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們讀書,沒文化,再說我生下來的人生使命是嫁人?離了男人我是活不了了?”
張子英一頓輸出,再看阮梨,小姑娘只沖著笑。
在用一種更容易被理解和共的方式向解釋——不是好欺負,只是不想理會。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張子英生出一個念頭:這個小師妹,罩了。
*
討論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要六點,書畫組和陶瓷組的辦公室挨在一起,趙筱楠捧著一束紅艷艷的玫瑰花走進來。
有人打趣,“男朋友又送花啊。今兒可是周末,是知道你在加班?”
趙筱楠滿眼笑意,似是有點不好意思。
“嗨,還不好意思了,要我說,咱們部里的男同事,還有——有男朋友有老公的,回頭都要跟筱楠這位好好學學,生活還是需要儀式的嘛。”
“咱們部里的男同事都是大齡剩男,想整儀式也沒對象啊。”
“英姐,趕拍照片,發給你老公。”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張子英哼笑。
“噯,咱們部里還有誰有男朋友?”
“阮梨有吧?”
忽然被點名的阮梨心尖一跳。
“對,阮梨,讓你男朋友也學學。”
一眾人的話匣子打開,阮梨也跟著彎起笑,“好,我讓他學學。”
“阮老師有男朋友?”趙筱楠忽然開口問道。
“那肯定啊,小阮這麼漂亮。”有年長的同事接話,“要不是知道小阮有男朋友,我還打算把我侄子介紹給呢。”
趙筱楠聞言微微蹙眉,看向阮梨的視線似有不解,但很快又將這點困掩飾下去,端起無辜的笑,“我都沒聽說過呢,一直以為阮老師還是單,可能是我來的時間短。”
趙筱楠的男朋友是個富二代,不但隔三差五送花,上周還開著跑車來接人。談得高調,來院里不過短短十天,很多人都知道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
阮梨卻恰恰和相反,格斂,行事低調,也從來不覺得談要鬧得人盡皆知。
那位年長的同事繼續打趣,“阮梨,你不會是為了拒絕咱們給你介紹對象,故意編出來的男朋友吧。”
阮梨輕啊一聲,“怎麼會。”
“阮老師。”
一道陌生的男聲驀然在走廊上響起,眾人齊齊過去,是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阮梨對這個人有點印象,搬來君庭的那晚他幫拿過收納箱,是霍硯舟隨行的便保鏢之一。
男人懷里捧著一大束橙調的鮮花緩緩走來,落日過玻璃窗,仿若一片爛漫的橘子海洋。
大朵大朵的果臺,淺橙的格桑花,櫻紗的郁金香,鳶尾白,噴泉草纖綠,簇擁在一起,像是被暈出盈盈澤,渲染出亮澄澄的灼灼生機。
巨大的花束中央,阮梨還看到了一叢白的風鈴草,是最喜歡的花。
有同事驚嘆——
“好漂亮的花!”
“帥哥審在線啊。”
“果臺的花語是好的吧!”
男人已經將花捧遞到阮梨面前,“先生叮囑送來的,請太太簽收。”
先生,太太?
所有人怔愣在原地,和著不是男朋友,是老公啊。
一直沒話的徐浩第一個反應過來,“你和霍先生領證啦,恭喜啊!”
阮梨沒想到霍硯舟會送花,還這樣明目張膽地送到院里來。
點點頭,的確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想著否認或者瞞,“過段時間請大家吃喜糖。”
其他人紛紛跟著道喜,又忍不住和徐浩八卦。
“霍先生是誰?”
“阮梨男朋友啊,哦,現在是老公了。”
“你見過?”
“昂。”
“什麼時候?”
“額……”徐浩不太敢說。
他第一次見霍硯舟的時候只覺得這人氣度從容淡定,瞧著不像是一般人。第二次見是在青溪古鎮,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這位霍先生何止不是一般人。
徐浩知道阮梨低調,這事要是換了新來的趙筱楠,那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霍硯舟是老公。徐浩不敢替阮梨瞎說,只能笑著打哈哈。
一旁,原本一直笑盈盈的趙筱楠眼底浮起黯,懷里的玫瑰花依然鮮艷滴,可總覺得忽然蒙了層灰,索然無味。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阮梨上,落在那束花上,僅僅是看起來就更用心更昂貴的花,還有不能推敲的事。
這里是京北博院的辦公區,普通花店的工作人員怎麼能進的來。
“你們是哪家花店呀,居然可以送到這里來。”趙筱楠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面上依然掛著天真無辜的笑,“下次我讓我男朋友也去你們那里訂,順便照顧你們生意呀。”
“抱歉。”捧著花的男人面無表,一板一眼開口:“我家先生的花,只送太太。”
周遭嘈雜,很多種聲音。
阮梨的神思和視線卻都落在那叢風鈴草邊的橘卡片上。
下卡片,展開——
目筋骨清雋的一行字:
玻璃晴朗橘子輝煌
to阮笙笙
第27章 027
阮梨準備下班的時候, 接到了霍家老爺子霍靖誠的電話。霍老爺子前段時間剛剛得了一對化年間的五彩花瓶,早就惦記著想讓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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