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洲向來不會把別人的話當回事,除了。
所以別人說什麼,他都無所謂。
他把摟進懷里,角噙笑道:“知道的。”
“你那畫集和漫畫的事怎麼樣了?”他問。
初杏說:“我還在慢慢整理,趕上大四畢業嘛,推進的比較慢,估計要等很久才能拿到實畫集了。”
“漫畫就更久了,因為我還沒畫完。”
時間的滾不斷地往前碾。
秋去冬來,春過夏至,好像只在眨眼間,就到了要畢業的時候。
靳言洲利用大四整整一年,跟紀桉還有公司里招來的其他同事一起,沒日沒夜地協力制作出了一款游戲。
然而,就在游戲公測和宣傳的關鍵時期,靳言洲接到一通電話,是靳朝聞打給他的。
靳朝聞跟他說,他母親辛佟到了彌留之際,想見他最后一面。
靳言洲把公司里的事都代好,讓紀桉帶人時刻盯,自己坐飛機去了辛佟再嫁后定居的城市。
這時靳言洲才知道,兩年前辛佟的手是功了,但是癌細胞已經擴散。
后來復發,不好治療,勉勉強強撐到現在。
辛佟的葬禮舉辦的那幾天,靳言洲全程都很冷靜,甚至還能和紀桉他們在電話里通工作上的事。
參加完母親的葬禮回到沈城時,公司的游戲已經公測。
雖然中間出了點小問題,但被紀桉很快就解決掉了。
靳言洲聽到他們說一切順利,終于全松懈,整個人都卸了力。
他拉開椅子坐下來,問他們:“吃飯了嗎?”
紀桉站起來了懶腰,回道:“哪里顧得上,就怕出什麼問題。”
靳言洲掏出手機,“我給你們訂飯……”
話音未落,初杏的聲音就傳來:“別訂啦,送飯的來了。”
和喻淺走進來,手里都滿滿當當的。
靳言洲瞬間起。
他走過去從手中拿過裝著盒飯和飲品的袋子,低低的嗓音聽起來有些干啞:“你怎麼過來了?”
初杏了被購袋勒出紅印子的雙手,彎道:“來看看你們的游戲公測況怎麼樣呀!”
“看樣子還不錯哦,”喻淺也笑,“恭喜啦!”
紀桉早已經在看到喻淺的那一刻就了奔過去。
他從手中拿走東西遞給同事,讓他們自己分。
紀桉拉著喻淺的手,懶洋洋地抱住,然后歪頭靠著的肩膀低喃:“我好累啊淺淺。”
喻淺他的腦袋,給他順了順,莞爾說:“弟弟辛苦了,熬了那麼多天,今晚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快瘋的一群大男人一邊拆飯盒一邊道謝:“謝謝嫂子!謝謝弟妹!”
“嫂子”是在喊初杏。
“弟妹”是在喻淺。
喻淺明明比初杏大一歲,但因為男朋友紀桉在這里年紀最小,只能被做“弟妹”。
無奈地笑了聲,偏頭問靠著的紀桉:“弟弟,我因為你都‘弟妹’了,你要怎麼補償我啊?”
紀桉大言不慚:“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就把我自己補償給你吧。”
喻淺沒用力道,輕輕推了他腦門一下,笑著嗔怪:“誰要你啊!”
紀桉微抬頭,很旁若無人地在臉上吧唧親了口,然后在喻淺的耳邊低喃:“剩下的晚上給你。”
靳言洲沒有跟他們一起吃晚飯。
他牽著初杏的手先離開了公司。
開車到了校門口后,倆人下車,手拉手地走進校園。
他上還穿著今天參加葬禮的那套黑西裝,西裝外套被他下來隨意搭在手臂上。
路燈下他們的手相牽,就連影子都挨著。
夏夜的微風吹過來,路旁的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前面就是公教樓了。
初杏拉著靳言洲的手來到公教樓的大階梯上。
“在這兒呆會兒吧。”初杏輕聲說。
靳言洲在坐下前把自己的西裝外套鋪到了臺階上。
初杏笑著坐在了他的西裝外套上。
然后又拽了拽他的手,讓他坐到側。
“言言,你還好嗎?”關心地問他。
靳言洲“嗯”了聲,“還好。”
初杏扭頭著他,抿了抿。
別的同學這幾天都在很清閑地拍畢業照,參加各種聚餐聚會,甚至開啟了畢業旅行。
但是他卻在忙母親的后事,忙公司的工作,忙得幾乎焦頭爛額。
知道他最近幾個月就像個陀螺,為了公司里要公測的那款游戲,沒日沒夜地超負荷工作。
清楚他很累。
但他總是不肯說。
不管有多大的力,都只自己一個人擔著抗著。
“言言,”初杏握著他修長的手指,聲音溫和:“我知道你不擅長表達,但是也別把所有的緒都藏起來,痛了就喊出來,難過了就直接說,你不想跟別人講,可以跟我說。”
靳言洲低垂的眼眸了下。
他沒說話,只轉擁了初杏。
初杏回抱住他,掌心著他的黑襯衫料子,一下一下溫地輕。
須臾,靳言洲終于開口對低喃:“撐到我去,只拉著我的手問我怪不怪。”
“是,我承認只養了我六年,我后來也知道了是背叛了我爸,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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