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絮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什麼地方。
似乎是一個地下室。
的眼睛被蒙著,也發不出聲音。
只知道開了很久的車,久到顛簸得都胃里一陣陣犯惡心。
車子停下后,就被帶到一個建筑里,下了段樓梯,關了起來。
靠著墻坐,雙手被反綁。
指尖輕輕了下地面。
糙冷。
好像是水泥地面。
空氣中泛著一許久不打掃,沒有通風的腐爛味。
問那幫人是誰,為什麼綁架。
他們只是讓閉。
車子停下的時候,努力聽周圍的環境。
遠有嘈雜聲,還有播放音樂的聲音。
姜絮意識到,所在的地方可能并不荒涼,甚至有可能是一個非常熱鬧的街道。
而且覺得那歌聲非常悉,好像以前在哪兒聽過。
還有喇叭里招攬客人的聲音,賣著干豆腐、鹵菜……
還聞到一淡淡的腐臭味,像下水道里漫上來的氣味,這味道潛藏在記憶深。
安靜中,反復回憶這些元素。
忽然。
腦中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
想起來了。
樓上,裝修豪華的套房,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進來。
那幾個綁架犯立刻站起來,點頭哈腰。
“吳總,您要的人我們已經綁來了,在地下室。”
吳浩信在真皮沙發上坐下,看了眼腕上的金表:“嗯,一個小時后,給賀宴庭打電話。”
旁邊的手下笑道:“賀宴庭現在應該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吧?”
吳浩信點燃一支雪茄,翹著得意道:“任他再怎麼手眼通天,也絕對找不到這個地方,就算找到了,在這里也寸步難行。”
晟宇集團。
總裁辦公室的氣越來越低。
高程疾步進來匯報:“附近監控都查遍了,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賀宴庭閉著眼睛,深邃的眉眼看起來又凌厲了幾分。
他長指輕點膝蓋,開口:“讓蕭老五做準備,半個小時后再找不到,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去找。”
說著,他緩緩睜開眼睛,黑冷的狹眸閃著寒。
“讓他記住,是不惜一切代價。”
高程驚訝:“蕭老五是您一直藏在深的武,如果讓他不惜代價去找,很容易暴,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豈不是白費了?”
賀宴庭冷冷看著他:“你記住,別說是蕭老五,必要的時候,拿我去換姜絮也可以。”
高程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了。
他知道賀總以前和姜絮談過,但不清楚那時的況。
只知道這幾年,賀總對的態度很冷淡。
一度,他和賀總邊的人一樣,都以為賀總不喜歡,甚至是討厭姜絮。
但最近很多事,讓他改變了看法。
他看出來賀總很在乎姜絮。
原本以為這已經夠出乎意料。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的認識到,姜絮在賀總心里是什麼地位。
可以以命換命。
高程無法理解這種深度,但很清楚一件事。
如果功救回姜絮,以后絕對要把當祖宗供著。
但如果姜絮出了什麼事。
他不敢想象賀總會怎樣。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秒對賀宴庭來說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蕭老五那邊已經開始找人了。
京市這麼大,找一個被刻意藏起來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別說大海撈針,哪怕是大海里撈一粒沙,賀宴庭也不會放棄。
手機忽然響起。
他立刻拿起,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
“追蹤號碼。”
他吩咐高程,等對方設置好,他按下接聽鍵。
“賀總,在找您夫人?”
對面傳來一個男人挑釁的聲音。
賀宴庭毫不驚訝,沉聲道:“你們想要什麼?”
“哈哈,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好,賀總這麼聰明,難道不知道我們想要什麼?”
那人笑了起來。
賀宴庭淡淡道:“讓吳浩信接電話,我只跟他談。”
手機被轉手,吳浩信的聲音傳來:“宴庭,你的確聰明,聰明人要干聰明事,你老婆在我手里,我想你不會犯傻。”
賀宴庭凝眉:“說,你想要什麼。”
吳浩信道:“撤銷對我的指控,另外,我要晟宇集團30%的份。”
高程驚呆了。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太敢做夢了。
賀宴庭沒說什麼,只道:“我要和姜絮說話,否則,一切免談。”
“好,滿足你。”
吳浩信把手機給手下。
手機里傳來雜音,約有走樓梯的腳步聲,然后是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
賀宴庭的呼吸變得很輕。
“賀夫人,賀總要跟您說話,您應該知道該怎麼說吧,畢竟我們也不想傷害您。”
對方笑嘻嘻地威脅道。
姜絮接過手機,下一秒,傳出的聲音:“喂,賀宴庭。”
這一聲,讓賀宴庭的心都快碎了。
的音很好聽,很清澈,此刻的故作鎮定,但聲音里的抖出賣了的張和恐懼。
賀宴庭結輕滾:“,你還好嗎?傷沒有?”
“沒有。”姜絮回答。
賀宴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輕輕“嗯”了聲。
他想說別怕,我一定會救你。
但他甚至沒保護好,有什麼資格做這種保證。
“賀宴庭。”
姜絮忽然他,“我本來約了池小梨吃晚飯的,你告訴一聲,我不能去了,讓別等我,不然又像上次一樣,在臺球廳大哭大鬧,當心被人打。”
剛說完,那邊的人都就不耐煩道:“行了,現在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那人對賀宴庭道:“賀總,您太太現在很好,但如果不按照吳總的要求去做,很快就不會好了。”
賀宴庭道:“權轉讓需要時間,我要先擬合同。”
那人笑道:“賀總大氣,那我這邊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電話掛斷。
賀宴庭皺著眉頭,陷沉思。
高程小心翼翼道:“您真要轉讓權?”
賀宴庭抬眸看他:“本來是要回來吃飯的,本沒有約池小梨。”
高程愕然,“為什麼撒謊?”
賀宴庭瞇起黑眸,“在對我傳遞信息。”
“信息?”
高程懵了,剛才姜絮那番話怎麼聽都像日常閑聊,能有什麼信息。
沉思了片刻,賀宴庭思索著重復:“池小梨,臺球廳,大吵大鬧,被人打……”
忽然,他想到什麼。
瞳孔驟然一。
整個人噌的一下站起來。
“原來在那兒。”
高程連忙問:“在哪兒?”
賀宴庭沉沉吐出兩個字:“西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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