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硯舟走過來,在床邊坐下,起阮梨垂在耳邊的長發,白皙的耳廓通紅一片。他的視線又往前掃去,阮梨垂著眼微微偏過子,攥著被子的指尖蜷進。
“害?”
“……”
“昨晚不是……”
阮梨驀地捂住霍硯舟的,不許他再說。
霍硯舟捉著的手,輕吻了下,“給我看看?”
他眼中暗示的意味太過明顯,阮梨下意識地將膝蓋并得更。
“我想……先理一下工作。”
還記掛著項目的事。
“嗯,你理你的,我理我的。”
“……”阮梨抿抿,“我自己,可以。”
霍硯舟的視線落在紅紅的耳,“你確定你自己可以?里面也要涂。”
“……”阮梨噤聲。
重新躺回床上,阮梨點開手機,Miya一大早就給發了消息,說是他們老板臨時有事去看另外一個項目了,上午的通會改期到明天。
阮梨心中稍安,想想又覺得過分有些巧合。
去看眉眼間神極好的男人,“Miya說他們的老板去看別的項目了,是不是你……”
“變聰明了。”霍硯舟直接替解,又扣著的彎屈起,“恒遠的非文化城備選地之一就在蘇市,他們一直很興趣,正好借這個機會過去考察。”
話落,霍硯舟俯去拿床頭的藥膏。
阮梨咬,“只是剛好的機會嗎?”
看著霍硯舟將藥膏在了指尖,阮梨又急急開口:“可不可以……用棉簽?”
霍硯舟微頓,“放心,已經用酒消過毒了。”
“……”
不是那個意思。
“棉簽不好涂,而且——會疼。”
昨晚霍硯舟就仔細看過,那一小片已經腫起來了。
他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繼續方才的話題,“不是剛好的機會,是我特意安排了這邊分公司的人。”
如果因為這種事請假,阮梨一定會有心理負擔,霍硯舟只好曲線救國,轉而給項目方的老板找點事做。
微涼的藥膏上的一瞬,阮梨輕嘶一口氣,輕微的刺痛,雙因此而微微戰栗。
“你……你呢?你怎麼也……會……會在蘇市?”
昨晚就想問了,只是直到沉沉地睡過去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里面也要涂一點。”霍硯舟一本正經地開口,又將藥膏在指尖。
“也是……也是為了非……文化城的項……項目嗎?”
“嗯。”
冰涼的藥膏推的一瞬,阮梨偏過頭,的抿著,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奇怪的聲音。
里有微麻的灼痛,被帶著薄荷和冰片的藥膏緩緩過。
“那……霍靜呢?”
“霍靜昨晚在過生日。”
生日?
阮梨微訝,明明記得結婚證上霍硯舟的生日在年末啊。
霍硯舟又開始往指尖第三次藥膏。
“夠……夠了。”阮梨小聲提醒,看到了他修長指節上晶瑩的一片,亮晶晶的,已經快要淤到了指。
“還不夠。”霍硯舟篤定,一邊上紅腫,一邊給阮梨解釋:“霍靜不過自己的生日,但除此之外的每一天,都能當生日過。”
阮梨說不上來是什麼覺,心尖溢開些許酸。哪有人不過生日的,如果不過,那只能說明不喜歡那個日子,不喜歡那個日子背后代表的人。
“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嗎?”
從前總是親昵的稱呼霍靖誠為爺爺,可自從聽霍硯舟說了那些事,便再也不出口。
霍硯舟卻沒有回答,視線落在仍然微微泛紅的那一片,比昨晚已經好了許多。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灰的床單上洇出一小片水。
明明是在涂藥,到最后也當真被涂得瀲滟生。
阮梨不了他這樣的注視,微微偏過頭,聽霍硯舟輕嗯一聲,“你不用替難過,一年過三四個四五個生日,開心得不得了。”
說話間,霍硯舟已經欺近,微熱的呼吸掃在阮梨的頸邊。
“笙笙,知道自己有多敏嗎?”他問。
只是涂個藥而已。
阮梨纖長的眼睫輕,霍硯舟扣住的手指,按在枕邊。他們十指扣,他的掌心那麼燙。
“可以嗎?”霍硯舟問得很輕。
“我想要笙笙。”
*
阮梨再醒來,是被醒的。
從前沒覺得自己不好,只是不運,現在終于知道自己有多弱,和霍硯舟之間的力差有多大。
其實之前的一次還好,人還是清醒的,結束之后被霍硯舟抱進了浴室。
足以容納雙人的圓形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水,人整個泡進去的一瞬,得仿佛每一個孔都張開了。
霍硯舟幫細致清洗,到后來……阮梨把臉埋在枕頭里。
有腳步聲靠近,房間門被推開,阮梨驀地把被子蒙在頭上,整張臉都紅得要命。
耳邊像是在自回放霍硯舟方才在浴室里的那些話。
“笙笙。”霍硯舟走近,看在床上拱小山包的一團,“起來吃點東西。”
阮梨現在有點不能聽“笙笙”這兩個字。
在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里,這兩個字伴著是長輩的慈祥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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