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干凈好看,瞳孔漆黑如墨,看不出在想什麼,又像是有話要說。
現在想來,可能是想諷刺的朋友不怎麼樣,讓他吃頓飯都吃不好。
又或者是想表達一下,今天后悔跟一起吃了飯。
但最后卻忍了忍,給留了個面子。
便沒開口。
顧遙知指腹落在打字框里,想發點什麼,又找不到可以聊的話題。
半響,撂下手機。
時間不早了,覺有點疲倦,想去浴室洗個澡之后早點休息。剛要起來,手到了擱在一邊地毯上的玻璃碗。
視線一低,才發現草莓忘了吃。
不過里的藥味已經淡了,也不想吃了。
……
接下來的一周,顧遙知去畫室,偶爾還會收到裴池郵寄到別墅來的快遞,收到時,都會在微信里跟他說一聲。
而他每次也會敷衍地回復一個嗯字。
因為最近沒事需要出門,也不會經過裴池公司附近,顧遙知也便沒主說給他送過去。
想著,可能哪一天他會讓人過來取。
結果半個月過去,那些快遞還堆在客廳里。
買東西一般是需要用才想起來買。
不過每個人的習慣不同,那些快遞里估計都是一些不急著用的東西,也沒理會。
最近幾日,顧遙知創作的緒不是很好,有一天整個下午完全在沒有靈的狀態。
干脆放下畫筆,休息了會兒。
傍晚過后,太下山,天漸漸變得昏青,到了晚上,從頭頂的天窗能看見外面的夜空,滿天的星辰映眼簾,熒熒璀璨。
好久沒有見到過這麼的景象。
仰頭看了好一會兒。
而后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畫面,眸微,隨即又回到畫板前,輕紙張。
選好料后,毫無滯礙地落筆,細細地勾畫,沒開燈的畫室里被一層暗覆蓋,只有微弱的路燈線從外面進來,四周靜謐無聲。
顧遙知眉眼舒展,模樣認真。
仿若此刻,的一切都在這面畫板上。
靈一來,不知不覺間就畫到了深夜。
這幅畫還沒完,可時間已經很晚了,顧遙知看了眼手機,這個時間點地鐵已經停運,只能走到地鐵附近再打車回去。
從畫室出來經過客廳時,看著空的屋子,顧遙知忽然冒出個想法,而后從兜里掏起手機,這麼晚了也不知道裴池還會不會看見消息。
猶疑下點了發送:「我今天畫的忘了時間,可不可以在畫室這住一晚」
又補了句:「只借用個沙發。」
消息發過去后,去沙發那邊坐下等了會兒。
平時裴池回消息雖然敷衍,容只寥寥幾個字,但不會隔太久。
顧遙知看著已經發出去二十分鐘的消息,可能是太晚了,他已經休息沒看見。
又或者是,想拒絕。
所以干脆不回復。
抿抿,手了發的脖子,靠在沙發上,想著再等十分鐘。
畫到這麼晚,一放松下來便覺到疲倦,客廳里線昏暗又安靜,握著手機,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被門口傳來的一道開門聲驚醒。
顧遙知起,下意識往玄關的方向看,視線落去的瞬間,屋子里的燈被人打開,白亮的燈讓瞇了下眼。
而后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
裴池穿著一件黑夾克,低眸在換鞋,手邊還放著個行李箱,看樣子像是出差剛回來。
他抬起眼后,看見了站在客廳里的顧遙知,怔了一秒,意外的語氣:“沒走”
聽見這話,顧遙知下意識掃了眼手機。
里面仍然沒有收到微信消息的提示。
抬起頭,抿了抿角。
輕聲道:“這就要走了。”
而后拿上擱在一旁的包,從客廳里出來,視線再次落到門口那個行李箱,也隨即明白過來。
原來他是打算今晚過來住的。
所以,如果也住在這兒,孤男寡的,確實有點不妥。
走到裴池前,剛要道別,他卻忽地開口,語氣略顯不耐:“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顧遙知看向他,正琢磨著他這脾氣的來源,就聽他又說:“我沒開車來,沒法送你。”
聞言,顧遙知微笑道:“不用,我打車走就行。”
話音落下,抬腳就要越過他,眼前的人卻倏然挪了一步,雙手兜,擋住。
顧遙知沒預料到,鼻尖差一點撞上男人的膛,離的近時,嗅到了他上冷然的氣息,此時還摻雜了一點旅途風塵的味道。
后退一步,抬起眼,對上裴池正落下來的目,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意味不明,接著他薄了:“今晚就住這兒吧。”
說完這話,裴池抬腳往客廳里走,外套下隨手扔在沙發上,里面穿著件黑單,低頭時額發遮住稍許眉眼,模樣看起來著幾分憊懶。
顧遙知沒想到裴池會讓留下來,反應慢了半拍地問:“……方便嗎”
聞言,他掀起眼皮看,語氣里著玩味:“又不會發生什麼,怎麼不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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