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事眾人皆知,便不用贅述,夏嵐說到這里,才道:“此人生平看似簡單,實則一切都很模糊。”
天啟早年距今已經二十載過去。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知縣,自然無人在意,來去都沒有痕跡。
這也是丹衛會耽擱兩月的因由。
夏嵐道:“據吏部記錄,因天啟五年翻案之事,鄧恩被牽扯其中,后經都察院詳查,鄧恩的確有懶政之嫌,因此先帝下旨,貶其為甘寧知縣。”
都是知縣,卻天差地別。
別看清州在嶺安道,但嶺安道富庶,是江南有名的魚米之鄉,鄧恩高中之后能謀得清州知縣的職,肯定不是靠他自己。
姜云冉瞇了瞇眼睛。
“甘寧可是九黎下轄縣鎮?”
夏嵐道:“正是,娘娘好記。”
九黎位于西川道,毗鄰禮泉,兩城皆是邊陲重鎮,外皆有勁敵。
早年時,禮泉紛爭不斷,是朝大長公主力挽狂瀾,保家衛國,自那之后,禮泉就再無大規模戰事,又有護國軍守衛,今已為商榷之要地,往來行商絡繹不絕。
九黎卻不同。
九黎以外便是慶草原,其中生活的西狄彪悍勇猛,眼紅沃野千里的中原,近二十幾載紛爭不停。
如今鎮守在九黎的是沈家率領的定國軍。
大楚四衛軍,一是皇室直接統帥的護國軍,二是外戚沈氏統帥之定國軍,三是守衛南疆的南安軍,四是拱衛京師的忠義軍。
不過徐家早年并不顯赫,忠義軍也沒有多銳,直到景華琰登基提拔,才重新壯大聲勢。
可惜榮華難留,忠義軍如今算是名存實亡,待烏城戰事停歇之后,忠義軍大抵就要改編。
另外三軍一直平穩,未有太大變故。
姜云冉對如今政事可謂是爛于心,但十幾年前的事卻并不清晰。
夏嵐心知肚明,講解得格外仔細。
“娘娘,鄧恩被貶至甘寧,是在天啟五年年末,他當時上表謝朝廷恩賜,允他赴任途中歸鄉省親,據記載,他是天啟五年十二月初十出發,大約在年關底下抵達河靖。”
“在家過了年之后,他上表要赴任,朝廷準允,他應該在天啟六年上元節之后啟程。”
說到這里,夏嵐蹙了蹙眉頭。
“然后,他就失蹤了。”
姜云冉愣了一下:“失蹤?”
以為鄧恩病逝任上,或著遭遇危難暴斃,卻未想到他是失蹤。
如果是失蹤,就覺很有說法了。
夏嵐道:“一般員赴任,邊會帶著自己的師爺和仆從,一路都要走驛。”
“從河靖到甘寧途徑兩道,約莫有二十日路程,如果走驛,行程會略微快一些,十四五日就能抵達,”夏嵐說,“據當年甘寧縣衙上表的奏折,可以看出一直等了一個半月,也就是到二月末也未見到新任的縣太爺赴任,縣丞才覺得有異。”
“當時的縣丞還算果斷,當即就派了快班捕快沿途搜尋,最終一無所獲。”
“包括師爺、兩名仆從、一名車夫和馬車,加上縣太爺本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姜云冉若有所思:“最后有登記的驛是哪里?”
夏嵐說:“是距離甘寧最近的湯林,從湯林出發,不過兩日就能抵達甘寧,不過沿途除了高山便是深谷,這一段路途并不好走,兩縣之間便也有往來,就是商隊行走,也不會選擇這一條路。”
但鄧恩是赴任,又沒有攜帶輜重,因此還是選擇路途最短的路徑行車。
姜云冉的手指在桌上輕點:“我記得湯林也屬于九黎。”
九黎地形狹長,不僅接壤大片慶草原,也與其他州府相。
因位置特殊,也算是兵家必爭之地,歷代皆有重兵把守。
姜云冉道:“天啟五年時,是誰駐守在九黎?”
夏嵐稟報:“九黎因同西狄多有,早年便有重兵把守,最早時有護國軍兼守,后西狄吞并慶草原所有部族,野心,朝廷便另外調兵遣將,先后有定國公、南安伯、忠義伯等駐守。”
姜云冉:“……”
這可真是,百花齊放。
終于到了線索,可這線索也太龐雜了。
廖家、徐家乃至宗親和沈氏都在九黎有過影。
“天啟二年時是定國軍駐守,后有事端,天啟五年,改為忠義伯駐守,但忠義伯那時并非先帝的親信,忠義軍也并不壯大,為保邊疆太平,天啟六年之后,再次改為沈氏駐守。”
姜云冉回憶了一下,說:“是皇貴太妃的弟弟定國公沈穆?”
對于的知之甚詳,夏嵐并不驚訝,道:“的確是定國公沈穆。”
“其實當年沈穆不過只二十幾許的年紀,年輕氣盛,朝中多有反對,不過先帝卻力排眾議,必要讓沈穆駐守九黎。”
“定國公也不負所,功守住了九黎,同西狄打得有來有回,至今十幾載定國軍已經為九黎的常駐軍,為保大楚平安而英勇無畏。”
但凡是軍將,就沒有不仰慕英雄的。
夏嵐亦是如此。
不過姜云冉聽到這里,腦海中已經慢慢有了清晰的思路。
抬眸看向夏嵐,表異常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是石破天驚。
“天啟二年發生的事,你可知曉?”
天啟二年,是宮中的忌。
前朝后宮但凡知曉當年實的,無一人敢多言,多數知者已經化為塵土,再也不能告知后人。
姜云冉可以肯定,年長的太妃們,景華琰及前朝老臣,肯定是知之甚詳的。
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沒有聲張。
那一段過去,肯定非常重要。
牽扯到了皇室的辛,也牽扯到了無數朝臣,甚至……
姜云冉認為,也牽扯到了景華琰。
而姜家,或許就是在那一場風云里,蒙冤敗落,滿門抄斬。
現在,姜云冉決心挖出當年的真相。
只有如此,才能還姜家清白。
也能順藤瓜,把幕后之人及黨羽們一網打盡。
夏嵐抿了一下,顯得十分局促。
難得出這般神,與以往的沉穩干練十分相悖。
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口,顯然在等姜云冉的保證。
姜云冉垂眸看著茶盞,語氣冷淡:“怎麼,陛下有口諭,不讓你說?”
夏嵐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道:“未曾,陛下口諭,讓下臣全聽娘娘做主。”
“那你說,我聽,”姜云冉慢慢勾起角,“踏出這道碧紗櫥,再無一人能知。”
夏嵐深吸口氣。
定了定心神,終于開口:“天啟二年,九黎一戰大敗,牽扯數名重臣通敵叛國之罪。”
姜云冉的心跳驟然加快。
當年的真相,在眼前徐徐鋪開。
滿是。
第130章 通敵叛國是比謀逆還要重的大罪,只要證據確鑿,一律滿門抄斬。
天啟二年春日,比往年都要寒冷一些。
倒春寒的冷風從慶草原刮過來,險些吹倒剛好的秧苗。
守城的士兵裹棉襖,一不茍站在城門前,不敢松懈半分。
一隊巡邏的先鋒營路過,守城軍的什長過來,問:“如何?”
先鋒營的什長說:“瞧著還算平安,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說這幾日要來大暴雨,弄得人仰馬翻。”
守城軍什長嘆了口氣,道:“百姓吃飯看天,可不要張,國公爺這幾日都沒有睡好,同將軍一起巡城。”
國公爺自然就是皇后的父親,沈虔。
當今圣上能繼承大統,全賴沈皇后闔家支持,因此剛一登基便封太子妃沈稚為皇后,封丈人沈虔為定國公,一等定國將軍,封皇后長姐沈秋為定國公世子,將軍。
沈氏滿門忠烈,其兄長早年便戰死沙場,后由其長姐沈秋接過重任,率領沈家軍保家衛國。
在定國軍中,無論是國公爺還是將軍,都很得將士們的崇敬,相當有威嚴。
兩人說著話,都在慨國公和將軍的忠義。
就在此時,城墻上的士兵驚慌地喊:“敵襲,敵襲!”
九黎城一下陷風聲鶴唳。
就是這一場戰爭,讓年邁的國公爺和將軍戰死沙場,為國捐軀。
其實以定國軍的戰力,不可能輸給剛剛收攏慶草原的西狄,可事就是這麼湊巧,西狄不僅知曉定國軍大軍前行路線,甚至知曉輜重和糧草,數次襲功,打得定國軍措手不及。
即便先鋒營都是勇猛無畏的戰士,可長達兩月的圍困還是太過殘酷,最終,定國軍的先鋒營全數戰死,無一人投降。
這一場戰爭太過慘烈,后調撥忠義伯徐闖臨危命,鏖戰三月才終于把西狄打回慶草原。
然而事遠未結束。
因為定國公和將軍為國捐軀,定國公主力先鋒盡數戰死,先帝雷霆震怒,要求徹查戰爭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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