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環視了一圈,只見樹木蔥郁,石碑林立,并沒有看見什麼人。
猜,大概是族中有人還記得二房,所以來祭拜過。
葉緋霜擺好貢品、燒了許多紙錢。
小聲說:“二伯,我不知道是你和你娘親是怎麼死的,但我一定會想辦法收拾那個老太婆的,不會有好下場。希到時候你和你娘親可以到些許安。”
恭恭敬敬地給長輩磕了三個頭,離開了祖墳。
鄭氏祖墳在滎北邊的山上,山下有許多村落。
現在已是初秋,地里有許多人在勞作。
銅寶忽然說:“姑娘,看,杜大人!”
葉緋霜順著銅寶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見杜知府挽著,正和莊戶們一起勞作。
他的子上滿是泥點子,后背的汗都把服打了。
帶他們來祖墳的老仆笑呵呵地說:“咱們杜大人一點架子都沒有,可真是個好。”
葉緋霜深以為然地點頭。
從百姓中來,到百姓中去,才能知道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麼,才能做一個好。
“走吧。”葉緋霜也沒湊過去和杜知府打招呼。
回城之后剛好是飯點,葉緋霜帶著老仆和銅寶去萬福居吃飯。
讓兩人點了菜,還多要了一份芙蓉鵝脯,準備給小桃帶回去,特別吃。
菜上了。好說歹說,老仆和銅寶都不跟一張桌子,葉緋霜只能自己一個人吃。
吃著吃著,葉緋霜覺得不對勁了。
起初覺得有點頭暈是因為昨晚沒睡好,但眩暈越來越重,意識到是這飯菜不干凈。
老仆和銅寶已經栽倒在桌面上了。
葉緋霜立刻摔了一個盤子,把碎片在手心,用疼痛保持理智。
站起來向外走去,旁邊幾桌的人也站起來,攔住。
這藥兇猛,葉緋霜很快就覺得天旋地轉,接著就沒了知覺。
——
蕭序沒有在玉瑯閣找到的阿姐,阿夏說去鋪子里了。
他已經知道了阿姐最常去的鋪子是哪幾家,立刻馬不停蹄地去找。
好巧不巧,在味馨坊遇見了一個圓臉年。
彼時青岳里還塞著幾塊糕點,撐得腮幫子鼓鼓,像只小松鼠。
他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顯然認出了蕭序,這不是上元節刺殺他家公子的那賊首嗎?
頓時,長劍出鞘,青岳二話不說就朝蕭序刺來。
蕭序輕飄飄地旋躲過,沒搭理他,只問阿夏:“我阿……霜霜姑娘呢?”
“我家姑娘今日沒來。”
蕭序抿角,轉就往外走,去素錦。
青岳長劍轉了個彎,還想再殺,卻被一個著葛的仆從攔住了。
青岳再次瞪大眼,這個人!
上次他的胳膊就是讓這人傷的!
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青岳立刻收了劍。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說,“等著我家公子來教訓你們!”
說罷,他直接開溜,還不忘提著自己買的點心。
蕭序去了素錦,周娘子也說葉緋霜沒來。
不過小桃在這里。
“蕭公子,我家姑娘給二老爺上墳去啦!”小桃說,“應該快回來了,你等一會兒吧,會來這里接我。”
“我不等。”蕭序說,“我要去找。”
小桃覺得很奇怪。這蕭公子面急,一副很怕等的樣子。
仿佛他因為這個“等”字吃過大虧。
蕭序前腳剛走,陳宴后腳就來了。
小桃把葉緋霜的行蹤又說了一遍,但沒說蕭序。
陳宴也拒絕了“等一會”的提議。
小桃撓撓頭:“這都急什麼呀?我家姑娘是上墳去了,又不是上戰場去了。”
周娘子打趣:“等你再大一點,有了心上人,你就明白了。”
小桃翹著坐在椅子上:“我才不要什麼心上人,我有我家姑娘就夠了,我跟我家姑娘好一輩子。”
周娘子問:“你家姑娘嫁了人呢?”
小桃小手一揮:“我家姑娘不嫁人,要招贅!”
“真的嗎?”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那怪不得我師父要和陳宴退婚呢,陳宴不是當上門婿的料。”
小桃問寧衡:“世子,要不您也等一會兒?”
“不,我要去找我師父。我抓到貓頭鷹了,熬鷹的人也找好了,我要帶我師父去看!”
小桃:“……那我也去找姑娘吧,我可不能被他們比下去。”
陳宴在街上和杜知府打了個照面。
聽他說要去找葉緋霜,杜知府疑:“我在山腳見著鄭五姑娘了,按說早就回來了啊。”
話音剛落,就見一人狂奔而來,哭喪著臉道:“杜大人,不好了,我們店的客人讓人劫走了!”
杜知府認出了這人:“你不是萬福居的掌柜嗎?發生了何事?細細說來。”
——
葉緋霜醒來的時候,視線一片昏暗。
稍微一,聽見一陣“嘩嘩”聲。
一愣,更大幅度地了子,果然嘩嘩聲更大了。
床帳被人一把掀開,線進來,葉緋霜終于看清了固定在自己手腕、腳踝上的鐵鏈。
渾驟然繃,瞳孔急劇放大。
寧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得意地說:“我看你這次還能怎麼反抗!”
金屬的冰涼過,鉆進理部、鉆進骨頭里,讓葉緋霜不住地發起抖來。
“給我解開。”說。
寧潯冷笑:“做夢呢?”
“你給我解開!”葉緋霜突然大喊一聲,“給我解開!不許拴著我!解開!”
寧潯被的嘶吼震得后退了兩步,接著,便見葉緋霜困似的,在床上掙扎起來。
鐵鏈又又長,本掙不開,反而因為的劇烈掙扎發出接連不斷的聲響,清凌凌地震得人心頭發麻。
葉緋霜失了平時的冷靜和從容,仿佛墜了一個深深的夢魘里,變得暴怒、恐慌、懼怕。
瘋狂掙扎,手腕、腳踝都被磨出了,就和察覺不到似的。
寧潯上了床,掐住的臉:“我說了,你掙不開,乖一點不好嗎?”
葉緋霜死死瞪著他,寧潯都被這個怨毒的眼神看得心頭發慌,仿佛在看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
寧潯立刻拽過被子蓋的臉,開始解的服,口中道:“你別想跑,本公子看上的就沒跑得了的!”
外邊忽然傳來幾聲慘,接著,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寧潯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支棱起來一點的寶貝又了。
他被疾步走來的陳宴一把扯到地上。
鑰匙就在不遠的桌上,陳宴拿來,給葉緋霜解鐵鏈。
掀開的被子,他說:“好了,葉緋霜,沒事……”
他的話沒說完。
因為他被葉緋霜甩了一記耳。
力道很大,陳宴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
生平挨的第一個耳,陳宴足足愣了好幾晌。
他慢慢轉過頭來,看向。
此刻,他覺得葉緋霜看向他的眼神很悉。
憤恨、怨毒、憎惡、屈辱。
想起來了。
那次罵他“狗男”的時候,也是這麼看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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