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孟府嫡親的孫姑娘,要是以后能收斂,盛卿卿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撕破臉面。
可方竟這麼一說,盛卿卿又細問了孟娉婷幾句,果然發現那謠言冒頭的時間差不多正是孟六姑娘離開汴京的一兩日。
孟娉婷也沉了臉,“竟胳膊肘這樣往外拐。”
盛卿卿好笑道,“我姓盛,又不是孟府的人。”
孟娉婷詫異地看了一眼,“我以后還得喊你一聲堂嫂呢,你怎麼就不是孟府的人?”
方竟正在旁給孟娉婷倒茶,聞言手一抖,半杯灑到了桌上,趕將水壺放下了。
他頂著盛卿卿似笑非笑的眼神,握拳抵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傳言還有下半截——說是這個命格的人,一輩子都破不了,以后再也沒人敢娶了。”
孟娉婷的眉皺得更,“我回去同母親說一聲。”
“不必了,傳言罷了,總會消的。”盛卿卿無所謂道,“正是你的大日子要到,別多生枝節。”
孟娉婷張想勸,轉念又把話給收了回去。
都不需要勸盛卿卿,只要回府問問孟大夫人就知道了。
孟府上上下下,沒人比孟大夫人更在意孟珩和盛卿卿的婚事。
若說最開始,孟大夫人是因為覺得盛卿卿能治好孟珩的病才對關注有加,那現在則是因為孟珩對盛卿卿深種。
等了不知道多久才看見孟珩這棵鐵樹開花,一丁點兒機會都不敢錯過,生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然后孟珩得打一輩子。
別人都覺得以孟珩的權勢地位想找什麼樣的姑娘都是翻個手掌的事,孟大夫人對此只想表示:呸!
什麼權勢地位?明明是孟珩除卻這點就沒有任何優點了!
不會說好聽話、對著誰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一言不合就拔刀,一點兒也不心溫,誰家姑娘能真心喜歡他?
偏偏盛卿卿冒出頭了。
孟大夫人是真舍不得這棵水靈靈的白菜逃走,日日擔心孟珩這頭老牛啃不到那棵生生的白菜,心得頭發都要掉了。
“我怎麼知道?”孟大夫人唉聲嘆氣長吁短嘆,“我也去打聽了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預計接下來幾日便該消停些了,但長在別人臉上,我也不能全給封了,更不能管他們關起門來互相說什麼,是不是?”
孟娉婷出主意道,“堂兄知道后應當會做點什麼吧?”
孟大夫人眼睛一瞪,“他當然也知道!但這小子不想出手!”
孟娉婷訝然,“不應當。堂兄那般珍惜卿卿,怎麼舍得被風言風語侵染?”
“鬼知道,兒子大了不由娘。”孟大夫人眼皮子一翻,“悶葫蘆,問三遍也只會說他早有計劃,我等得都要急死了!”
思來想去后孟娉婷也沒明白孟珩在拖延些什麼,只好想辦法安了孟大夫人兩句。
結果第二日,孟娉婷便聽說有人出手了。
——不是孟珩,是衛封跳出來,堂而皇之地說若是沒人要娶盛卿卿,他愿意往孟府提親。
孟娉婷和方竟面面相覷:“……”
方竟艱難道,“你覺得盛姑娘知道了沒?”
“肯定沒,不關心這些,除非我們有人告訴了。”
方竟松了口氣,他說,“別急,我去衛家問問那小子是不是腦門磕壞了。”
方竟是知人,他看前些日子的傳言就跟看笑話一樣,心中等待著早就知道的結局。
他們幾個那日都在江樓上見過孟珩對盛卿卿是何等特殊珍貴,他怎麼可能會讓盛卿卿嫁給別人?
可等著等著,沒想到孟珩還沒出聲,衛封這小子不怕死地跳了出來。
明明那日江樓,衛封也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孟娉婷想了想,頷首道,“我也回府里看看。”
兩個自小青梅竹馬、又順風順水即將要定親的人又分頭離開,為了另兩個人還沒個影子的婚事勞起來。
孟娉婷回孟府陪著盛卿卿,而方竟風風火火直奔衛家,在門外沒多遠的地方和聞茵上了。
兩人互看一眼,頓時明白了對方和自己來此的目的是一樣的,便同仇敵愾地沖進去將閉門謝客的衛封給逮住了。
“你是不是瘋了?誰讓你這麼做的?”聞茵不可思議地道,“你這是想當著全汴京人的面和大將軍板?”
衛封氣得很,他脖子一梗,“我忍了好幾日了,大將軍一直不出手,不興我試試?萬一事了呢?萬一大將軍不想……”
“你可醒醒吧。”聞茵沒好氣地打斷他,“你當大將軍是什麼人?他心里想什麼,看過他和盛姐姐在一起的人全都知道。”
衛封頓時想起了那日聞夫人琴宴后的江樓上,他噤聲片刻,不服輸地道,“大將軍就算……那萬一盛姑娘更喜歡我呢!”
這下連方竟也用憐憫的眼神盯著衛封看了。
衛封被兩人同又鄙夷的目看得跳腳,他漲紅了臉一拍桌子,“那你們說,盛姑娘的謠言傳了這麼多天,為什麼大將軍一直不發話?他難道不知道對姑娘家來說這樣的謠言有多難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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