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栗也沒執意要留下來,聲音也很輕地回:“那等檬檬快掛完點滴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們。”
安檸點點頭應下,心里卻沒打算麻煩徐栗再跑一趟,到時候會直接個網約車帶檬檬回家。
等徐栗走后,安檸抬眼看了看安檬的藥瓶,第一瓶還有大半瓶呢。
安檸掏出手機來,這才看到微信有新消息,
結果等點進去一看,只看到隨遇青一個多小時之前撤回了一條消息。
安檸:“……”
現在沒心跟他聊天,索就沒理他。
安檸著手機玩了一會兒開心消消樂,然后又抬頭看了看藥瓶。
直到第一瓶快要掛完,安檸才小心翼翼地把安檬子扶正,松開手,將自己的手從安檬那兒回來。
安檬若有所覺似的,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本能地抓住安檸的手,仰臉著已經站起來的安檸,語氣不安地問:“姐,你別走。”
安檸無奈又心疼,話語很溫地回:“我不走,我給你換藥,這瓶藥快輸完了,該換第二瓶了。”
安檬這才緩緩松開抓扯著安檸的手。
等安檸幫安檬把藥換好,就重新在安檬旁邊坐了下來。
安檬低著頭坐在安檸側的座位上,臉頰看起來沒有那麼紅了。
安檸了的額頭,覺溫度也不像之前那樣燙了。
安檸輕聲溫地問安檬:“不睡了”
安檬點點頭,“不困了。”
說這話時,角輕牽出一抹笑意。
“生病發燒怎麼都不跟我說”安檸上責怪安檬,但語氣里毫無怪罪之意,反而滿滿的都是心疼。
安檬垂著眼撒謊:“沒意識到……”
安檸嘆了一口氣,然后又說:“以后覺到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不要等我去發現你是不是不舒服,檬檬,我是你最親近的人,按理講我是足夠了解你的,但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有的時候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得說,得告訴我,我才知道你開不開心,好不好。”
安檬乖乖地點頭,就像小啄米似的。
特別溫順地回安檸:“我知道了姐,我以后有什麼事都會跟你說的。”
.
隨遇青在床上躺了良久,翻來滾去,怎麼都不舒服。
其實是他心里不舒服。
他昨晚以為他穩住了,保住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他還能和像之前那樣聯系、約見面。
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的。
似乎用他們的暗號委婉地告訴了他,不想再跟他有保持這種關系了。
怎麼辦
他本不想失去。
隨遇青想不出辦法,難不要對死纏爛打嗎
畢竟“烈怕纏郎”。
但是……
隨遇青皺眉很怕適得其反。
因為他大概了解安檸,應該是最不了對方對糾纏不放的,追得越可能越反越想躲得遠遠的。
還是得謹慎一點,不能不顧的去糾纏,要是讓徹底反了他,那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最終隨遇青還沒想出解決辦法來,商琛的微信就先傳了進來。
商琛告訴他:【安檸的妹妹發燒去醫院了。】
隨遇青還沒來得及回商琛的消息,商琛就告訴了隨遇青:【在省二。】
然后接著又發來:【栗栗讓安檸等檬檬快掛完點滴的時候告訴一聲開車過去接們,但我覺得安檸多半會在帶妹妹離開醫院后才會告訴栗栗們已經回家了。】
別的商琛沒再說,他沒明確地提出來讓隨遇青去醫院接安檸和妹妹,他知道隨遇青心里清楚該怎麼做。
隨遇青回了商琛倆字:【謝了。】
然后他就從床上爬起來,快步進了衛生間洗漱,然后又干凈利索地換上服,這才拿上車鑰匙出門。
.
安檬起了針后安檸問:“檬檬你要去衛生間嗎”
安檬搖搖腦袋。
安檸便拉開包包的拉鏈,從里面拿出一包紙巾后就把包放進了安檬的懷里。
對安檬說:“我去趟衛生間,你在這兒坐著等我一會兒,等我回來我們就回家。”
“好。”安檬很乖順地應。
等姐姐的時候,安檬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腦子里不由自主地閃過發著燒靠著姐姐昏睡時做的那個夢。
夢里的聽著醉醺醺的父親指著的鼻子不斷地說:“你就是罪人,你就是兇手,是你害死了你母親,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所有你在乎的人都會永遠地離開你。”
這些話像魔咒一般,不斷地縈繞在安檬的耳邊。
心想,也沒其他在乎的人, 只在乎姐姐。
姐姐不能離開,絕對不能。
只有姐姐,姐姐不可以丟下。
就在這時,安檬覺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將松開,姐姐把手回去了。
瞬間驚醒,還沒從夢魘中而退的本能地急急抓住了姐姐的手,請求般地囁嚅:“姐,你別走。”
父親在夢中說的那些話,其實真的對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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