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愉悅的心沒維持兩秒又被打回原形。

椅子劃過地面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音，阿冷站起來：“我看你這張也沒什麼用，找個機會毒啞算了。”

他看就不該瞎，直接啞了多好，跟阿嬤一樣。

“……”

夏挽星莫名其妙收到一波惡意，眨眼睛。

哪說錯了嗎，這男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

赫武裝比阿冷想象中規模大，裝備齊全。

三人往戶外訓練場走，時不時響起槍聲和破的聲音，阿冷聽著眉都沒一下，似乎習以為常。

溫鈞瞧著他：“以前在華國經常槍？”

他看他是華國人的長相，自然認為他是華國來的，反正不是緬普人，不然這麼一個能力者他不會才發現。

阿冷臉上沒什麼表：“不記得了。”

溫鈞腦子轉了下才想明白，有些詫異：“你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也？”阿冷抓到關鍵字。

溫鈞指下旁邊氣場溫和的男人：“阿肆失憶了，不過他是被人抓去做實驗，用了藥才不記得，你呢？”

阿冷：“掉進海里被人撈起就不記得了，不知道因為什麼。”

墜海？

有什麼在溫鈞腦子里過了下，一瞬即逝，他沒多想，繼續往前走。

訓練場的東北角是一個大型槍械場，阿冷看了眼桌上拆散的槍支零件，知道到溫鈞要試他，沒多說什麼，走過去快速組裝。

“這速度，”溫鈞撞下旁邊的人，語氣著興，“怕是提爾都比不過。”

提爾是溫鈞手下，槍支最厲害的人。

“試試擊。”

溫鈞話落，500米遠的地方自豎起一排環靶，阿冷端槍利落擊，槍槍正中靶心。

沒等他放下槍，更遠豎起第二排靶，且勻速移。

毫無意外，又是正中靶心。

溫鈞朝周肆挑眉：“撿到寶了。”

他走過去，拍阿冷的肩：“兄弟，你這槍法不會是華國派過來的間諜吧。”

阿冷抖開他搭肩的手：“華國派間諜到緬普的武裝部隊，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政府吃飽了撐的。”

“嘖，你這人聽不懂玩笑話呢。”

“我回的也是玩笑話。”

溫鈞笑起來，耳釘在下閃閃發，“以后有意思了。”

周肆不太說話，上總著說不清的哀傷，現在多個阿冷，有意思多了。

阿冷放下槍：“還要試什麼？手？”

“不用了不用了。”溫鈞擺手，手還要試什麼，那天看他打拳那勁，他手下恐怕沒人比得過。

“不用的話就聊聊薪酬。”

阿冷不兜圈子，溫鈞也大方，手比了個數：“按年算，這個數，你覺得不行可以加，都是兄弟，我不在乎這些。”

阿冷看了眼他比的數字，確實跟占叻說的一樣，溫鈞是個大方的人，不過——

“錢多無所謂，我只有一個事。”他說。

溫鈞：“你說，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盡力。”

“我要緬普最好的眼科醫院和醫生。”

溫鈞想到他家里的小盲，笑開：“我說怎麼突然同意了，還是老婆的事比較重要。”

阿冷不置可否。

溫鈞：“放心，我來安排，先做檢查，再看后續治療。”

這算談妥了，阿冷抬要走，周肆突然住他。

周肆看向他，溫和一笑：“恕我冒昧，請問您夫人是因為什麼失明？”

“確實冒昧的，”阿冷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好印象，態度自然好不到哪去，“失明的事憑什麼要告訴你？”

周肆笑容僵了下，隨即恢復：“就突然想問，沒別的意思，不想說也沒事。”

阿冷面無表，越過兩人離開。

溫鈞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道：“阿肆，你說是不是有能力的人都這麼拽？”

“也不是。”周肆說，“不過他好像很抵問他夫人的事。”

“他那樣子一看就是霸道強勢的人，把老婆護得，不過阿肆，”溫鈞看他，“你怎麼突然問起他老婆的事了？”

周肆眸微：“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

……

阿冷倒不是裝拽故意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

那天小瞎子說一半留一半，怎麼問都不肯說失明原因，后來提及，不是岔開話題就是逃避。

阿冷不爽但也沒辦法。

不說總不能撬開的說，不過已經敲定治療眼睛的事，到時候總要跟醫生說失明原因，他早晚可以知道。

想到這，他心又好了些，走進客廳發現家里靜悄悄的，他去夏挽星的房間看一眼，也沒人。

都出去了？小瞎子看不見又長了張招人的臉，不是不讓出門嗎。

男人皺眉，準備出去找人，就聽見廚房傳來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

他眉心一跳，快步過去，就見廚房流理臺糟糟的，到是面，夏挽星正彎腰撿掉到地上的攪拌。

聽到腳步聲，試探開口：“阿冷哥？”

“你在干什麼？”聲音陡然冷下來。

廚房有火有刀，阿冷不準夏挽星進廚房，家里連喝水的水壺和杯子都挪到了餐桌上。

夏挽星聽他的語氣以為他是不滿廚房變得七八糟，小聲說：“待會兒我會把廚房整理干凈的。”

“誰要你整理廚房了，我是問你在干什麼？”

流理臺很大，但作的地方就挨著刀架，要是不小心到刀架，刀掉下來砍到手怎麼辦。

阿冷看得火直冒，走過去把拽到一邊：“誰讓你進廚房的？”

“沒有誰，是我自己有事。”

夏挽星不懂他這怒火從何而來，還是如實答道：“我想做個小蛋糕。”

蛋糕？想吃蛋糕了？

阿冷看：“想吃蛋糕讓阿嬤出去買，你瞎做什麼。”

“我沒瞎做。”夏挽星小聲反駁，“我很會做蛋糕。”

就是看不見，有點不方便而已。

果然，男人冷笑：“人瞎了，自信心倒是強。”

夏挽星不服氣：“我是瞎，但我會做就是會做，我就是做得慢一點，總會做出來的。”

這句有點沖，像只豎貓的小貓。

阿冷莫名被豎起來的中，氣消大半，手把刀架推遠，看向流理臺。

這才發現，臺面歸，但兩個玻璃碗里是攪拌好的半流，看著像那麼一回事。

難怪不服氣，瞎了都能做到這地步，看得見的話應該會做吧。

夏挽星后知后覺剛才的話太沖，拿不準男人這會兒的脾氣，正想著說點什麼，就聽見幾聲攪拌的聲音。

“過來，下一步干什麼。”男人出聲。

夏挽星愣了下才過去：“……你要幫我做？”

阿冷睨了眼滿是面的手：“你這雙手要被刀砍了，連工藝品都做不了，我不想養三個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