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強撐著角的弧度,“怎麼,陸先生關心我?”
陸放愉悅地勾起來,“見著你疼,我開心的。”
嫵笑了,“那我不疼。”
陸放吹了聲口哨,流里流氣又毫無畏懼,他笑得猖狂,“把酒都喝了,我考慮放你走。臼我給你按回去了,還有什麼別的借口,不如一起說了。”
他想盡方法要辱。
無人來營救,嫵自難保,那麼多人矚目之下,抖著拿起酒杯,忽然間又笑問,“那我要是不喝呢?”
陸放笑得比嫵更開心,“你可以不喝啊,你弟弟能不能出來,就看你了。”
嫵的手指倏地收!
而后人義無反顧將一個扎壺猛地端起,口紅染上扎壺邊緣,留下一個鮮紅的印,嫵結上下滾,火辣滾燙的酒幾乎快燙啞的整個嚨。
陸放知倔強,所以一次次都想踩碎的脊梁。
二十分鐘后嫵覺得兩眼一黑,雙無力便單膝跪地撐在地上,姿態狼狽得像條狗。
“明城大小姐,真讓我大開眼界。”陸放笑,周圍一群人鼓掌,雜夾著無數嘲諷的笑聲,像是一個個掌打在嫵臉上。
是這座不夜城的第一名媛,高傲清冷,卻獨獨在陸放面前支離破碎。
“陸先生。”嗓音嘶啞,如同杜鵑啼,嫵另一只手撐著臉笑,“我喝完了,你該當如何?”
“謝你替我接風洗塵。”陸放加重了語氣,帶著一種大仇得報的痛快,“不愧曾經是老相好,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嫵嫵。”
心臟深染上尖銳的疼痛。
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別的,門口被人嘭的一腳踹開來,面容致的男人沖進來,語氣都帶著怒意,喊了一聲,“嫵!”
其余人都被突然闖的男子嚇到,一片寂靜中,唯獨陸放笑著抬頭,八荒六合砥礪他的眉目,他依舊是一副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樣子——世人皆知陸放無法無天,因為他永遠放縱到底,什麼,都豁得出去。
蘅看著自己妹妹伏在地上干嘔的模樣,又看了一圈冷眼旁觀的眾人,將嫵從地上扶起來。嫵搖搖晃晃了一下,整個人掛在蘅上,不停地抖著。
蘅氣得眼眶紅,直勾勾盯著陸放,“怎麼是你?!”
“嗨。”陸放無視他的如臨大敵,好心地打了個招呼,“怎麼不能是我?”
他真的出來了?!不是還有兩年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蘅咬牙,“想報仇盡管找我,你有本事別對我妹妹一個人出氣!”
“不好意思,我這人無恥慣了。欺怕,就喜歡欺負你妹妹一個弱子。”陸放淡漠,像是在說天氣真好似的,“怎麼辦?你不如好好看著你妹妹,別讓落到我手里。”
蘅怒,“找死!”
“兩年前我就找過一次死了。”陸放近蘅,他們分明差不多高,可是陸放卻氣勢高人一節。
因為他不管在面對誰的時候,都是半瞇著眼,漫不經心,又無所畏懼。懶洋洋地仰著下,就等著天崩地裂,隔岸觀火。
哪怕他消失兩年,只要回來的一瞬間,陸放這個名字,就輕輕松松可以回到上流名門的排列,萬人之上,風生水起。
“所以你們盡管試試,如今我回來了……”陸放無視了蘅的暴怒,低了聲線,“你猜猜,你兩個弟弟妹妹,我會放過誰?”
“無恥,還敢提——”蘅要不是為了早點送嫵回去,這回估計能直接掐著陸放,“看來兩年牢獄還沒教會你怎麼收斂啊,陸放先生。這個社會教你做人還不夠多嗎?”
陸放在這個時候才有了些許表波,瞳仁似乎是微微了。那一瞬間掠過腦海的回憶,還帶著些許腥味。
隨后他笑了,越是笑起來的時候,越是危險。
是了,他回來了。
因為他消失那兩年,統統在坐牢。
因為他兩年前,弄死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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