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緋煙宮外,忽然傳來一陣哭嚎之聲。
“太后娘娘,臣妾有事請奏。”
那聲音聽著很是耳。
姜云冉和慕容昭儀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的了然。
仁慧太后的面越發難看。
“三更半夜,因何大聲喧嘩?何統!”
彭尚宮快步而出,片刻后,快步回來,在仁慧太后耳邊低聲稟報。
“哦?”
仁慧太后冷笑一聲:“那就讓進來,哀家倒是要看看,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果然,等彭尚宮把人請進來時,慕容昭儀驚訝道:“阮寶林?”
是的,來人正是阮含珍。
衫整潔,發髻也一不茍,顯然這個時間還未歇息。
還有小半個時辰就到了落鎖時分,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
阮含珍似乎看出氣氛不同尋常,一進來就跪在堂下,給眾人見禮。
除了方才的喧嘩,此刻看上去謹慎許多,臉上甚至還有著明顯的憂慮。
尤其目及姜云冉時,竟然瑟了一下,顯得非常懼怕。
姜云冉平靜看向,目不躲不閃,并未有任何驚慌失措。
兩人之間的異常,被眾人都看在眼中,仁慧太后今日心不佳,不僅心疼賢妃母子,還憂心前朝戰事,此刻見這般瑟模樣,平日里的溫慈也維持不住了。
一貫不喜歡阮含珍。
尤其宮之后,許多事都是阮氏鬧出來的,因此越發煩悶。
“有話快說。”
阮含珍低下了頭。
“太后娘娘,臣妾有要事稟報,”阮含珍低聲說,“但臣妾不敢說。”
仁慧太后不耐煩了。
“你只說便是,賢妃還要醫治,你莫要耽誤時間。”
阮含珍閉了閉眼睛,似乎把心一橫,直接了當說出了口。
“太后娘娘,臣妾檢舉姜貴妃行巫蠱之,謀害賢妃和皇嗣。”
這話一說出口,整個緋煙宮落針可聞。
眾人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似乎完全沒聽懂的話一般,臉上皆閃過驚愕。
“你說什麼?”
慕容昭儀的語氣里甚至帶著怒氣。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阮含珍躬磕頭,把地磚砸得嘭嘭響。
“臣妾不知賢妃娘娘今日如何,但若是有什麼異常,定是姜貴妃詛咒所致。”
姜云冉是這其中最鎮定的人。
依舊還是那副平靜無波的面容,不僅不憤怒,甚至都不驚訝。
反正阮含珍針對也不是一兩次了,無論哪一次,都與姜云冉本人無關,最后吃掛落的都是阮含珍自己,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
不這般想,就連仁慧太后也這樣想。
蹙了蹙眉頭:“阮寶林,你之前數次與姜貴妃為難,念在你已經了懲罰,貴妃又寬宏大量,哀家便不與你計較。”
“今日這樣的場合,你若是敢信口胡言,哀家定不會再寬宥你。”
阮含珍慢慢抬起頭,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太后娘娘,之前是臣妾不懂事,犯了錯事,可今日臣妾檢舉,是有證據的,臣妾不是胡言語。”
不等仁慧太后駁斥,立即就道:“一月前,臣妾去了一趟織造局,偶然瞧見貴妃娘娘邊的宮青黛從織造局出來,臣妾好奇就跟了上去,發現青黛鬼鬼祟祟把一個包袱藏在懷中。”
“臣妾當時不以為意,后來又聽聽雪宮的宮人說,昭儀娘娘也不知怎麼了,非要把庭院中那棵長得好好的薔薇挪地方,折騰了好幾天才罷休。”
一個月前,姜云冉還是昭儀,阮含珍倒是長進了,說話一點疏都沒有。
阮含珍慢慢直起,說:“臣妾同姜貴妃關系不睦,滿宮都知道,當時臣妾怕娘娘要謀害臣妾,就買通了掃洗宮人,去看一看原來種薔薇的地方,果然……那里埋了一個木盒,那木盒上著明黃的符紙。”
————
姜云冉一直都覺得,阮含珍是很有本事的。
每次出來惹事,總能讓所有人啞口無言,說出一句又一句震驚心靈的話。
魯莽、尖酸,卻又不那麼市儈,反而著一愚蠢。
此刻也不例外。
雖然姜云冉是被檢舉的那個人,但卻并不慌張,依舊平靜淡然,仿佛事不關己。
倒是宮人們有些驚慌,一個個白著臉不敢抬頭,只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事,生怕自己被滅口。
仁慧太后沉著臉,大抵見多識廣,倒也并不驚訝,皇貴太妃則是嘆了口氣:“阮寶林,話是不能說的。”
“行巫蠱之可是大罪,你若是真要檢舉姜貴妃行此事,若是了還好,若是不……”
“若是不,定會牽連家中,你自己也自難保。”
“你若是這幾日心緒不佳,胡言語,給姜貴妃道個歉,太后娘娘還能寬宥你幾分。”
皇貴太妃已經給了阮含珍臺階下。
只要愿意承認自己“錯了”,那今日事可以大而化之。
但阮含珍卻咬著下。
不能退,也沒有退的可能了。
事已經做下,定要讓姜云冉濺當場,為母親報仇雪恨。
阮含珍眸堅定,再度磕了個頭:“臣妾所言句句為真,愿以命擔保。”
皇貴太妃又唉聲嘆氣,這次是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就連貴太妃也蹙了蹙眉頭,看向仁慧太后:“姐姐,您看……”
仁慧太后垂著眉眼,手里的佛珠沒了,宮人們暫且不敢撿起,便只能虛虛手指。
“姜貴妃。”仁慧太后抬起眼眸,看向姜云冉。
的目有審視,也有詢問。
“此事牽扯你,你意下如何?”
姜云冉起對仁慧太后福了福,聲音平靜而清澈:“太后娘娘,既然阮寶林檢舉臣妾,臣妾想要再問一問事細節,可好?”
仁慧太后的目依舊落在上,片刻后,仁慧太后嗯了一聲,重新合上雙眸。
“你問吧。”
姜云冉重新落座,看向阮含珍,依舊平靜淡然。
“阮寶林,你說那宮取出盒子之后,如何了?”
阮含珍愣了一下,沒想到姜云冉竟一點都不害怕,心中不由怨氣更深。
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這樣想著,面上卻滿是弱可憐:“當時那小宮嚇壞了,不敢多看,又怕被人發現,便把盒子埋了回去。”
“告訴臣妾之后,臣妾便想著,可能是貴妃娘娘不喜臣妾,想要詛咒臣妾,”阮含珍說著,又委屈落了淚,“可貴妃娘娘手握權柄,又得陛下盛寵,臣妾左思右想,不敢得罪貴妃娘娘,就瞞不表。”
這個借口找得倒是很好。
雖然還是有不疏,卻也勉強能自圓其說了。
姜云冉點點頭,又問:“那你今日因何忽然探袒實?”
阮含珍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低聲道:“今日傍晚,臣妾在宮中散步,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音,原是緋煙宮的宮疾步去請太后娘娘。”
“當時臣妾就覺得不對,耽擱了片刻之后,還是決定過來看賢妃娘娘,結果遠遠瞧見皇貴太妃和貴太妃娘娘都來了,臣妾便猜測賢妃娘娘出了事。”
阮含珍意有所指:“賢妃娘娘一直康健,小殿下也健康無礙,怎麼會忽然出事?”
“當時,臣妾就想到了那個盒子……”
說到這里,姜云冉幾乎要為鼓掌好。
故事編到這里,阮含珍功為自己塑造了弱可欺,忍氣吞聲,卻又不畏強權,為了旁人勇敢出頭的形象。
真彩啊,彩到不像是能編出來的故事。
姜云冉深深看了一眼,才仰頭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臣妾問完了。”
仁慧太后此刻才睜開眼睛。
冷冷睨著阮含珍,滿眼都是不屑。
很顯然,不相信阮含珍的話。
阮含珍嚇得一哆嗦,眼淚再度落下:“太后娘娘,臣妾所言都是真的,絕無半分虛假。”
仁慧太后卻說:“阮寶林,即便你所言為真,憑這只字片語就要斷定姜貴妃詛咒梅賢妃,簡直是無稽之談。”
頓了頓,仁慧太后還要繼續訓斥,阮含珍卻忽然激站起,聲音洪亮,宮殿外都能聽清。
“太后娘娘這是要包庇貴妃娘娘嗎?就因為得陛下重,就因為懷有皇嗣,做了錯事就可以不被懲罰嗎?”
這聲音猶如晴天霹靂,落在沉寂的緋煙宮,殿閣外眾人皆是神一肅,呼吸就放輕了聲音。
無人敢開口,無人敢抬頭。
無人知曉仁慧太后此刻是什麼表,更無人敢去看姜云冉。
阮含珍今日此舉,是破釜沉舟,必要把事鬧大,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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