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目太深了,看不懂,也……不太敢懂。
“哦。”輕哦一聲,極快地低下眼。
不知道為什麼,阮梨又想起了福集團。父親說福集團當時破產的原因是資金鏈斷裂,有去網上查過福當時的新聞,關于破產的報道寥寥,像是有人可以要抹去這些。
阮梨不愿冒然向霍硯舟詢問,那樣顯得很自作多,回頭可以再去問阮興國,或者請孫媛幫打聽一下。
但這樣一直不說話,氣氛也很奇怪,阮梨努力在腦子里找話題,忽然意識到邊的這個男人原本應該在倫敦才對,霍硯舟剛才說他沒去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去倫敦出差嗎?怎麼又沒去?”話一問出來,阮梨整個人怔住,一個不太切實際卻又可能極大的事在腦中形。
昨晚……昨晚……
也確實直接問了出來,“你沒去出差,那昨晚……”
霍硯舟余掃過前排的司機,“你確定要在車上跟我討論這件事?”
阮梨:“……!”
阮梨驀地閉,偏頭看向車外,霍硯舟的言下之意太明顯,本不敢腦補。
好在君悅距離京北博院不遠,這樣的尷尬并沒有持續太久,車子已經泊停車位。
阮梨上一次來君悅還是陪程雅芝來參加圈子里一位千金的婚禮,這棟矗立在京北西二環的建筑帶有濃郁的民國風,距今已有百年歷史,基胚最早是皇家的多寶閣,曾藏有不計其數的名貴珍寶。之后百年,歷經戰,曾被損毀又重建,接待過無數政要名流。
在京北,能在君悅的頂層婚宴廳辦婚禮,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份和地位的象征。
但很人知道,頂層的婚宴廳之上,還有一星空餐廳,不對外開放,是君悅老板的私人地盤。
阮梨跟著霍硯舟一路上到頂層,一百二十八層的高樓,在京二環只此一棟,而他們踏上的是第一百二九層。
巨大的玻璃穹頂,三百六十度的單落地玻璃,仿若置空中樓閣,只手便可摘星辰。
阮梨從來不知道君悅的頂層婚宴廳之上還有這樣的神奇境,站在玻璃邊,俯瞰整個京北已然不在話下,城市的夜變得朦朧璀璨,永安江一帶水,甚至有種微微的眩暈。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霍硯舟的聲音將阮梨從放空的視覺中拉回。
阮梨也的確有些了,點點頭,“好。”
兩人落座,今晚的主廚才畢恭畢敬走上前,“霍先生。”
霍硯舟示意主廚先詢問士的意見,主廚有些拿不準稱呼,霍先生很來這里,帶伴更是第一次。
猶豫之際,聽霍硯舟又道:“我太太。”
訓練有素的主廚下心頭的詫異,笑容溫和,“霍太太您好,很高興能為您服務,今晚我們為您準備的是帶有一些新派做法的傳統中國菜式,前菜是玫瑰酒蒸東星斑魚卷、墨魚松醬小牛排、蟹海膽凍和芽筍紫晶藻,佐餐的湯品您是喜歡香甜一點的草莓燕燉蛋,還是清咸一點的松茸紅菇湯?”
阮梨被那句“我太太”引得耳朵有些麻。
這樣的菜品顯然搭配后者更合口一些,下對小草莓的,溫和道:“松茸紅菇湯。”
“好的。霍先生呢?”
霍硯舟看向阮梨,眼底凝著不易察覺的淺笑,“草莓燕燉蛋。”
這個選擇顯然出乎主廚的預料,畢竟這六年霍先生但凡在這里用餐,都是由他服務,這是霍先生第一次選了甜湯。
阮梨卻在霍硯舟的凝視里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假裝淡定地去看夜空的星星。
他笑什麼嘛,以為沒有察覺麼。
不消片刻,致的四味涼菜就依次擺好,還有兩盅佐餐湯和一壺盛在細頸白瓷瓶里的桂花蒸酒。
還是霍硯舟每次給準備餐食的一貫風格,量而致,好像就適合被這樣細地養著。
因為車上終結的話題那樣令人尷尬,阮梨到現在腦子里還是昏的,著瓷勺喝湯,強裝淡定。
瓷盤的盅碟推到面前,鼻息間有香甜的草莓牛氣息,阮梨抬眼。
霍硯舟輕抬下,示意這份也是給的。
阮梨:“……”
“不是喜歡?”
阮梨有點尷尬,就是喜歡也不能兩個都要呀,這是基本的用餐禮儀,讓主廚和這里的侍者看到一定會覺得沒有禮貌,不守規矩。
“我說過,你可以不禮貌,何況這是我的私人區域,不會有人說話。”
霍硯舟真的將看得的,任何一點細微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但阮梨也意外,“私人區域?”
據所知,君悅明面上的老板同霍家和恒遠都沒什麼關系。
“我在這里有一點份,勉強算是半個老板?”
“……”
一點份就算半個老板,還擁有這種鮮人知曉的私人領域,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阮梨覺得,霍硯舟眼下就是把當小孩子來糊弄。
“那上一次說到在君悅辦……”
口而出的一句話被阮梨生生咽下。
“上一次什麼?”
“沒什麼。”
“想說你和霍明朗的婚禮?”
“……”
當時在家宴上,馮鶯是表達過想要在君悅辦婚宴的意愿,甚至霍硯舟后來送回家,還問過,是不是想在君悅辦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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