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玉姮斜倚著引枕,手里捧著一個小小暖手爐取暖。
天氣尚未寒冷到如此,可最近不太好,手腳總是冰涼,畏寒。
“……蟬夏,你安排太監出宮,替朝槿燒百日的紙錢。”鄭玉姮淡淡吩咐。
蟬夏是的幾名心腹之一,當然遠遠比不上已經死掉的朝槿。
朝槿是死在了駱寧手里。
鄭玉姮素白面孔很安靜。提到朝槿時,眼底才有幾分漣漪。是痛苦,是憎恨,更是數不盡的悲傷。
“已經備妥了,娘娘,本想明日燒過了再回稟您,免得您傷心。除了紙錢,還有很多紙馬、祭品。”蟬夏低聲說。
蟬夏比朝槿更謹慎、機靈,做事也更加練達。
可上是不一樣的。
無人可以取代朝槿在鄭玉姮心中的地位。當時要死朝槿時,想替朝槿。
鄭玉姮布局失敗,朝槿被活活杖斃。
仇敵很多:為了搶小皇帝,才布那個局,他算一個;小皇帝的生母陳太后,得勢后擋路,也算一個;太皇太后崔氏、蕭懷灃都是幫兇;駱寧是主謀,直接害死了朝槿;最重要的,則是已經駕崩的仁宗,是他下令打殺朝槿的。
六個殺人兇手,已經死了一個,余下還有五個……
一個個來。
反正這廷也沒什麼趣事,鄭玉姮在追求至高無上權力的同時,也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微微閉眼,眼中緒全部斂去,恢復了不聲。
“朝槿死得冤枉。”鄭玉姮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
“娘娘,我們會替朝槿報仇的。”蟬夏低聲說,“蔣王府的人進京了,往后您還會有更多的幫手。”
鄭玉姮沒。
腦海里想了很多的事,這些事龐大而復雜。
當年太皇太后崔氏能做到的,也可以,甚至會更出。
“……雍王邊的人,也該布置起來。辰王要續弦、崔公子要娶妻了。”鄭玉姮突然說。
蟬夏聽剛剛說朝槿,突然又說辰王和崔公子,思緒混,心中有點擔心,面上卻不太顯:“娘娘要做?”
“哀家可以給他們賜婚。”鄭玉姮說。
蟬夏心口一跳,幾乎下意識勸道:“太皇太后會生氣,雍王殿下也會惱火。娘娘,您何必與他們?”
見鄭玉姮蹙眉,蟬夏又說,“不如先給崔公子賜婚?娘娘,上次您還說,靜樂公主已經及笄,雍王攝政給了一個封號,的婚事該持起來。”
靜樂公主是蕭懷灃的庶妹,當年吳昭儀所出。
蕭懷灃有七個兄弟,除了一母同胞的三人,另有三人去了封地,一人今年才十歲,在廷生活。
他還有兩位姐姐、三位妹妹。兩位妹妹年紀小,一個才及笄,一個十三歲。
靜樂公主就是其一。
平時在自己的宮里,逢年過節出來應個卯,文靜向,鄭玉姮都快要忘記了。
而蕭懷灃,聽禮部說這位妹妹及笄了,竟給封號了。
鄭玉姮也是在靜樂公主得了封號、遷了一個更好的宮殿之后,才想起。
也許,蕭懷灃也在籌謀用這位公主,畢竟宗室要與門閥聯姻,靜樂公主麗又怯懦文弱,是很適合的人選。
鄭玉姮不會他得逞。
這男人毫不顧念舊,不僅不會照拂,甚至可能對申國公手,鄭玉姮不能再僥幸。
雖然心中總有三分不甘。
很快,把崔家大夫人進宮。
過幾日,蕭懷灃在辰王府,聽辰王說蔣王府的事。
“……蔣王叔早有野心,只缺一個明目。如今你攝政,他的野心膨脹了。”辰王說。
“他往南邊使勁?”
“不商船有蔣王府的影子。”辰王說,“蔣王叔的那個庶長子蕭弘,瞧著十分干練,是當能臣培養出來的。”
“可恨。”蕭懷灃語氣很淡。
雖然心里慎重當回事,態度上卻輕蔑。
他們兄弟倆正在說各藩王的靜,崔正卿急急忙忙闖進來。
他在辰王府待遇好,可以不用等通稟直接進來。
辰王瞧見了他慌里慌張的,頭上都沒有帶玉冠,竟如此質樸出了門,有點詫異。
“……這麼著急做什麼?不統。”蕭懷灃開了口。
崔正卿臉發白:“我大伯母說,鄭太后要給我賜婚。賜靜樂公主。宮里怎麼突然有個靜樂公主?”
辰王:“懷灃上個月封的。本王也不知道廷還有這麼個妹妹。年紀小。”
“年紀不算小,廷還有兩個比更小的。”蕭懷灃說。
“怎突然想起給封號?”
“是父皇的兒,及笄后禮部報了上來。無錯、生母也無過錯,給封號只是照規矩辦事。”蕭懷灃淡淡說。
年了的皇,都可以得一個公主封號。只是在食邑、公主府規制、婚姻等方面各有不同。
封號是最基本的,蕭懷灃不可能連這點恩都吝嗇。
“……我還以為你別有用心。”辰王說。
蕭懷灃:“朝堂上一群老狐貍,我左支右絀,哪里還有心思去用廷的人?”
“看樣子,旁人誤會了。”辰王說。
蕭懷灃眸轉冷:“鄭太后想要弄權。這人從一開始就野心,不知所謂!”
想到傳謠言,還說什麼求娶書信,蕭懷灃就恨得牙作。
可是一國太后,又有門閥鄭氏依傍。對付他們,就如臨深淵釣大魚。力量不夠的話,大魚上鉤了卻拽不出來,反而把持桿的人拖下水溺斃。
鄭氏這條大魚,力量足夠拖下整個蕭氏王朝,豈能輕易捕撈?
“別說什麼野心、誤會,我怎麼辦?”被晾在旁邊的崔正卿,打斷他們倆,“別我娶親,我的事還沒做完!”
又道,“懷灃,你得救我。當年是先皇代的任務,你答應我做完了給我封國公的!”
辰王笑了笑:“你尚了靜樂公主,也給你封國公。”
崔正卿:“三哥,你還看熱鬧?你以為鄭太后會放過你嗎?從鄭家選個姑娘給你賜婚,你要違逆嗎?既是太后,也是你皇嫂,有這個權利。”
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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