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

齊王特地讓人請來了圍獵前開口勸阻他的幕僚，灰頭土臉的開口道：“茍先生，上次是本王沒有聽信你的建議，被將了一軍，還請你再為本王想想主意。”

只見被齊王稱為茍先生的人沉思了片刻，“王爺，在下斗膽一問，您和申家如今是個什麼章程？”

“早在母妃被廢的那一刻，申家就放棄本王了。”

齊王自嘲的笑了笑，“本王膝下沒有皇孫，王妃又因為崔家尸骨案與本王生了嫌隙，所以申家覺得本王生不出來嫡子。”

“而且申樺兒又嫁進了平王府......”

其他的話齊王也不多說，昔日還把籌碼押在他上的申家早已投向平王府了。

“既如此，在下以為，王爺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蟄伏，待在府里同王妃緩和關系，盡早讓王妃生下嫡子。”

見齊王決心未定，茍蕪繼續開口，“秦王膝下無子，這是最大的肋。”

心一番天人戰。

齊王終于下定了決心，“好，本王會哄好王妃。”

“對了，茍先生來齊王府也有兩個月了，你是有算之人，為何會在幾個王爺之中選中本王？”齊王話雖說的漫不經心，可茍蕪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神。

果然......皇家沒有毫無心機之輩。

“在下頗會幾分天數推演，齊王府上紫氣最盛。”

聽到茍蕪如此說，齊王仰頭大笑，“待本王來日事，定不了茍先生的好。”

見狀，茍蕪也跟著笑了起來。

齊王并非他的首選。

只是秦王不招幕僚，平王又英年早逝，他一腔抱負只有在齊王這里才有機會施展。

齊王府這一攤爛攤子，他也會慢慢改變的......

不急。

......

“夫子，這麼多冊子，您得看到什麼時候？”

宋時歡看著幾乎要被冊子給淹沒的沈清平，忍不住驚呼道。

沈清平聞言艱難的抬起了頭，“郡主，皇上命我徹查申家，我正在梳理申家的況。”

申家不愧是百年世家，與申家有瓜葛的人幾乎遍布大祁所有的富庶之地。

“夫子打算重點查什麼？”

“鹽稅。”

沈清平想都沒想便回道，“我替王爺翻閱戶部折子后，便一直覺得大祁的鹽稅有問題，只是砸碎太多，沒騰開手好好理理這本賬。”

“郡主，申家這樣的世家，是經不起徹查的。”

沈清平的雙眼鋒利的如同最尖銳的箭矢，“所以直接查其要害的地方，便能將其連拔起。”

“夫子，這并非易事。”宋時歡也正了神，“而且，這是一趟渾水。”

“申家有意支持平王府，便注定是我們的敵人，遲早也要理了。”

沈清平勾了勾角，“所以就算再渾的水，也得蹚一蹚。”

“那我同夫子一起。”

宋時歡也翻開了手邊的冊子，同沈清平一道查了起來，此時還在書房里被沈明文出的題冊難到抓耳撓腮的宋裕，還不知自己的兒和謀士又開始干了一件驚人的大事。

這一查，便查到了十一月中旬。

在此期間，申家同平王府徹底綁定在了一起，申家還費了大功夫為宋言崢請了科舉的夫子，勢必要把宋言崢在科舉的道路上往前推。

而申林兒也和宋惜再次言歸于好，唯有在學里到顧明珠的時候會難掩尷尬。

這一日，沈清平盯著手中畫滿了字符的宣紙看了許久。

“郡主，申家的關系網已經查清了，接下來查私鹽的事給我便是。”

自古販賣私鹽涉案的金額都極高，所以查私鹽的人更是危險至極。

這種時候，他沈清平上就夠了。

當晚，秦王府。

“沈清平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呢，整天都沒怎麼見到他。”宋裕一邊用膳一邊嘟囔道。

“夫子領命徹查申家，這一查估計得許久呢。”

宋時歡憂心忡忡的開口，“父王，還是把王府的護衛給夫子撥去一些，不然我總有些擔心。”

“揪人小辮子，這可是沈清平的舒適區，阿歡不必擔心。”

宋裕滿口說著，可轉頭卻把王府三分之一的護衛都撥給了沈清平。

父皇也真是的，扳倒申家這種大事，只給沈清平一個人，這算什麼事兒？

對沈清平也真夠放心的。

宋時歡看著宋裕口不對心的模樣，也不出言點破，只話音一轉，“父王，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距離院試只剩四個多月的時間，這一次，您準備何時啟程趕往吉安府。”

宋裕聞言頓時心跳如雷。

這可真是差生聽到考試的統一反應。

“陪你皇祖父守完歲再走吧。”

去年老頭子形單影只被欺負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呢。

......

而得知宋裕準備守完歲再出發，元祐帝樂的胡子都翹了起來，“吳奇，今年的除夕宮宴好好準備一番，要熱鬧點。”

去年裕兒和阿歡不在，他都沒心思弄什麼除夕宮宴。

“對了，平王府那邊沒什麼事兒吧？快過年了，別又給朕鬧出什麼幺蛾子。”一提起來平王府，元祐帝只覺得煩悶。

生的皇孫多有什麼用？

還比不過一個阿歡呢。

吳奇聞言眼中快速閃過了一抹暗，“回皇上，平王府安穩著呢。”

走出紫宸殿，吳奇了口，里面塞著平王府其中一位嬤嬤寄出來的信。

直覺告訴他。

稟明皇上之前，得先讓王爺和郡主看看再說。

當信紙到宋裕和宋時歡手上，父兩人看著信上說了宋惜是如何折磨宋言朝的時候，兩個人都僵了。

一個是想到了前世宋惜折磨自己的模樣。

一個是想到了宋言朝那些胡言語的話......

“這些小事兒就不必打擾父皇了，一家人打打鬧鬧都是正常的。”宋裕皮笑不笑的開口，“惜是言朝的嫡親妹妹，又怎會害了言朝呢。”

“王爺說的是。”

信紙漸漸被宋裕握團狀，宋惜能如此對待宋言朝，那所謂的夢......

好像更加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