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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請自重,這一世是我不要你了》 第89章 受家法

鄭文博和鄭茜媛還是被拽走了,他們的哭喊嘶漸漸聽不到了。

小桃撇:“只是從族譜除名發還本家,還是太便宜他們了。這倆人心多毒啊,害死過多人,就應該扔出去喂狗。”

一說喂狗,鄭文博曾有一次,好奇心突發想知道人和狗誰厲害,便把幾個奴才和幾條了幾天的烈犬關一塊兒,奴才的腸子都被狗扯出來了,鄭文博還在哈哈大笑,說人不如狗。

鄭茜媛也不遑多讓。有一個新來的梳頭婢說了一句有點應該換一個發髻,便說人家罵胖,直接把人打死了。

類似的事不計其數。

有些人小小年紀,簡直不知道他們的壞是哪里來的。

“不用管他們。”葉緋霜說,“你繼續講你的。”

“……哦哦,我和我爹就開始找陳三郎,沒找著,還有人警告我,不許再喊陳三郎的名字。

我以為沒辦法了,誰知竟然好運氣地在醉紅塵外邊見了寧世子,世子聽說姑娘可能出事了,便派了王府的侍衛,以公事之名出了城,在十里外的驛站里找到了我三哥他們,連夜回來見了族長,我就跟著他們一起來了……”

葉緋霜拍拍小桃的肩,滿懷欣:“我本以為最快也得早上才能見到族長,沒想到他們提前了那麼多,竟連夜來了,我還以為是老天保佑我,原來是我的桃兒在保佑我。”

小桃被夸,開心地蹦了蹦:“就是姑娘福大命大,否則我也遇不到寧世子啊!”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撐到早上,這份我記住了。”

小桃嘻嘻地笑:“姑娘對我好,對我們一家子好,我們肯定也要對姑娘好啊!”

葉緋霜慶幸自己沒有看走眼。當初跟著盧氏去選丫鬟的時候,一眼就看準了小桃,覺得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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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緋霜:“桃兒。”

“哎!”

“抱抱。”

“啊?”

葉緋霜說完就直地栽到了小桃上,累暈了。

小桃立刻把葉緋霜的胳膊環過自己脖子,架著往屋里帶。

葉緋霜很瘦,不沉,但是比小桃高,所以被架著的時候就在地上拖,不是很雅觀的樣子。

小桃朝銅寶喊:“三哥,你倒是來搭把手啊!”

銅寶只能幫們打簾子,別的就做不了了。

他可不能姑娘。

銅寶想世子現在肯定很擔心姑娘,所以決定去璐王府請一趟譚大夫。

——

潁川。

陳氏乃當朝新興世家,府邸也是祖皇帝時新建,不比鄭府老宅的古樸厚重,倒是多了許多幽深雅致。

陳宴穿過游廊,走過九曲白玉橋,沿著青石道走進竹林。

竹林深有一院落,門口懸一匾額,上書“靜心堂”三字,墨如漆,筆力雄渾。

陳宴進廳,袍跪地,給墻邊老者見禮:“孫兒拜見祖父。”

陳文益耳順之年,一青灰布姿清癯健瘦,須發半白,面容沉肅如鐵,眼神銳利如鷹。

他的嗓音深沉卻不失和藹,但一開口便興師問罪:“你可知錯?”

“知。”

陳宴除服,只剩一層素白中

陳文益走到他后:“講。”

陳宴說:“其一,悖禮逾矩。”

陳文益道:“婚約雖在,未過六禮,便是陌路。你探問、贈、私會皆為孟浪之舉,你敗德喪行,置鄭氏清譽于何地?”

“祖父教訓的是。”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重響,兩指的藤條在背上,似要將人撕兩半。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之后才是火辣辣的鉆心痛

陳宴直而跪,未曾晃一下,更未痛呼一聲,只是額頭霎時間布滿了冷汗。

他繼續說:“其二,行止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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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益道:“你令智昏,只是猜測鄭氏有難,便深夜擅闖鄭府,效那江湖草莽之輩,逞匹夫之勇。”

第二鞭下來,冷汗順著陳宴的臉落,從下頜滴落在地上,匯聚上一團水漬。

他輕吸口氣,穩了穩心神,才繼續說:“其三,不從母命。”

完第三鞭,陳文益說:“當年,靳遙對我有救命之恩,他說想給他腹中子與我陳家結一門親,我便應了。現在看來,實非良緣。既你母親對鄭氏不滿,婚約便作廢,我會著人去鄭家說明。”

陳宴汗如雨下,后背的灼痛傳遍四肢百骸,仿佛要燒穿心肺。

他垂著眼睫,輕聲說:“姻親未結,如何知道不是良緣?”

陳文益看向這個最出的孫子:“鄭氏罔顧禮法,行為狷狂,與你并不相配。”

“靳老先生已經作古,如若退婚,恐負他所托。”

陳文益說:“看來你還是不想遵從我和你母親的決定。”

“孫兒不孝,任憑祖父責罰。”

“原因?莫要說你心儀,我不信。”

“鄭五姑娘上有一事令孫兒困之至,孫兒定要弄明白才甘心。”

陳文益離開了,但陳宴還需在這里呆一天一夜。

陳氏家法便是如此,藤條加,靜心堂思過,期間水米不能進。

靜心堂只有四面白墻,無窗,也沒有任何家,只在墻上刻著陳氏家訓。

錦風悄悄走進來:“公子,我給你上藥。”

陳家的家法倒還有點人,雖不讓吃飯,但藥是可以上的。

陳宴盤坐于地,錦風掀開他的中,后背上幾條淡淡的紅痕錯。

這就是那藤條的厲害之。有些人被完后,表面上不破皮不流,痕跡淺淡,其實里邊筋骨寸斷、理潰爛。

陳文益倒不至于把陳宴打那樣,但也沒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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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風驚道:“夫人不是說最多三鞭嗎?怎麼這足足有六鞭?”

“再加上不孝、忤逆、違長者令。”

錦風:“……”

他家公子是不是瘋了。

他不再多說,仔細給陳宴涂藥,想著接下來幾天他家公子可有苦頭吃了。

果然,第二天再上藥的時候,皮遮不住里的傷勢,目驚心。

整片后背俱是青紫之,淤在皮下堆積蔓延,鞭痕高高隆起,橫貫于脊背之間。

陳宴額頭滾燙,干裂,每一次呼吸時帶的脊背起伏都牽扯出鉆心的痛。

但他并沒有倒地,依然面朝著刻了家訓的墻壁盤坐,直,不見狼狽。

他開口,嗓音沙啞干:“著人去寧國寺,找逸真大師問清楚,那個當街與我手的是何人。”

“是。”

“再去查鄭五姑娘。”

錦風說:“我們不是早就查過鄭五姑娘了嗎?”

“不夠。”陳宴閉上眼,“細查,從出生到現在,事無巨細。還有的養父,在鄉下時接過的人,所有,統統給我查明白。”

那名男子要殺他。

葉緋霜恨他。

他實在不解,他哪來這麼多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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