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穆天野尖聲打斷他，「不可能，不可能……」

「我說得全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出事，你爸媽跟本不會離婚，你媽也不會嫁給秦兆……穆天野，你就是所有一切的罪槐禍首！」

突如其來的真相，將穆天野擊得措手不及。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不能原諒的母親，是因為他才和父親離婚，他是所有一切悲劇的原因……

穆天野如被雷擊，他無力地搖著頭。

「不是這樣，不是的，不可能……」

視線掠過他失措的表，陳子鳴猛地抬起手臂，將他用力向前推開，穆天野連退兩步，撞到欄桿上，陳子鳴立刻就衝過來，兩手扼住他的脖頸。

「如果你那時候就死掉，你爸媽也不會離婚，你爸也不會死，你媽也不會違心地嫁給另一個男人……這些都是你的錯，你本來就該死！」

腦海里，再次閃過母親離開時的景。

他哭著拉著的手掌求，卻只是哭著滿臉淚水，向他說對不起……

原來，都是因為他。

他該死！

穆天野抓著陳子鳴的兩手，無力地鬆開。

「天野？！」

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寧小菲也是怔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撲過來拉住陳子鳴的胳膊，抓他掐他咬他……拼盡全力總算將陳子鳴從穆天野上拉開。

陳子鳴反手一掌將推開，寧小菲轉過臉，只見穆天野無力地坐在臺階上，一對眼睛里只有茫然的表。

「天野！」

撲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天野，你清醒點……這不是真的，他是說謊，這不是你的錯，你媽媽很你的，真得很你，你還記……」

話剛說到一半，陳子鳴已經走過來，將寧小菲推開，掃一眼山下的警車，他一把抓住穆天野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放開他！」寧小菲哭喊著衝過來，抓住穆天野的胳膊，用力將他抱住，不讓陳子鳴將他拋下棧道，「天野，你聽我說，你還記得你折過的許願樹嗎……」

許願樹？

穆天野無神的眼睛了。

腦海里閃過小時候的畫面，那時候，他剛剛出院，自己在房間里摺紙，那是兒園老師教他折的許願樹，老師說只要把願寫在紙上折樹就可以願真，他只在上面寫了四個字——媽媽回家。

「你媽媽在上面寫了字，寫的是對不起，我們一起聊過，從來沒有怪過你，一直是你的，天野……天野，你給我清醒過來……天野……」

因為有寧小菲阻止，陳子鳴本拖不穆天野，乾脆一把抓住寧小菲的胳膊。

「哼！那我就先把你扔下去！」將寧小菲推到破損的棧道邊，他獰笑著扯開抓住欄桿的手掌，「去死吧！」

寧小菲的手指已經快要沒有力氣，覺著欄桿一點點從手中，只是本能地看向穆天野的方向。

視線及，只見一個高大的影正從地上站起。

「天野？！」

牽牽角想笑，卻已經失去平衡，被陳子鳴推向棧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