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瞪道:“你懂個屁,將軍將軍,整天待在家里算什麼將軍?就是要讓梁兒去戰場立功,將來他才能在京城地方一堆武將里面立足,梁兒若跟你一樣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我第一個不認他這窩囊廢的兒子!”
說完,雍王死死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秦梁勸說母親道:“娘,兒子想去,也一定會平安回來,您就別擔心了。”
父子倆都嫌棄,鄧氏負氣而去。
雍王很滿意,這樣的兒子才像他的種,像他們老秦家的種,大哥那邊的侄子,就二侄子還行!
父子一心,到四月底時,北營的四萬步兵一萬騎兵都已準備妥當,明日便可與南營一起出發前往冀州。
大軍出發前夕,興武帝將小公主、敬王以及隨軍的高階武都到了書房,照例勉勵一番。
勉勵完畢,興武帝留了一雙兒與弟弟侄子陪他共用晚飯。
飯后,興武帝目不舍地一一看過面前的四人,最后多瞅了幾眼秦梁,然后對雍王道:“朕思來想去,還是讓秦梁留在京城吧,你在戰場上,朕看到秦梁就跟看到你一樣,能些牽掛,不然朕恐怕夜里都睡不踏實。”
雍王早在大哥留下鄧泰幾個的時候就到了,鄧沖一走,大哥是真的老了,再沒有了當年上他們這幫兄弟就去戰場上拼命的狠勁兒,怕這個怕那個的。
不等雍王替兒子拒絕,秦梁自己跪了下去,聲音鏗鏘有力:“侄兒明白皇伯父的苦心,只是侄兒為皇室子弟,又承蒙皇伯父重自在宮中讀書練武,侄兒習得這一本事就是為了報效朝廷,報答皇伯父的栽培之恩,所以懇請皇伯父準許侄兒隨軍出征,一展抱負!”
興武帝握住侄子的雙臂,將人拉起來道:“朕不你去,不是因為你爹只有你這一個骨,更是因為你們兄弟這一代,咱們老秦家只有你跟炳兒兩個大將苗子,朕不敢一口氣把你們兩個都放到戰場上,萬一……反正這回你跟炳兒只能去一個。”
秦炳立即按住秦梁的肩膀:“堂哥放心,有我跟王叔在,這次一定殺得東胡屁滾尿流,你就安心待在家里等著我們的捷報吧!”
秦梁:“……”
他看向父王,希父王幫他爭取爭取,他畢竟是侄子,不好不聽伯父的安排。
雍王覺得大哥的話雖然有些晦氣,卻很有道理,誰能保證上了戰場肯定能活著回來?大哥是一家之主,考慮得就是全面,老秦家必須留個大將苗子在京坐鎮。
“行了,就聽皇上的,京城也有京城的差事,辦好了照樣也是為皇上分憂。”雍王按住了兒子的另一邊肩膀。
秦梁:“……”
興武帝擺擺手,示意四人可以走了。
慶與父皇對視一眼才轉。
突然留下秦梁一事,父皇沒有提前跟過,慶暫且沒有頭緒,可相信父皇這麼做自有別的用意。
.
雍王府。
父子倆一回來,秦梁就堅持把父王勸到了父王的書房,命人保持距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雍王滿頭霧水地瞧著兒子:“做何?你大伯已經做了決定的事,你就是求我我也管不了。”
秦梁只覺得頭疼,坐到父王邊,低聲音道:“父王,我不去也行,但父王帶兵奇襲東胡時既不能輸,也不能贏,最好裝作一直迷路,無功而返。”
雍王皺眉,看兒子的眼神已經不善:“為何?”
事到如今,秦梁不得不跟父王講清楚了:“父王覺得,大伯走后,秦弘能當好下任皇帝嗎?”
雍王眨了下眼睛,雖然是親兒子,他還是下意識地抗拒與兒子討論此事,因為有點對不起大哥。
秦梁:“父王不說我也猜得到您的心思,您覺得我更合適,那父王猜猜,大伯活著的時候,有可能廢了秦弘改立我為太子嗎?”
雍王是這麼盼著的,但他沒抱太大希,三個侄子再廢也是大哥的親兒子,哪個當爹的會放著親兒子不管,反而把家業給侄子?
秦梁:“大伯不會,那父王再想想,我要坐上那個位子,是從大伯手里搶容易,從秦弘手里搶容易,還是從秦仁手里搶更容易?”
雍王一掌扇在了兒子臉上:“敢謀害你大伯,我先殺了你!”
他這掌不是很重,眼神卻帶著一真會殺子的狠辣。
秦梁明白,父王的意思是不能謀害大伯,算計秦弘秦仁卻可以。
秦梁自嘲地笑:“父王太高看我了,別說您敬重大伯,就是您也了謀害大伯的心思,兒子也要攔著,因為我們本不是大伯的對手,更何況這天下是大伯打下來的,兒子敬佩大伯,不敢對大伯有任何不敬。兒子惦記那個位置,是因為秦弘他們無能,只會敗壞大伯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那不如換兒子,由兒子替大伯守好江山。”
雍王了拳頭:“這些跟東胡有什麼關系?”
秦梁:“父王先回答我,從秦弘手里搶帝位簡單,還是從秦仁那搶簡單?”
雍王嗤道:“弘兒是太子,你大伯走了弘兒上,與老三何干?”
秦梁:“父王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啊,秦弘弱多病,大伯已經有了廢他的心思,先是出書為慶揚名,再是讓去邊關監軍,這都是為了給秦仁造勢,只要這次奇襲東胡順利,讓慶立下戰功,秦仁有這麼一個文武雙全的親妹妹輔政,大伯廢秦弘立秦仁便名正言順,到時候你我再想謀奪帝位,能逃過慶的眼睛?”
從慶第一次穿袍朝聽政的那天起,秦梁就不曾再小瞧過這個妹妹。
雍王想到了大侄子的窩囊樣,三侄子懶歸懶好歹敢在大哥與臣子們面前說話啊,小侄雖然是個的,可那指點江山的氣勢跟大哥簡直如出一轍。
可小侄再厲害,都是個的,是要嫁人的,人嫁了人胳膊肘就會拐向夫家,張家手握兵權……
不行,不能讓大哥立秦仁,還是大侄子繼位好,大侄子那脾氣,他嚇唬一頓大侄子就能主把帝位讓給梁兒。
想到這里,雍王道:“你說得對,你大伯真要改立秦仁的話,我第一個反對!”
秦梁:“……不用父王反對,只要這次讓慶無功而返,大伯便沒了廢秦弘的理由。”
雍王:“那不行,東胡都快蹦跶到咱們臉上了,朝廷調運那麼多糧草配備那麼多戰馬,無功而返既會損了你爹我的威名浪費了咱們老秦家的糧草戰馬,也會助長東胡的氣焰,所以這仗必須贏得漂漂亮亮。”
鄧沖打驃國打贏了,他打東胡卻打輸了,死了怎麼去找鄧沖喝酒?故意不好好打就更不是人了!
“啪”的一聲,雍王用更大的力氣又扇了兒子一個耳:“弘兒他們沒出息,你惦記皇位我不攔你,但你敢幫著外敵禍害咱們自家人,我先不認你這敗家玩意!”
自家子侄怎麼斗都行,敵人來了,都先給他對付敵人去!
秦梁偏著頭,半晌沒有轉過來。
直到父親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秦梁才沉著臉看向窗外。
父王不可理喻,鄧坤那邊……
不行,鄧坤的城府沒那麼深,跟父王一樣,更仇恨外敵,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
所以,大伯是看出什麼來了嗎,故意今晚才臨時留他在京?
第123章
五月初一, 十萬北伐京軍啟程之日。
黎明天方微亮,在父皇親至朱雀門外為武將們踐行之前, 住在宮里的慶先來了乾元殿。
除了興武帝,貴妃、麗妃、太子一家都在,此時算是宮里的一家人單獨為小公主踐行。
九歲的慶曾經穿過用父皇的戰甲改小的戰甲,如今十七歲的慶被父皇賞賜了四套專門為量打造的戰甲,四套戰甲皆是紋龍緞面皮甲里,一套明黃一套朱紅一套寶藍一套絳紫。
大齊軍營的戰甲以鐵甲為主,像高階武將們便多穿全套鐵甲。
皮甲因皮、工藝良莠不齊,像興武帝親征或觀武時穿的緞面皮甲造價非同一般,既比鐵甲輕又在防上毫不遜,里外再上一層綢緞, 綢緞上再繡上龍紋,便了帝王獨有的一份尊貴,即便是秦炳這樣的王爺上了戰場, 他也只能規規矩矩地穿鐵甲, 不能穿這種意在彰顯份尊貴的緞面皮甲。
小公主代帝王監軍, 到了邊關象征的便是帝王的威儀,所以興武帝賞兒蟒龍紋緞面鎧甲合合理。
今日出城路上會有百姓夾道送行,慶特意選了明黃的那套。
這樣的小公主披著一的晨進來,興武帝笑了, 麗妃紅了眼眶, 秦弘看愣了神,只有默默站在母妃邊不太起眼的錚哥兒視線飛快在小姑姑與皇祖父上輾轉,皇祖父笑得越慈欣,錚哥兒的心就越沉。
慶一一給長輩們以及大哥大嫂行了禮。
貴妃夸道:“麟兒這麼一穿,還真像個要馳騁疆場的麒麟兒呢, 威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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