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王殿下朝也快滿三年了,今日是咸王聲音最大、說話也最多的一次。
嚴錫正等人都跟著為太子、大公主求。
只有秦弘,鐵了心就是要請辭,但是每次一開口就被秦仁死死捂住。換幾年前秦弘完全能推開弟弟,但這兩年他子骨越來越差,如今秦仁又非要將他牢牢摁在太子的位置上,秦弘竟然真推不開弟弟,或許也是做不來在大殿上與三弟推推搡搡的失儀之舉。
興武帝面無表地看著老三的胡鬧,許久才看著長子問:“你是拿太子之位威脅朕?”
一句威脅,把秦弘、秦仁的都嚇冷了,秦弘又驚又急,高呼道:“兒臣絕無此意,請父皇明鑒!”
興武帝:“那就休提請辭之言,今日朕只論你們姐弟賣鬻爵之罪。”
秦弘頓時不敢再提辭去儲君之事。
興武帝讓與此案無關的文武大臣都免禮,老三愿意陪跪就跪著吧。
興武帝繼續主持朝會,等永康的影出現在大殿之外,興武帝理完正在商議的一件國事,才讓永康進殿。
永康是衛司的衛“請”過來的,路上無論如何打聽幾個衛都沒有半句消息,此時走進大殿,永康最先認出來的就是跪在最前面的親弟弟,跟著才是三弟秦仁、吏部尚書楊執敏,至于已經經過的那個跪伏在地看不清臉的員,永康沒多花心思分辨。
“父皇,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罰跪太子與三弟?”
停下腳步,永康先朝著龍椅上的父皇問道。
興武帝讓史大夫聶鏊拿走楊執敏手中的折子,讓他念給長與滿朝文武聽。
聶鏊念的便是方濟這些年的貪污之舉。
永康的臉變了又變,藏在廣袖中的雙手控制不住地微微抖。
興武帝直視長道:“在你過來之前,方濟已經代了他前后賄賂你萬兩銀子的罪狀,太子也承認是他替你們在吏部走才幫方濟升的,永康,你可認罪?”
永康聽了,真想一腳踹在傻弟弟的背上,為什麼要這麼老實,就算收了銀子,弟弟暗示楊執敏舉薦方濟的話又沒有落到紙上,只要弟弟不認,楊執敏再配合一下,就可以說是收了方濟的銀子,但收銀子沒辦事,本沒在弟弟面前提方濟,楊執敏完全是看方濟的資歷舉薦他的,從始至終只有方濟犯了后面那些貪污之罪,至于后面幾年方濟為何一直孝敬銀子,那是方濟自己傻!
永康試圖狡辯,自稱本沒有要求太子為方濟走,太子是出于護姐之心冒領的罪名。
興武帝被長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笑了,他顧念父之才只揪出方濟一個,長居然還在這里冥頑不靈。
“太子,朕再問你最后一次,永康到底有沒有求你幫忙打點吏部,有沒有與你分贓?”
秦弘比大姐更悉父皇的脾氣,更知道在父皇面前撒謊的后果。
他一把拉住大姐的手讓跟著跪下,再叩首重陳己過,還讓楊執敏佐證。
楊執敏自然不會欺君。
永康總算慌了,但知道輕重,可以罰,弟弟絕不能出事!
所以,永康把當初如何利用姐弟之迫弟弟為走的經過都說了,方濟孝敬銀子這事更是一直瞞著弟弟,一兩都沒敢讓正人君子的弟弟知曉,又哪來的與弟弟分贓?
“父皇,是我見錢眼開,是我鬼迷心竅犯了朝廷的律法,太子完全是被我脅迫的,他連王叔跟他要馬他都拒絕不了,又怎麼狠心拒絕我這個親姐姐?這事您與諸位大臣都知道啊,求父皇明鑒,要罰就罰我一人,不要遷怒太子!”
永康膝行到弟弟面前,跪得直直的,一手將弟弟護在后,雙目含淚卻毅然決然地向父皇。
秦弘再度模糊了視線。
興武帝看著這對兒姐弟,看著跪在旁邊的楊執敏,半晌才道:“朕的大公主貪財,朕的太子徇私廢公,朕倚重半生的吏部尚書也糊涂了。”
“朕開國十八年,今日最為失。”
第130章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當然只存在于圣賢書上,無論哪個王朝的宗室犯律法, 最后基本都是由皇帝做最終裁決,皇帝們也往往都會對宗室給予減免或特赦,如果沒有減免或特赦,要麼是那個宗室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要麼是那個宗室不被當朝皇帝所喜。
興武帝自認還算明君,但他也從未想過真要按照律法嚴懲自己的長與太子,包括那些開國功臣或是新晉的能臣們,興武帝都會給他們一份恩寵,譬如他曾經給過袁兆熊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沒有對欺君通敵的傅道年趕盡殺絕。
遇到這種時候, 剛正如史大夫聶鏊也不會奏請皇上必須按照律法行事,只要皇上最終的懲罰能夠服眾便可。
戶部郎中方濟既無前功也非宗室,興武帝直接讓衛將人送去大理寺細審了。
永康貪財賄, 興武帝罰出方濟給的一萬兩賄銀, 并繳納五倍其數的罰金, 也就是五萬兩。按照本朝律法,員賄況較輕的,便是罷、貶與繳納罰金并用,更嚴重的才是判獄、流放或死刑。
永康為公主無可貶, 罪也不至于廢為庶人, 興武帝就將兒每年的爵祿降為原來的一半,原來是五千兩,以后只有兩千五百兩了,單看永康憤怒不甘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知道興武帝這懲罰不可謂不重。
此外, 興武帝還懲罰永康閉門思過一年,無詔不得出府。
永康低著頭,一邊心疼自己馬上要出去的六萬兩銀子以及了一半的爵祿,一邊又盼著父皇既然重罰了,就不要再重罰弟弟。
興武帝暫且略過了太子,對楊執敏道:“仲文啊仲文,早在朕起事之前,朕就把你當弟弟看了,雍王是朕的親弟弟,可他人一個不讀書,朕喜歡你比喜歡他還多,朕天天在雍王、鄧沖面前夸你,夸得他們都想揍你一頓……”
一直都低著頭的楊執敏突然痛哭出聲,伏在地上哽咽道:“皇上,都是臣糊涂,您怎麼罰臣都行,求皇上保重龍,切莫因為臣傷心難過,否則臣當真要罪該萬死了!”
文武百都聽出了皇上的哭腔,趕跪下求皇上惜龍。
興武帝轉過,拿袖子臉,側對著眾人,繼續對楊執敏道:“你選人薦人的本事朕還能不清楚?朕上罵你糊涂,可朕知道你一點都不糊涂,你也不是怕你不幫忙太子就恨上你,朕都知道,你是把太子當自家晚輩了,你把他當孩子看,你怕拒絕了他抹不開臉,所以你寧可為他破回例。”
“你真在別的事上犯糊涂,朕不會怪你,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犯錯?朕失的是你明明把太子當晚輩,明明知道太子走上了一條歪路,你還不把他拉回來……”
“不,父皇,都是兒臣的錯!”秦弘再也聽不下去了,哭著抬起頭為楊執敏澄清道,“當時楊大人就提醒過我,說父皇最恨貪庸政,是兒臣恥于認錯故意裝了糊涂,是兒臣明知不該為還一意孤行辜負了父皇與楊大人的教導,父皇,楊大人是被兒臣連累的,您要罰就罰兒臣吧!”
如果說楊執敏只是愧對父皇,秦弘的心里便著兩份同樣沉重的愧疚,一份是愧對父皇,一份是愧對楊執敏,因為楊執敏本是一個清名無暇的開國功臣,是他仗著自己太子的份,往楊執敏上潑了一桶臟水!
楊執敏急道:“太子不必再多言,臣未能及時勸阻太子便是有過,臣甘心罰!”
秦弘還想再說,被永康、秦仁一前一左地同時按了下去。
興武帝被兒子打斷了一次,剛剛還想說的話也懶得再說了,直接道:“念及楊執敏幾十年來薦才有功,這次只罰你革職留任,三年如無過錯便可復原職,再犯一次糊涂,你就回家養老吧。”
楊執敏哭謝皇恩。
只剩下太子沒罰了,興武帝閉著眼睛靠到龍椅上,疲憊道:“朕頭疼,左相,你說說,朕該如何懲罰太子。”
秦弘剛想再辭太子之位,時時刻刻提防他的秦仁一手又捂了上去。
嚴錫正見了,厲聲喝道:“太子,皇上已經被你們氣得頭疼了,你還要繼續胡言語惹皇上生氣嗎?”
請辭請辭,就知道請辭,這時候請辭,仿佛小孩子挨了爹娘的打故意放狠話一樣,誰敢當真?
秦弘被他一句話罵得低了頭。
嚴錫正心頭的火氣一點都不比皇上,見太子那邊安分了,嚴錫正深深地吸了口氣,思索片刻,諫言道:“皇上,太子素來寬厚,因顧念手足之不忍心拒絕永康公主的無理要求有可原,然堂堂儲君卻徇私枉法,不罰不足以肅正朝綱,臣以為,可罰太子在朝堂上宣讀罪己書,以為警戒。”
罪己詔是君王頒布天下的,讓天下百姓都知道自己的過錯,太子只是儲君,在滿朝文武面前表個態足矣。這種懲罰對太子而言其實已經夠嚴重了,若非太子實在令人失不堪重用,若非看出皇上易儲之心的堅決,嚴錫正不會提出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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