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一邊煎魚,一邊和兩人聊天,“盛一要結婚了,年前領了證,兩人工作都很忙,沒來得及辦婚禮,年后出了正月就辦。領證的那天還請我過去喝酒了,等婚禮的時候,你們也都去!”
“捧捧場,湊湊熱鬧!”
鄔盛一的朋友是他工作單位領導的兒,兩家共同的朋友在中間給兩人介紹認識的,兩家門當戶對,彼此又都有好,所以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明非過去攬住元老的肩膀,調笑道,“就是你喝酒喝多了的那天?鄔阿姨是不是又跟你炫耀了,別往心里去,我哥和我嫂子比他們領證早,您沒落后!”
元老笑呵呵道,“別把你爸說的那麼小心眼,盛一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家立業了,我心里高興才多喝了幾杯。”
明非給元老豎起大拇指,“我爸的格局就是這個!”
元老拍開他的手,“別拍馬屁,幫何夕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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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元老把刷洗的任務給明非了,喊著何夕去客廳里喝茶。
“嘗嘗這個茶。”元老給何夕倒茶。
何夕忙起,“我自己來就好!”
元老問起何夕放假回家的事,隨意聊了幾句,何夕電話響,起去接電話。
明非端著洗好的水果盤過來,坐下后先剝了一個橘子,掰兩半,給元老一半,又放在何夕面前的桌子上一半。
元老喝了一口茶,語重心長的道,“你哥和惜墨早就領證了,盛一也要結婚了,你和何夕呢?”
明非緋含笑,懶懶的靠向沙發,“我哥結婚不就行了,別心我了,您要是太閑也可以幫明他們張羅張羅!”
“你哥本用不到我 心,明明景他們也用不到我,只有你,最不省心!”元老皺眉,“何夕和你在一起兩三年了,你要多為考慮!”
明非抬眸看了眼站在臺上打電話的何夕,俊逸的面孔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吃橘子吧,我和何夕自有打算。”
元老表嚴肅了幾分,“何夕表面上看著嚴厲,但實際上是個心善的姑娘,家又在峸州,你別欺負人家!”
明非最喜歡聽別人夸何夕,像夸他一樣的自豪,“什麼樣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也沒人比我更疼,您放心吧!”
元老清楚明非雖然說話不靠譜,但是作為他的兒子,本質上肯定沒問題,便也沒再說,只道,“我給何夕爸爸買了些東西,你走的時候帶上。”
明非稱贊道,“這方面,還是元局想的周到。”
元老想啐他一口!
事后元老才回過味來,本來想趁今天何夕和明非都回來,想把兩人的婚事也提上日程,結果被明非幾句話四兩撥千斤的帶了過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元老還覺得不忿,氣的差點失眠。
然而此時的元老還沉浸在明非的馬屁中。
明非道,“東西先放您這,過兩天何夕走的時候我會幫帶著,現在給,我怕不好意思收。”
元老點點頭,“你自己看著辦!”
很快何夕打電話回來,三人聊了一天,天不早了,何夕起告辭。
明非去送何夕,叮囑元老早點睡。
快要過年了,大院里到都裝點了紅的燈籠,明非和何夕站在紅的燈影下,男俊俏,周邊紅彤彤的,元老越看越喜慶,心里止不住的歡喜。
送走了明非兩人,元老睡不著,去隔壁鄔家找鄔廳長喝茶聊天,一直到深夜回到自己家里,想到自己和明非的話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懷疑自己又被明非哄騙了。
這邊何夕回到住,沒等明非進門,轉淡聲道,“你回去陪陪元伯伯吧!”
明非倚著門笑,“來的時候他叮囑我,不用我再回去,他要找鄔叔叔下棋,讓我別打擾他。”
何夕便也沒再說什麼,轉進房。
*
進年底收尾工作,何夕忙,明非也忙。
尤其是明非,他管理的幾個分公司,加上碼頭,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也只有四個小時能睡覺。
財務盤點、各種會議、應酬,占據了他所有的時間。
偶爾開會到凌晨,還要和國外的幾個商務會議對接,時差導致他幾乎一整晚都在工作,開完會便睡在碼頭這邊,甚至連接兩天都沒回過市里。
偶有一休息的時間,他便想給何夕打個電話,聽聽的聲音,可是打電話過去每次都是何夕助理接的,何夕在開會。
等后半夜終于閑了,他想到已經睡了,又不忍心再打擾。
何夕忙完后看到他的電話,也會給他回個消息,告訴他自己在做什麼。
一兩句簡短的像是匯報工作的話,也能讓明非高興許久。
所有的疲憊都在此刻變的微不足道。
*
二十九晚上有個商務酒會,酒會結束又來了幾個國外的合作方,約在凱盛。
已經是凌晨一點,凱盛仍然人聲鼎沸,燈紅酒綠,包房里自然也是一團熱鬧。
明非和其中一個合作方簽訂了新協議,雙方共同喝了酒。
本來之前的酒會上就喝了不,現在又一整杯酒下去,明非就算酒量好,腦袋也嗡了一下。
只是他那雙眼尾上翹的桃花眼,總是波迷 離,即便喝醉了,面上不分毫,旁人也看不出來。
他長微曲,靠著沙發背休息,剛閉了一下眼睛,又有另外一個合作方過來找他談事。
他立刻睜眼,一雙邪肆的眸子含笑清醒,表無異的和對方談笑風生。
“幾年來多虧明總關照,這杯酒我敬明總,希新的一年我們合作愉快,也祝明總財運亨通、日進斗金。”對面是個法國人,普通話卻很流利,一雙深藍的眼睛,溫文爾雅的舉杯看向明非。
明非勾一笑,端起酒杯的同時,突然從側面過來一只手,輕巧的接住了明非的酒杯,對法國人清脆又不失甜的開口,“明總今天喝了很多酒,這杯我可以替明總敬Fernando先生嗎?”
明非角還噙著三分笑,下意識的瞇了一下眸子,斜睨著一臉甜膩笑容的樂薇。
他喝了很多酒,在看到人的剎那甚至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里?
為什麼,不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