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申浦別過了視線,不愿再看沈清平。
頭頂上傳來一陣悶笑聲,“申大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我之間不必遮掩,你若是肯把事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我保你們申家留一脈。”
這樣的大禮誠意可是極為重的。
“皇上已然下旨誅申家全族,唯有外嫁的平王妃得以留一條命。”沈清平輕聲開口,聽在申浦耳中卻遍生寒,“平王死了,平王妃也不會有孩子,所以申家就要徹底絕后了。”
“我這次來,是你唯一能抓住的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沈清平也不著急,就這樣同申浦耗著。
似乎是在等一場必贏的棋局。
半個時辰后,申浦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十足十的沙啞:
“你真的能給申家留有一脈?男孩還是孩?”
“嗤——”
沈清平嘲諷的看著申浦,“申大人,給申家留個男孩,你覺得可能嗎?”
“既然你沒有想談的誠意,那我就走了,這些事我慢慢查也總會查得到的。”
沈清平說罷就作勢要走。
“等等。”
申浦開口住了沈清平,孩也好,孩也好。
“你為何要問我這件事?”申浦費力的問著,當初申樺兒出嫁,夫人的確給申樺兒備上了一些藥。
“將死之人,還是知道些為好。”
沈清平開始有些沒耐心了,這申浦怎麼一直但是說不到正事兒上呢?
就在這個時候,申浦的聲音響起,“夫人是給王妃準備了些藥,的你要去問夫人。”
“你答應過我的,給申家留脈。”
沈清平點了點頭,轉臉上的笑意就全然消失。
君子一諾,重有千金。
但他沈清平可不是什麼君子。
......
申夫人比申浦好說話多了,一把申浦的話帶到,申夫人就把所有的事都一腦的代了出來。
“我當時給的都是一些后宅用藥,京中權貴人家后宅里都有......”申夫人驚懼的說著,“唯獨有一樣是藥,是我給用來傍的東西。”
“什麼藥?”
“就是......就是能虧空病人數倍的來維持幾日的氣神,就像是回返照一般。”申夫人說話的聲音都在打著哆嗦,“但這藥丸我代過了一般不能用,所以應該還在王妃手里。”
任申夫人想破天都想不到,申樺兒會有膽子把藥用在皇子上。
“空口無憑,得畫個押。”
沈清平把方才申夫人說的話記了下來,而后遞給了申夫人。
“你......你真的能保申家一脈?”
“可以。”
沈清平面不改心不跳,而后,申夫人便在供詞上摁了手印。
沈清平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快速離開了詔獄。
離開詔獄的時候,沈清平還路過了關押褚無梁的牢房。
褚無梁見到沈清平著牢房門開始怒吼。
可沈清平卻連個眼神都沒給褚無梁。
將死之人,無足掛齒。
......
秦王府。
“王爺怎麼了?子哪里不舒坦?”梅知臨急的團團轉,“你這個小子,你先把王爺大致的癥狀告訴我,我心里才好有數。”
“進來吧。”
宋裕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本還滿頭大汗的梅知臨立刻定住。
這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不像是抱恙啊。
“拜見王爺,拜見郡主。”
聞問切,不用問,梅知臨就知道王爺生龍活虎,好的不能再好了。
“王爺以子抱恙為由把臣來秦王府,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有點私事兒想問問梅太醫。”
宋裕一副同梅知臨關系稔的模樣,“并且這點事兒吧,本王還不想讓父皇知道。”
危!
梅知臨心中警鈴大作。
“有一種藥丸,能虧空病人數倍的來維持幾日的氣神,就像是回返照一般,你可聽說過?”
梅知臨仔細的想了想,而后搖頭。
“定是什麼旁門左道研制出來的藥。”
“那本王想再問問,梅大夫覺得宋翎死的前一段時間,像不像服用過這種藥?”
聽到宋裕的話,梅知臨牙齒都開始打。
老天爺,他就不能是個聾子嗎?
為什麼要讓他聽到這麼恐怖的話?
“嗯?你怎麼不說話?”宋裕笑瞇瞇的看著梅知臨。
“像......”
梅知臨著頭皮開口道。
“本王也覺得像。”宋裕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這藥是申夫人給申樺兒的,但申夫人又是從母親那里拿到的,至于申夫人的母親,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所以要拜托梅大夫幫忙在江湖上尋一尋,看看哪里有做這種藥的。”
梅知臨臉上的笑容苦了起來,他能不答應嗎?
“梅大夫,我們確認過了京城沒有這種藥。”宋時歡也跟著開口,“但京城外面我們的路子不如你的多,所以還要拜托你啦。”
“如果有需要人手的地方,盡管開口,包在我父王上。”
似乎是為了證明宋時歡的話,宋裕還拍了拍脯。
“臣......臣試試?”
梅知臨的語氣里頭一次充滿著對自己能力的懷疑。
“本王相信只要梅大夫出馬,沒有辦不到的事。”
......
梅知臨走后,宋裕、宋時歡和沈清平三人又開始圍著老樹下的石桌開始嘀咕。
“父王,夫子,你說我們給申家留哪條脈呢?”宋時歡皺著小臉,“總得先把宋言崢唬住。”
“這簡單,留個申林兒扔去平王府跟宋惜做伴兒。”
宋裕沒心沒肺的開口,“倆不是姐妹深嗎?”
等查明真相,不僅是申林兒,就連申樺兒都得下地獄。
至于答應申浦的......
他宋裕也不是什麼君子。
“那皇祖父那邊誰去說?”宋時歡癟了癟,還得瞞著皇祖父他們再調查宋翎死因的事兒。
“王爺去說比較合適。”沈清平斬釘截鐵道。
“我也覺得父王去說比較合適。”
宋時歡果斷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