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分了?】
阮梨:【嗯,還可以】
霍硯舟:【恭喜】
他們之間像是有種默契,霍硯舟甚至都沒問的分數,就知道一定可以讀到心儀的學校和專業。
阮梨想起自己剛剛升高二的時候和霍硯舟討論過文修復這個專業,彼時績的確不錯,但想要考京大卻不是十拿九穩的,有些焦慮。
也是在那個時候,霍硯舟告訴:凡事盡力就可無憾,高考只是漫長人生中的一次測驗,但我們要清楚,心里的終點在哪里。
那個時候的冒失又好奇,問:【那你心里有這樣一個終點嗎?】
霍硯舟似是思考了許久,才回復。
他說:【知輕重,辨是非】
彼時的阮梨尚不懂這六個字的奧義,如今再看,雖然還是一知半解,但多還是比當時多了些悟。
霍硯舟這樣的人生,財富權利,名地位,都唾手可得。他心中的那個終點早已經不是某個象的東西,而是一種法則,讓他有天回頭再看的時候,無愧亦無憾。
*
阮梨沒想到只是一場普通的家宴,卻上了張家在這里給老太太過壽。
前晚剛剛在君悅見過張賀,張賀彼時還說讓可以和張懷瑾多聊聊,張懷瑾今晚剛好就在。
阮梨其實和張懷瑾并不算多,只是小時候張懷瑾來家里做客的時候,兩人有過幾次一起玩耍的經歷。
漸漸長大之后,便只剩下逢年過節問好的禮數。
張懷瑾倒是還和阮梨印象中的大男孩別無二致,帶著些書卷氣,人如其名的溫和。
兩人站在觀魚臺的圍欄邊,顯然都有些拘謹。還是張懷瑾先打破沉默,“聽我爸說你考得不錯,想好報哪所大學了嗎?”
“京大。”
“打算學什麼?”
“文修復。”
張懷瑾沉默一瞬,邊掛起溫潤笑意,“看來你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不過以你的績,選擇面應該很廣,文修復這樣的專業除非興趣使然,以后的路可能會比較窄。”
阮梨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也明白張懷瑾只是出于善意,但這樣類似“奉勸”的善意讓阮梨心生倦意。
想盡快結束這場聊天。
“有沒有考慮畢業以后進家里的公司?聽說你已經在恒遠實習了,如果有這方面的考慮,你或許可以多關注一下經濟或者管理類的專業。”
“好。”阮梨沒有解釋,只是溫順應下。
張懷瑾見自己的建議有被采納,又接續道:“經濟管理類的專業,京大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其實你可以考慮出國。”
阮梨知道張懷瑾已經準備出國了,他以后應該會進家里的公司,這是擺在他面前的一條康莊大道,他在試圖將這樣的經驗和理論傳授給。
阮梨其實很謝張懷瑾的好意,可話不投機半句多,想要打斷張懷瑾的話,又覺得不太禮貌。
忽然很懷念霍硯舟的那句“恭喜”,言簡意賅,好像他們之間有種難言的默契,不需要任何的解釋和規勸。
仿佛心有靈犀,后響起一道溫沉的男聲:“阮梨。”
阮梨轉過頭,霍硯舟正立在廊橋上,他后是黃昏將盡時的黛藍,清雅的園子里已經亮起盞盞黃的四方木格燈。
看到他,阮梨像是如蒙大赦。
“抱歉,我先失陪一會兒。”
張懷瑾沒有錯過眼底倏然涌上的喜,是他太啰嗦讓生厭了嗎?
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的落寞,“沒關系,你有事就去忙,我們改天再聊。”
這話有些自欺欺人。
“好,也謝謝你的建議。不過——”阮梨微頓,還是很堅定地告訴張懷瑾,“我已經決定要報京大的文修復專業了。”
不想欺騙張懷瑾,也不想讓自己再度陷這種沒有意義的聊天里。
話落,阮梨快步走向霍硯舟,在他面前站定的時候還稍稍松了口氣。
霍硯舟將小姑娘微末的神變化收眼中,沒有破。事實上方才他會主開口喊,就是察覺到了的不適,看起來很想結束這場聊天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打斷對方。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不喜歡張懷瑾看向阮梨時的眼神。
“你們很?”
“啊?”
霍硯舟昂昂下,圍欄邊已經沒有了張懷瑾的影。
阮梨搖頭,“不太,小的時候在一起玩過,好幾年沒見了。”
和一個好幾年沒見的人也能聊這麼久,和他待在同一輛車上卻裝睡。
這個對比的念頭生出的一瞬,連霍硯舟自己都有些怔然。
“你……怎麼了?”
“沒。”霍硯舟沉淀下心中的異樣,“和家人一起來的?”
“嗯。”阮梨有點不好意思說是阮興國為了給慶祝,說出來好像還是個不更事的小孩子,一點都不。
“你是有應酬嗎?”
“算是。”
“?”
“硯舟。”一道溫和的聲響起,阮梨循聲去,竟然是霍硯舟的母親明婉珍。
明婉珍顯然也看到了,緩步走過來,“是梨梨啊。”
“夫人好。”
阮梨和明婉珍打招呼,從不跟著霍明朗稱呼明婉珍為,沒辦法對著這樣一個不敗歲月的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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