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知:“按照我可以接的價格付,行嗎”
“不行。”
裴池往后一靠,“我現在就缺個做家務的。”
“……”
這棟別墅雖大, 但除去二樓的臥室, 也只剩廚房跟客廳,屋子里沒添置過多家,夏季又不易積灰, 拿這點家務換房租,心里過意不去。
顧遙知不想占裴池便宜, 直白地說:“可你這房子很空,沒多家務。”
男人語調欠欠的, “我來了不就有了”
顧遙知印象里裴池這個人干凈,就連以前打球也很見把球弄臟過, 剛才做早餐也是直接把廚房里順手收拾干凈, 他這種習慣顧遙知實在想不出他會把屋子弄的多臟。
“比如呢”問。
裴池視線掠過手邊的杯子, 散漫道:“冰箱里有杯草莓。”
顧遙知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了他的意思,“所以,這家務里還包括伺候你”
裴池下稍揚,“同意麼”
“……”顧遙知顧及著自己的腰包,就當是臨時找了份待遇厚的兼職,猶豫兩秒,沒骨氣地起去冰箱里把那杯果拿出來。
回來擱在男人桌前,“同意。”
之后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口,臉頰微微鼓著。
裴池角上翹,語調著幾分吊兒郎當,“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遙知抬眼,下意識道:“便宜是得了,我哪兒有賣乖”
“是沒。”
話音落下,那杯草莓被放到眼前,“那賣一個。”
他敲了敲杯子,“喝了。”
“……”
顧遙知忽然后悔答應了這個提議。
看這模樣,他要是哪天無聊了,該不會還要自己跳個舞給他看
供他取樂
估計是辦不到的。
顧遙知看了眼面前的草莓,手邊的白水拿開,抿了口果,把話說跟他明白:“我提前說清楚,我只做些幫你拿拿東西這種事,在這之外的,恐怕做不來。”
裴池吃了口東西,饒有意味道:“在這之外的,是指什麼”
“……”
顧遙知:“沒有指什麼,我就是跟你說這個意思,你清楚了就行。”
裴池看著低垂的睫,懶笑了聲,“行。”
笑聲里似帶著一看破的意味在里頭。
顧遙知沒抬眼,繼續低頭吃東西,裝作沒聽出來。
吃完飯,顧遙知往廚房收拾東西,碗筷放進洗碗機,也沒什麼需要做的,看了眼在客廳沙發上正優哉游哉地玩手機的裴池,閑適又懶散,看這樣子像是要在這兒呆著。
顧遙知從廚房出來,介于兩人的約定,想了想說:“我一會兒要出門,你自己照顧自己”
聞言,裴池偏頭看,“去哪兒”
顧遙知:“我老師家。”
裴池手機在手里轉了個圈,而后起,單手兜往這邊走,“我也要出門,順路帶你。”
顧遙知看著裴池從側越過,應了聲好。
上樓回房間去拿包,下來后等了會兒,裴池也出來,他換了服,視線掃了眼,往門口抬了抬下,“走吧,車快到了。”
等兩人出門走到路邊,剛好一輛黑車子停靠過來。
顧遙知開門進到后車位,裴池從另一邊上車,跟前面司機說了下鐘懷禮家的地址。
顧遙知聽著男人稔的語氣,莫名愣了下。
高三時有一陣子,每周末會去鐘懷禮家里上課,那時候裴池會一早在家附近的路口等,然后陪坐公車過去。
他家在城西,離鐘懷禮家的位置很遠,一來一回的路程要個小半天,那時候他卻樂此不疲的。
每次清早見到,年臉上隨即出一抹笑,都要在眉眼間化開來。
車里開著空掉,溫度很舒適,顧遙知了手指,輕嘆了口氣。
再一抬眼,恰撞上前面司機從車后視鏡朝看來的目,司機是個年輕男人,顧遙知覺得他有些眼,像是在哪里見過,但又想不起來。
見司機目沒立刻移開,下意識問:“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面”
顧遙知長相過于出挑,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司機小劉笑容隨和,隨即點頭,“對,是見過,在機場門口。”
機場門口……
顧遙知很快想起來,是那天在機場門口給裴池送傘的男人。
司機小劉客氣地打招呼,“你好。”
顧遙知點頭:“你好。”
而后,又不由得聯想到剛回國那天,在裴池在機場門口扔給那把傘,后面兩人在鐘懷禮工作室發生的那個誤會。
把人家隨手的一個好意,自地歸為是對在獻殷勤。
以及自己后來急于擺尷尬的局面,還厚臉皮地說對于自己被獻殷勤這種事還多的。
“……”
唉,也不知他會不會已經忘了。
不然的話,那這一段時間,在裴池心里的形象該不會一直那麼自
車司機安靜地開車,封閉的空間里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你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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