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蘭英下車去找服的功夫,姜荔雪拿出隨攜帶的珍珠和眉黛,將眉黛用水洇化在珍珠中,再塗抹到脖子和臉上,而後拆了發髻,挽男子的發式……
待蘭英回來後,馬車裏的姜荔雪已經是一個黑皮的俊俏郎君了。
“良娣,你……”
姜荔雪拿過男子的服換上,而後從舅舅與師兄給的銀票中出幾張,其餘給蘭英手上,鼓了鼓勇氣,才下了馬車。
在蘭英擔憂的目中,昂首……
算了還是不了。
姜荔雪走到明月坊門前,被門口的小廝攔了下來。
“這位郎君,請問可有預定?”
姜荔雪張道:“沒有。”
“那對不住了……”
姜荔雪拿出一張銀票,心疼著遞給了他:“這樣可以進去了嗎?”
那小廝看到銀票上的數額,登時喜笑開,躬引著進去:“貴客快請進,”而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雪羽,蝶,有貴客來……”
“我、我不要們,”姜荔雪磕磕地拒絕,“我是沖著絮晚姑娘來的。”
那小廝一愣,賠著笑道:“今日實在不巧,絮晚姑娘已經有客了。”
“那我就在外面等著,”姜荔雪又拿出一張銀票,“你告訴我絮晚的房間在那裏,然後給我開一個離最近的雅間。”
“這……好吧。”
小廝引著了一個雅間,與指了指絮晚的房間,而後問要什麽酒水?
“有茶嗎?”
“有,上等的龍團勝雪,五十兩一壺……”
姜荔雪捂著懷中沒剩幾張的銀票,厚下臉皮問他:“這茶怎的這麽貴?”
“在我們這兒,酒比茶便宜。”
“那要酒吧,”姜荔雪說,“只一壺。”
“好嘞,那給您上瓊酒,t三十兩一壺。”
還是好貴……
姜荔雪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他,一臉疼地給了他。
“好嘞,兩壺瓊酒!”那小廝沖眉弄眼地笑,“給您便宜十兩銀子!”
姜荔雪:商!
不多時,便有兩個姿曼妙的姑娘各自托著一壺酒并幾個下酒的小菜走了進來。
姜荔雪以為們放下酒便會離去,沒想們二人一左一右坐在的邊,隨即便要往懷裏鑽。
姜荔雪“騰”得站起來,驚嚇不已:“我只是點了酒,沒有點姑娘……”
“小郎君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吧?”兩位姑娘巧笑嫣兮,嗓音糯,甜膩骨,“在咱們這兒,一壺酒就有一個姑娘作陪,郎君點了兩壺酒,自是我們姐妹二人來陪你了……”
難怪一壺酒這麽貴?原來是連姑娘的價錢也一并算進去了。
姜荔雪退到牆邊,像是被人圍追堵截的兔兒: “我不需要你們作陪,你們走吧。”
其中一位姑娘往脖子上掃了一眼,隨即與另一人對視,目中盡是了然:“原來是我們姐妹二人不稱郎君的心意,那奴家們便先退下了。”
姜荔雪松了一口氣,待們出去後,才敢重新回到凳子上坐下。
并不知,那二人出去之後便被樓裏的媽媽了過去,問們為何不去侍奉客人。
兩人委屈道:“那房間裏分明是個扮男裝的小娘子,保不齊是為著樓裏的哪個姑娘爭風吃醋來的。”
“管是做什麽來的,”方才對方出手闊綽都被媽媽看在了眼裏,“安排兩個俊俏的象姑過去,先哄著把兜裏的銀子掏出來再說……”
雅間中,姜荔雪幹地坐著,桌上的兩壺酒分毫未,眼睛一直盯著絮晚的房間。
只等著謝珣從那房裏出來,便沖過去他無遁逃。
等啊等,還未等到謝珣的影,卻見兩位面上弄調朱男子走了進來。
姜荔雪以為他們走錯了房間,出聲阻止道:“這裏有人了!”
誰知那兩人不僅不走,反而如方才那兩位姑娘一般,挨著坐了下來。
他們二人襟松垮,披著綢緞一般的烏發,眉眼皆瀲滟著縷縷的意,比尋常男子多了幾分輕佻:“小娘子莫惱,我們正是來伺候你的……”
姜荔雪嚇得臉慘白,起要走:“我、我不是小娘子……”
“好好好,小娘子說不是就不是,”那人笑著拉住,另一人則倒了杯酒遞到的前,“娘子嘗嘗這酒,們都說奴家倒的酒更好喝……”
“我不……”甫一張口,那辛辣的酒水便了口中。
被嗆得直咳,那兩人還打趣:“瞧把小娘子嗆得,想來是你倒的酒不好,還是我來倒吧……”
與之相隔不遠的房中,有暗衛假扮送酒的小廝,推門走了進去。
與外面的庸俗華麗不同,這個房中布置地清雅別致,鏤空的雕花小軒窗半開,窗外是枝幹歧的烏桕樹,熾碎的穿過葉間的隙落在低垂的紗幔上,隨著青蔥玉指下的琴音緩緩躍。
房中熏著淡淡的香,聞之心曠神怡。
有一人坐在楠木桌旁,眉眼冷峭,并不看那琴的子一眼,反倒漫不經心把玩著酒杯,縱使姿態隨意,卻有藏不住的清華高貴,和不聲的氣勢。
暗衛走上前,俯恭敬與他小聲道: “殿下,良娣來明月坊了。”
手上作一頓,那酒杯就停在了他修長的指間。
幾息後,他微微擰著眉道:“先不管。”
“良娣點了兩個象姑……”
酒杯自指間落到楠木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與之一起響起的還有木凳在地板上推移的聲音,和一道冰涼的聲線。
“孤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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