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十足的熱來報道,既然阮興國讓來學習,那肯定不能浪費這個機會,而且——想要做好,讓霍硯舟看到優秀的一面。
可現實狠狠潑了阮梨一盆冷水。
整整一天,沒有一個人給分配工作,只有帶的老師讓下去拿過一次快遞。
規規矩矩坐在工位上,玩了一整天手機。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三天。
孫媛在微信上問阮梨:【近水樓臺的覺如何?】
阮梨:【要長了】
孫媛:【?】
阮梨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和孫媛講了這幾天無聊的實習生活。一頓輸出之后,孫媛發出靈魂拷問:“你去恒遠是實習的?”
阮梨:“?”
“你不是去釣霍硯舟的嘛!”
“。”
聽到這個名字,阮梨瞬間蔫下來,這幾天連霍硯舟的影子都沒見過。他應該是出差還沒有回來吧,而且兩人辦公的樓層隔得好遠,似乎本也沒有什麼可以遇見的機會。
阮梨撥弄著書桌上風鈴草的葉,如果能像秦悅那樣該多好。優秀、漂亮、能力突出、年齡相仿……
在霍硯舟眼中,秦書那樣的應該才算人吧,而——就是個小孩兒。
*
翌日,阮梨照常元氣滿滿去上班。昨晚琢磨了一個晚上,大家不給派活,可以主找活干啊,不是還有帶實習的老師嘛。
帶的老師李念,聽說去年剛畢業。阮梨觀察了幾天,發現李念每天早上都會買一杯咖,今天早去了公司二十分鐘,特意幫李念帶了一杯。
剛走進行政部,茶水間就傳來談聲。
“總監不是給你分了實習生,這段時間這麼忙,你怎麼不給安排點工作,幫你分擔一下?”
“你不知道嗎?是秦書親自帶去人力那邊的。”
“秦書?秦書不是只幫霍總做事嗎?”
“對啊,所以……本不敢用。”
是李念和行政部的另外一位同事。
阮梨怔怔站在原地,終于明白了這段時間為什麼部門的同事對客氣又疏離。在大家眼中,應該就是個借著霍硯舟走了后門,趁著暑假驗生活打發時間的“關系戶”。
阮梨有點難過。
但似乎又挑不出同事的錯。轉念想想,如果是李念,大概也會這樣小心,甚至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原來,這就是職場。
實習不到一周,阮梨學會了這里的第一條“潛規則”。
那天的那杯咖啡最終也沒有送出去,阮梨因此喪了整整一周。這一周,還是無所事事,在整個部門像個空氣人。
阮梨在微信上和孫媛蔫吐槽:【我不想實習了】
孫媛:【你要放棄你的了?】
這里有的嗎?
阮梨看到的,只有“浪費時間”。
可如果就此當了逃兵,霍硯舟一定會覺得很沒用吧。
算算日子,還有三天出績,等績出來,或許可以找個冠冕的理由離開?
阮梨如是想著。
睡前,阮梨給自己打氣,再堅持三天。
最后三天。
第二天一早,傾盆暴雨。
阮梨被迫強制開機。
大雨天的早高峰最是可怕,整個城市都會堵得水泄不通。為了不遲到,阮梨沒有讓家里的司機送,比提前半小時出門,自己去搭乘地鐵。
地鐵站距離恒遠大廈不遠,五六分鐘的腳程,可饒是如此,等阮梨走進大廈收傘的時候,幾乎小半邊服都已經被打了,發尾漉漉地在白襯衫上,小皮鞋也泡了湯。
顧不上拭,阮梨只想立刻沖到工位上換鞋。
“等一下——”
急急忙忙攔住即將合上的電梯門,視線相接的一瞬,整個人都呆住了。
轎廂里兩男一,秦書、康特助以及——多日未見的霍硯舟。
他穿一筆的深西裝,西裝外套的扣子未系,里的黑襯衫熨燙平整,整個人有種寒霜冷玉的潔凈。
反觀阮梨自己,狼狽至極。
一旁的康明早已經禮貌地收回視線,轎廂里唯一的秦悅適時開口,“快進來,辦公室有備用的服嗎?”
秦悅地將邊的角落讓開,阮梨快步走進去,不用再承霍硯舟的視線迫,搖搖頭,“沒關系,等下就干了。”
“這樣著要冒,你跟我上來,我帶你去換干爽的服。”
乎乎的布料在上的確不舒服,阮梨沒再拒絕秦悅的好意,“那就麻煩秦老師了。”
“不客氣的。”
秦悅跟在霍硯舟邊做事,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也清楚此時此刻老板想要聽什麼。
“這段時間在行政部還習慣嗎?”
這個話題讓阮梨愈發懊喪,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讓當著霍硯舟的面說:兩周半,我什麼也沒干。
“還行吧。”阮梨回了模棱兩可的三個字。
秦悅一霎秒懂,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轎廂里忽然變得安靜。
阮梨用余去瞟霍硯舟,打從方才到現在,除了起初措手不及的照面,霍硯舟連個正眼都沒給。
是覺得這是在公司,要和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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