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營的話，讓秦冽不由得挑眉。

看著地上已經被凍得神志不清的中年人，秦冽嗓音低低沉沉道，“你做的？”

應營隔著手機笑出聲，“沒有我，這個家得散。”

秦冽，“是，一般人做不出這麼變態的事。”

對一個五十多的無辜人下狠手。

正常人很難做出這種事。

應營，“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秦冽沉默了會兒，突然起，人走至門外，點了煙問，“應營，應天華是你什麼人？”

問完，秦冽取下角的煙彈煙灰。

應營那邊沒立即回話，而是聲音極低的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秦冽，“我不想猜，我們倆現在既然已經是合作關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等你自己告訴我答案。”

應營，“秦冽。”

秦冽，“嗯？”

應營輕笑，“我跟你這樣的人做不了朋友。”

秦冽挑眉，“怎麼？”

應營笑著說，“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背叛你的話，會有負罪。”

秦冽，“所以，你跟應天華的關系是什麼？”

應營頓頓，然后沉聲道，“他是我養父。”

秦冽默聲。

應營故作灑的笑，“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說到做到。”

秦冽皺眉問，“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做的事跟應天華站在了對立面呢？”

應營吁氣，輕笑，“不用如果有一天，現在就是。”

秦冽，“那你……”

應營，“人各有命。”

臨掛斷電話前，應營對秦冽說，“應天華的事，讓警局去調查，你別手。”

秦冽明白他的用意，出聲應，“嗯。”

應營，“謝了。”

跟應營掛斷電話，秦冽在院子里站了會兒，才轉回了客廳。

徐母此刻已經坐在了椅子上，上披著毯子，驚魂未定，依舊凍得發抖。

看到秦冽，徐母頓時紅了眼眶。

秦冽瞧了一眼，沒說話，邁步走到沙發前坐下。

徐母，“阿冽。”

秦冽，“我讓人送你回去。”

徐母，“阿冽，我知道是你救的我，你爸的事，是你徐叔的錯，我不求你能原諒他，我只想代他跟你說句對不起……”

秦冽沉默點煙。

徐母全發抖，眼淚撲簌往下掉，腦子里閃過小時候秦冽被徐文瑞抱到家的場景。

秦徐兩家關系親近。

秦冽自然也跟徐文瑞親近。

再加上徐文瑞就徐希一個兒，很多時候，真的把秦冽當半個兒子疼。

如果沒有徐文瑞心理失衡……

如果沒有后面的事……

想到這些，徐母哭出了聲。

聽到的哭聲，秦冽心里莫名煩躁，掀眼皮看向一旁站著的保鏢，“把人送回去。”

保鏢，“是。”

下一秒，保鏢走到徐母邊，將人攙扶起往外走。

保鏢不論是作還是態度上，都能算得上是尊重。

徐母心里也有數，邊走邊哭著說，“阿冽，是你徐叔對不起你爸，是我們對不起秦家，如果，如果有下輩子……”

徐母還想再說什麼，已經被保鏢帶了出去。

秦冽低著頭煙。

在聽到徐母那句‘如果有下輩子’的時候，角忽地勾起一抹嘲諷。

下輩子。

那得是多遙遠的事。

況且，他這個人從來都不信什麼回。

就算有。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

那他也希他爸再也別遇到像徐文瑞那樣狼心狗肺的兄弟。

一煙完，秦冽取下角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一旁保鏢上前跟他說話，“秦總，人送回去了。”

秦冽沉聲應，“嗯。”

保鏢，“還有一件事。”

秦冽，“說。”

保鏢，“許小姐在門口。”

秦冽抬頭。

保鏢神不太自然，“是，是許小姐說，給你一煙的時間，等你完煙，緒平復后，再跟你說。”

聽到保鏢的話，秦冽冷著的臉突然染了笑意。

保鏢，“……”

秦冽起，“知道了。”

秦冽臉轉變太快，導致保鏢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秦冽離開，保鏢才回過神來，反手撓了撓頭。

秦冽走到門外時，許煙一淺灰呢大，里面搭了一件黑，人在車下站著，雙手抄兜，正眺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秦冽腳下步子止住，目落向許煙的側臉。

忽然覺得，老天其實待他不薄。

讓他這樣商低的人，兜兜轉轉，摯的人依舊在他邊。

下一瞬，秦冽闊步走到許煙邊。

沒等面前的人反應過來，手一把將人抱進了懷里。

許煙本能掙扎，秦冽抱著人低笑，“不覺得冷嗎？聽說今天降溫。”

許煙擰眉，“聽誰說的？”

秦冽謊話張口就來，“天氣預報，據說明天有雪。”

許煙，“你先松手，大庭廣眾……”

秦冽，“怕什麼？我們倆你未婚我未嫁，而且還是前夫妻，即便被人看到認出來，最多造謠我們倆舊復燃……”

說起造謠舊復燃這個事，許煙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昨晚秦冽發的朋友圈。

側頭看他，眼神帶著寒意。

秦冽也反應過來什麼，舌尖抵過一側臉頰，頭一低，下頜抵在許煙肩膀上，話鋒一轉，可憐兮兮的說，“剛剛徐文瑞的太太跟我說，徐文瑞對不起爸，他們家對不起秦家，如果有下輩子……”

說到這兒，秦冽深吸了一口氣。

許煙，“秦冽，你又跟我賣慘。”

秦冽沒立即接話，數秒，從可憐兮兮變了低笑，“煙煙，我不是賣慘。”

許煙冷笑，剛想接話，就聽到秦冽又說，“我現在是真慘。”

許煙子驟僵，抿角。

接著，許煙深吸一口氣，垂在側的手住了秦冽的西服外套，一點點攥，輕聲說，“秦冽，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秦冽，“嗯。”

許煙，“……”

許煙不擅長安人，這一句話是的極限了。

見許煙不再說話，秦冽笑笑，“還有呢？沒了？你這會兒難道不應該跟我說，讓我堅強點，我邊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