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一直這樣。”他輕聲道。
阮梨從耳尖到脖頸都是紅的,一直這樣……連吃飯都這樣嗎?
著實不敢去想象那個畫面。
霍硯舟是想的,他甚至不介意吃飯也這樣。
比如,阮梨吃阮梨的,他吃他的。
可幻想總歸是幻想,在門鈴聲響起的那一瞬徹底被打破。
阮梨一霎驚慌,霍硯舟輕嘶一聲。
才堪堪過了兩分鐘,又充盈了起來。
不多時門終于被拉開,霍淼淼無措地站在原地,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兩個小豆芽烏黑的大眼睛里盛滿水,纖長的眼睫上還掛著金豆豆。
媽媽就出現了一分鐘,就不見了!
這絕對不可以!
“那個……”霍淼淼在霍硯舟的死亡凝視里咽咽嗓子,“兩小只要找媽媽。”
最后,這頓結婚紀念日的晚餐還是變了一家四口共用。
兩小只被抱進餐椅里,看著源源不斷推進來的海鮮大餐,激得手舞足蹈,雖然這些吃的和他們關系不大,他們每人最終只能分得一碗面條。
但氛圍擔當必須不余力!
霍硯舟和阮梨相視一笑,雖然二人世界被破壞,但這樣也很好,小野和莓莓本就是上蒼的饋贈,是他們婚姻里收到最珍貴的寶貝。
小草莓出嘟嘟的手指,指著盤子里的大蝦,“蝦蝦,蝦蝦。”
小野則安安靜靜等在一邊。
兩小只看著霍硯舟慢條斯理地剝了一只蝦,小草莓已經快要從座椅里站起來,張大了去夠。
可剝好的蝦子就這樣從他們面前經過,遞到了阮梨的邊。
小草莓:“!”
小今野:“?”
霍硯舟將蝦子喂給阮梨,“媽媽先吃。”
阮梨笑瞇瞇地嚼咽下,“謝謝爸爸。”
小草莓:“???”
小今野:“。”
后來的后來,小草莓和小今野目睹了無數次這樣的畫面,隨著一點點長大,他們有天終于聽說了一個詞——秀恩。
他們的爸爸媽媽就無時無刻不在秀恩。
于是某天,阮梨和霍硯舟無意間聽到了兩個小家伙的對話。
阮希檸扁著:“我們是不是真的是充話費送的啊。”
霍今野嘆一口氣:“也可能是垃圾桶撿來的。”
“爸爸最的人是媽媽。”
“媽媽最的也是爸爸。”
“那我要找個像爸爸那樣的男朋友。”
“?”
霍今野沉默一瞬,放出殺手锏。
“小應老師布置的鋼琴課作業你還沒做。”
小草莓:“……?!”
*
阮梨和霍硯舟結婚的第五年,青溪·恒遠文化城終于落,霍硯舟邀參加落儀式。
這座斥巨資打造的大型文旅項目從始建之初就備關注,頻頻登上首頁,這一次的落典禮更是萬眾矚目。典禮定在二月底,而文化城正式對外開放則要等到今年夏天。
阮梨也在邀的名單里,只是邀請的是當地的文保局,謝當初在青溪鎮開發中做出的貢獻。
是夜,明月高懸。
阮梨和霍硯舟漫步在文化城的青石板路上,小野和莓莓手牽手走在他們前面。兩個小家伙顯然對這里充滿了好奇,一整個晚上都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他們兩個友好互,旁人聽得一臉無助。
阮梨只安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山一水,亭臺樓閣,與其說是“文化城”,不如說是一個大型的“東方學”實。
人在其中,雕梁畫棟,幾仙。
阮梨甚至已經開始想象這里白天的景象,手工匠人們三五群,在悠然的時里細細打磨和雕琢他們的作品。他們招收學徒,也開放了工藝驗區,試圖讓傳承的每一步都落在實。
“和你當初的設想一樣嗎?”霍硯舟問。
阮梨想起那個時候在青溪鎮開發時提出的觀點,關于古法技藝的傳承和振興,關于千年青溪古鎮的涅槃之路,還有新興業態和小鎮民生的可持續。
沒想到,當初趕鴨子上架的一番話,如今卻被霍硯舟一一落到了實。
他們十指扣,霍硯舟不收力道,“我不確定它的未來是不是會如你所想的那樣,但我會盡我所能,讓它為一個可以傳承百年的品牌,經得起市場的考驗和時間的推敲。”
阮梨點點頭,眼底漾著笑,“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做到。”
這是條漫長且阻的道路,而會一直陪在霍硯舟邊,見證那一天的到來。
“爸爸媽媽,燈燈——”小草莓轉過頭,指著不遠的沿河燈火,熠熠璀璨,宛若流螢。
元宵節剛過,秦淮河畔的花燈還沒有撤掉。
“要不要去看看?”
“好。”
霍硯舟走上前,將兒后兜著的帽子扣在的小腦袋上,小草莓不樂意,用嘟嘟的小手去抓。
“莓莓乖,夜里風大,戴著帽子才不會生病。”
“哦。”
小草莓鼓起臉頰,有些不愿地接了爸爸的建議。
一旁的小今野已經如法炮制,將帽子扣好。他們穿著棕的短絨棉,帽子一戴,圓乎乎的腦袋上豎起一對小熊耳朵,可極了。
霍硯舟作勢要抱起小草莓,小姑娘卻咧著笑搖頭,“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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