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要十多分鐘后才到。”
掛了電話,裴綏收起手機,抓住的手,覺手有些涼,便把自己的外套下來披在上。
“外面冷,我們去車上等。”
裴綏拉開車子的后排車門,拉著進去坐著。
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把預定的餐廳時間往后挪了一個半小時左右。
大概是到他手心里的溫度,剛剛被那陣初夏的夜風吹涼的正在一點點重新流淌起來。
孟笙就這樣把頭靜靜靠在他肩膀上,讓心緒慢慢平復下來。
十多分鐘后,陳隊長帶著一個下屬過來了。
都是人了,孟笙也不覺得生疏,跟著裴綏下車,笑著和陳隊打了個招呼。
陳隊點頭,看上披著的外套,以及裴綏牽著的手,頓時就有種撥開云霧見天日的恍然大悟覺。
他朝裴綏意味不明地揚了揚眉,卻也沒多問,接過裴綏遞來的黑定位后,就開始辦起了正事。
在查看過孟笙手機里的行車記錄后,又環著車繞了一圈,檢查剎車的問題。
“是被人過手腳。不過對方手段高明的,這過的痕跡看著不太明顯,但只要車子起步,多踩幾下那個剎車,線就會崩斷。
等車禍出了,怕是警那邊對事故車輛做檢驗,也只能查出剎車線是在車禍發生時,因車主太過用力,頻率過高踩下,才導致磨損斷掉。”
陳隊給出結論,臉有些沉。
這是有預謀的殺人啊!
他抬頭和孟笙說,“車子我會讓警那邊幫忙拖走調查,孟小姐,你看方便回警局給我們做個筆錄,我們也好立案。”
孟笙點頭,“好,應該的。”
坐裴綏的車去了警局,在里面待了四十來分鐘的樣子。
在陳隊問有什麼仇人的時候,只說了寧微微的名字。
陳隊知道孟笙和寧微微之間的糾葛,兩個月前,寧微微還在網上造謠誣陷孟笙和裴綏來著。
結果收獲了兩個月的牢獄之災。
陳隊長也覺得寧微微的作案機很大。
他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著手調查的,請孟小姐放心,這個案子有任何進展,我會及時通知你。
另外車子也是,等警那邊檢驗取證后,我也會給你打電話的,或者到時候,我直接讓人給你送去4S店維修。”
“好,那就有勞你們了。”孟笙頷首。
將事說得差不多,再配合他們拿取行車記錄里的證據,孟笙和裴綏才從警察局里出來。
裴綏帶去了傍晚訂好的那家餐廳,大概是被這件事破壞了興致,神看著有些淡,眉頭也微微皺著。
他安過幾句,但效果都不大。
等到家,電梯在11樓停下。
在孟笙要轉和他道別時,裴綏跟著出了電梯。
就立在面前,手攬住纖細的腰肢,將人攬在懷里,在耳邊輕聲問,“在擔心,還是害怕?”
如果不是眼尖看到了那個定位,今晚會有什麼樣的后果,他自己都不太敢想。
孟笙愣了愣,抬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在他的膛上。
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輕聲說,“也不是害怕,就是……不踏實。”
現在的寧微微就像埋在里的定時炸彈,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邊徹底炸開。
任誰知道這樣的危險常伴自己左右,怕是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而,現在僅僅只是覺得不踏實。
算起來,還真多虧了短信的提醒。
真的是的再生之母啊。
都不知道救了多條命了。
裴綏將抱得更了些,偏頭親了親的鬢角,過了片刻開口說,“晚上我留下來陪你。”
孟笙輕輕搖頭,“別了,你還是回去看看司司吧。我一個人沒事,現在抱一會好多了,寧微微不會為我的威脅。”
兩人雖然在一起了,但平時的距離還是維持得很好。
并沒有因為兩個人住得近,所以就干脆同居了。
晚上睡在一塊的幾率,連偶爾都算不上。
裴綏沒搭話,就只是這樣靜靜抱著,將下頜輕輕擱在的腦袋上,又緩緩垂下,搭在肩膀上。
頭微微一偏,就埋進的頸窩之中。
嗅著上那種特有的淡淡山茶花香。
不知抱了多久,孟笙從他懷里退出來,抬起親了親他的下,“回去吧,早點休息。”
裴綏一頓,抬手扣住的后腦勺,薄涼的瓣便了下去。
他溫地描繪著的形,一下吸吮,一下舐,不疾不徐地親吻著。
等呼吸不勻,試圖微張著獲取呼吸時,他才長舌進,輕輕卷起的舌,讓這個吻變得纏綿悱惻起來。
只是裴綏嚴格把握住了分寸,不一會,他便松開了。
看著孟笙那雙水瀲滟的眸子,他嚨一。
他對的,他從來不會刻意去掩飾,或者覺得不好意思。
喜歡一個,一個人,本就帶有的。
但這種,他會克制和抑。
不會讓它們輕易沖破牢籠嚇到。
下心底那片躁,他又輕輕啄了下的,聲音啞下來,“進去吧,早點睡,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
孟笙從那片溫繾綣的沼澤里爬出來,眼底染上一笑,“晚安。”
裴綏抬手了的臉,“嗯,晚安。”
目送進去之后,他才轉進了電梯。
孟笙將包扔在臥室里的獨立圓沙發上,什麼都沒管,直奔浴室。
一邊把浴缸蓄水,丟了顆山茶花的油泡澡球,又返回洗手臺前給自己洗漱。
等浴缸里的水滿了后,他敷上一張面,抬進去躺下。
讓自己渾上下每個孔都得到了舒舒服服的放松和愜意。
十多分鐘后,起來,把魚缸里的水放掉,再揭掉面,洗個臉,隨便抹了點華水和面霜在臉上就懶得再敷衍了。
其他步驟都被他跳過和忽視了。
也不是累,就是懶,不太想。
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沉沉睡下了。
又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的母親許黎,畫面仍舊模糊,連帶著母親的面容都是模糊的。
只看見坐在院子里,手中正拿著一支畫筆和一個調盤,冬日的暖在上灑滿了碎金。
這是幾十年以來所悉的母親。
距離太遠,看不清母親在畫什麼,想往前走幾步,想看清那幅畫。
可剛邁出步子,畫面接著就是一轉。
是母親正拿著手機和誰打電話,步履匆匆,神有些繃,還含幾分怒意,也不知道從哪里來,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這個夢并不善良,甚至是有些惡劣。
它沒有給孟笙想要的答案,反而后面還蹦出不七八糟,沒有邏輯可言的畫面。
一覺起來,除了那小段關于母親的畫面,其余的,都不記得了。
孟笙了發痛的脖子,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掀開被子就起來洗漱,換服。
出來時,正好看到裴綏在廚房給榨新鮮的果。
腳步頓了下,這樣的畫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他們倆雖然沒有同居,但因為住得近,早餐都是一起吃的,只要不加班,孟笙不去醫院,晚飯也都是裴綏下廚做給吃的。
走過去,從背后輕輕環住他的腰,像熱中的一般,歪著腦袋看料理臺上的幾個裝著早餐的盤子。
聲音雀躍帶笑,還有一平時很見的靈和俏皮,“嗯,今天早餐有點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