站起來，連外套都沒拿，匆匆跑出去。

在門口，被程焓攔住。

“阿厲，我們的酒還沒喝完呢。”

楚厲揪著他的領，一拳揍在他臉上，咬牙切齒，眼里赤紅一片。

“程焓。”

程晚此時離開，必然和程焓有關。

程焓還手，更狠的一拳揍在楚厲臉上，“渣男。”

幾分鐘后，兩人被吳助理帶人分開。

但眼神依舊兇狠，恨不得打死對方。

吳助理額頭都是汗，“消消氣，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楚厲率先離開，“走。”

吳助理去看程焓：“程爺……”

程焓用手背了下角，看著那道踉蹌的背影。

“他喝酒了，別讓他開車。”

吳助理很想說，楚總喝酒了，從不開車。

但程焓已經離開，他心很好，里哼著歡快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