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這周全部工作的阮梨垮起個臉。
這種聚餐,會消化不良吧。
聚餐的地點選在了一家西餐廳,餐廳面積不大,主廚是一對從國外回來的中年夫妻。為了方便大家流,二樓被全部包了下來,改為自助形式。
阮梨是這批實習生里唯一一個被分配到行政部的,和其他人都不,但卻不影響的知名度。一來是因為長得好看,私底下總有人打聽;二來就是因為那次生病被霍硯舟一路抱出去,這件事的熱度已經過去,但大家在私底下八卦的熱卻不減。
“一個人呀。”
阮梨正在挑小蛋糕,轉頭看到了一張悉的面孔。面試那天和說話的孩,馮曉璐,在京財念大三。
“高考績出來了吧,覺你應該考得很不錯。”
馮曉璐一改之前的冷淡,似是和阮梨很。阮梨不太喜歡這樣的社,只回了句還行。
“下周市場部和行政部有一個團建活,你要不要一起來,到時候咱倆可以組隊。”
阮梨沒有正面回答,放下了手中的夾子,“我拿好了,這個小蛋糕味道還不錯,你可以試試。”
說完,沒再理會馮曉璐微僵的神,端著餐盤往長桌走去。阮梨能覺出來馮曉璐的刻意討好,其實這段時間接收到的類似的“忽然善意”也不,有些人莫名其妙就對熱起來。
阮梨大概猜得出這背后的原因,也就越發覺得沒意思。吃得心不在焉,偶爾看一眼手機,這兩天霍硯舟幾乎每晚都會給發消息,像是一個遠程監控,要求必須回家之后和他報平安。
后兩天也學乖了,沒再逃避,一到家就給霍硯舟發消息,之后好像就會理所當然聊點別的。
就像昨晚,霍硯舟主聊起他在倫敦讀書的事,說他當時也做過很出格的事。
阮梨問他是什麼,霍硯舟卻說下次告訴你。
那個瞬間,阮梨覺得自己像條魚,并且已經乖乖咬鉺了。
譬如現在,每隔一會兒就會看一眼手機,已經在開始期待今晚的聊天。
“阮梨,你呢?”
人力總監的一句話將阮梨的思緒拉回,可是大家剛剛在聊什麼呀?茫然的瞬間,坐在阮梨旁邊的男生開口幫解了圍,“我想先說說,行嗎?”
“當然。”
男生開口,侃侃而談,阮梨這才知道大家在聊恒遠的企業文化。有人接過話頭,阮梨不必下一個分,有些激地悄悄湊近,“多謝。”
“不客氣。”
包間的門被推開,霍硯舟甫一走進來,看到就是這一幕,微微靠近的男,孩子烏眼底盈著笑,男生彬彬有禮。
即便知道只是正常流,也讓他覺得礙眼。
所有人傻眼。
還是人力總監第一個反應過來,唰地一下站起來,有些不太相信霍硯舟會出現在這里。事實上連行政副總都不會親自來參加這樣的實習生聚餐。
“霍總。”
其他人跟著齊齊起。
霍硯舟示意大家坐,視線不經意地掠過阮梨。倫敦大霧導致飛機大面積延誤,他不得不輾轉到黎,舟車勞頓,飛機落地京北的那一刻最想做的竟不是回家休息。
于是問了秦悅,才知道今晚有實習生聚餐。
霍硯舟的到來讓原本輕松的氣氛眼可見地張起來,人力總監連忙招呼加一套餐,又準備讓出自己的位置。
“不用,給我在邊上填個空位就行。”
人力總監又忙在旁邊加了把椅子,位置不偏不倚,剛好在阮梨的對面。
霍硯舟輕松落座,“在聊什麼?”
“公司文化。”
霍硯舟點頭,“繼續,不用張,正好我也聽聽。”
即便他語氣溫和,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第一個開口。人力總監自然不能讓場面冷掉,“對,大家暢所言,千萬別拘謹。阮梨,到你了。”
阮梨:“……”
抬頭,視線一瞬撞進霍硯舟的眼底,阮梨還沒從他突然出現的驚訝中回過神,又被推到了這個如炙烈火的位置。
所有人的視線也落在和霍硯舟上,八卦又好奇。
還是霍硯舟先開了口,“覺得公司最讓你滿意和不滿意的是什麼?”
命題作文啊,那難度顯然就降低了。
阮梨猶豫一瞬,認真道:“餐廳好吃,但實習生沒工資。”
人力總監:“?”
隨即,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實習生當牛做馬卻沒工資,可不就是最令人不滿意的一點麼。
馮曉璐也看向阮梨,如果不是真的和霍硯舟好,誰敢當著老板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有點后悔起初對阮梨的冷待,如果一開始就和阮梨搞好關系,那畢業之后進恒遠的概率會更大吧。
阮梨在這樣的笑聲中只覺臉熱,還有霍硯舟落在上的視線,讓這份溫度似是沒有上限地拔高。
急需一杯冰水降溫。
手邊剛好就有杯加了冰的預調酒,聽說是這間餐廳的招牌,沒有列自助菜單,但老板免費送了每人一杯。
阮梨起杯子抿了一口,酸甜口,冰冰涼涼,味道果然很好。
但沒有人告訴阮梨,預調酒也是酒,即便度數很低,但對這種第二次沾酒的人來說太容易上頭。
聚餐結束,阮梨站在京北夏夜的街頭打車。霍硯舟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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