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我爹呢?”沈清平著氣踹開了書房的大門,卻發現里面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三爺,老爺去祠堂了。”
小廝見沈清平來者不善,連忙開口回道。
祠堂?
沈清平還沒來得及細想,便又火急火燎的朝著祠堂而去。
“爹,您為老不尊!”
祠堂,正在給先祖上香的沈明文被這道怒吼聲嚇得手抖了抖,香灰落在手背上,沈明文暗道了一聲先祖莫怪。
“混賬,祠堂重地,你也敢高聲喝。”沈明文走出祠堂,把沈清平拉到一邊,“什麼事兒?”
“您還問我什麼事兒?”沈清平此刻就像個炮仗一般一點就炸,“您竟然搶我徒弟,您沈狀元座下門生那麼多,我就這一個徒弟!”
他容易嗎他?
“你是說......皇上答應讓我教導郡主了?”
沈明文的胡子立刻揚了起來,渾上下的喜掩都掩不住。
方才紫宸殿皇上說要再想想,他還害怕皇上不允呢。
“您高興什麼?”沈清平耷拉著眉眼,“爹,您這事兒干的不厚道,我不同意。”
“此次皇上親閱了郡主班考試的試卷,答的比你好不知道多倍。”沈明文最清楚沈清平有幾斤幾兩,“再說了,你依然可以教導郡主琴藝,有何不妥?”
“皇上金口玉言,此事改不了了。”
沈明文看著眼前急的滿頭大汗的兒子,到底還是心了,“等你學問足夠教導郡主的時候,我便會把你的徒弟還給你。”
不然沈家就是誤了郡主啊。
沈清平所有的暴躁都在聽到宋時歡的作答后盡數歸于平靜。
“不就是學問和策論嗎?我會從書里習得學問,也會從折子里學到策論。”沈清平看著沈明文的雙眼,“等到我學的那一日,您記得要信守承諾。”
他的徒弟,他要靠真本事來搶回來。
“君子一諾。”
沈明文拍了拍沈清平的肩膀。
一想到能有幸教導這樣的好苗子,沈明文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氣的沈清平直跺腳。
他現在就要去看書!去批折子!
......
三日后。
學的院長親自公布了班考試的績,宋時歡和宋惜靈都進了甲班,而剛正經讀了十天書的顧明珠,則意料之中的挑戰失敗。
只好抹著眼淚兒,揮著小手帕同宋時歡告別。
幾乎所有學子的視線都投在了宋惜上,這個一開始的天之驕,如今竟然要去丙班了。
“二姐,要不要我幫你收拾東西?”宋惜靈此刻的得意如同一把尖刀刺向宋惜,明明幾個月前,宋惜靈還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窩囊廢。
“不用。”
宋惜眼眶泛紅,低著頭走出了甲班的屋子。
臨走之際,宋惜狠狠地瞪了宋時歡一眼。
今日的恥辱,宋惜一定牢牢銘記于心,將來以數倍還之。
一炷香后。
顧明珠看著正巧坐在自己邊的宋惜,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就連夫子也意識到了事的不對勁。
“顧二小姐可是子不適?”
顧明珠搖了搖頭,眼眶全是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
“夫子,我就是......就是太后悔之前沒有好好念書了。”
邊坐著的人從福安郡主變......宋惜,悔啊。
夫子一聽大喜過,難不這個小魔頭真要好好念書了?
“懸崖勒馬為時未晚。”夫子激的開口,“雖然此次班考試未,難保下一次你就能像福安郡主一樣,一次就到甲班呢!”
一提到宋時歡,夫子表也極為驕傲。
顧明珠一聽連忙用袖了雙眼,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要好好念書。
要逃離宋惜,重新回到郡主的邊。
等!
......
之后的幾日,元祐帝隔三差五便讓吳奇來給宋時歡送一些諸如《國策》之類的書,看的宋裕都直搖頭。
“你說,父皇他是不是太閑了,以前教導我們幾個的時候也沒這麼上心。”
話音都快落到了地上,也不見沈清平應聲。
宋裕一看,沈清平先抱著書看了起來,嚇得宋裕音調都抬高了好幾個度,“沈清平,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怎麼抱著書跟抱著迎春樓里的姑娘一樣。
只見沈清平嘖嘖贊道,“好書,我先讓人臨摹一份,我得好好翻看。”
這下,宋裕徹底看呆了。
是他要去科舉,還是沈清平要去科舉來著?
“王爺,您也一起看看吧,不然日后郡主跟您對策論,您答的都不如郡主出彩。”沈清平發自心的建議著。
宋裕一聽便蹙了蹙眉,他有那麼差勁兒嗎?
可當沈清平復述了一遍宋時歡《論學》的策論時,宋裕也老老實實的捧起了書,這書還真得看。
“六喜,幫本王也臨摹一份。”
宋時歡萬萬也沒想到,的一次策論竟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
秦王府這邊熱火朝天的學著,紫宸殿里的元祐帝看著呈上來的秀名冊,陷了深思。
要不要給東宮指個太子妃呢?
想來想去,元祐帝索站起了子,打算去東宮走一趟,看看他那英年中風的兒子。
“吳奇,擺駕東宮。”
......
東宮。
看到元祐帝后,宋言崢簡直是欣喜若狂。
“孫兒拜見皇祖父。”
元祐帝看了一眼太子的模樣,眼神暗了暗,困于病榻之上如何做得了一國太子。
思及此,元祐帝開口問道,“梅知臨,太子的子還能好嗎?”
“六機會能好。”
只是面容會跟常人有所不同罷了。
梅知臨在心里默默的補充道。
元祐帝聞言嘆了口氣,沒辦法,看命吧。
就在元祐帝打算離開東宮之際,院外突然傳出了一陣哄鬧聲。
“大皇孫,求您救救梅香,方才醫給梅香探出了喜脈。”一名宮人哭喊著,“可皇孫妃說還未有嫡子,不能先有庶出子,現在正要給梅香灌墮胎藥呢。”
元祐帝還沒反應過來,宋言崢便瞬間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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