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珩眸倏地冷了下來。
之前姜梨跟他說過,只是不小心到了傅嶼洲的,所謂奪走他的初吻,完全就是他胡說八道、腦子有病。
所謂看他去洗手間,更是無稽之談。
他也知道,姜梨對傅嶼洲半點兒意思都沒有。
但,他是男人,能看出傅嶼洲是對姜梨了心的。
自己心的姑娘總被別人惦記,他心口還是酸得要命。
他直接冷聲說,“姜梨現在是我朋友,等點頭,我會跟復婚,以后離遠點兒,不可能再跟你相親!”
“表哥!”
聽到陸景珩說他要跟姜梨復婚,傅嶼洲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他死死地抓著車窗,不讓他開車離開,“之前是你讓我跟姜梨相親,是你……”
“我后悔了。”
陸景珩涼聲將他的聲音截斷,“所以,我不會允許再出現任何會離開我的可能。”
“放手!”
從小到大,傅嶼洲真的特別崇拜、喜歡他這位驚才絕艷的大表哥,也習慣聽他的話。
可這一瞬,他莫名不想放開眼前的車窗。
好像,他若放開車窗,會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徹底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姜梨與秦暮雪關系不好,他明明應該特別討厭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算知道懷上了大表哥的孩子,他竟依舊想跟相親。
“表哥,你之前明明一心想跟姜梨離婚,你……”
“傅嶼洲,你這腦子,還真是灌滿了漿糊!”
姜梨又累又困,只想回去地泡個澡睡覺,卻被傅嶼洲攔路,能給他好臉才怪!
也覺得,這傅嶼洲真是有大病!
他不就對大吼大,還掐過脖子,明明恨不能把挫骨揚灰,卻還想跟相親……
他這是神分裂吧?
越想越是嫌棄他,哪怕看在沈明舒的面子上,也沒給他留面子,“看在我是你未來表嫂的份上,好心給你個建議,趕快去醫院換個腦子!”
“我有心的男朋友,為什麼要跟你相親?”
“我沒特別癖好,不喜歡睜眼瞎,更不喜歡腦殘,你和秦暮雪、裴照野,才是一家人!”
“你們三個人,過好你們的日子最重要,可別不就發瘋,到膈應別人了!看到你,真晦氣!”
傅嶼洲又狠狠地怔了下。
嫌棄他神分裂、腦殘,還讓他和裴照野、秦暮雪三個人一起過日子……
嫌棄他的每一句話,都不好聽。
可著了魔一般,看著這副囂張、神氣十足的模樣,他竟沒覺得生氣。
倒是看著那一張一合的紅,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忽然撞上來,奪走他初吻的那一幕。
“神經病!”
姜梨又極度嫌惡地瞪了他一眼。
原本陸景珩心口還酸溜溜的,聽到姜梨說他是心的男朋友,他心口所有的酸意,剎那都變了化不開的甜膩。
他用了點兒自制力,才強下了克制不住上揚的角。
見傅嶼洲跟丟掉了魂魄一般,癡癡愣愣地站在他車旁,他直接狠狠地將他抓在車窗上的手拿開,就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表哥……”
陸景珩車揚起的塵土撲了他一臉,傅嶼洲才有些緩慢地回神。
面前早就已經沒有了姜梨的紅。
可的紅,依舊印在他腦子里。
可笑又可悲,他最討厭的人的紅,竟了他的心魔。
他機械地往前走了幾步,抬手似乎是想抓到些什麼。
只是,他掌心空一片,路燈下,只有塵埃在空氣中浮……
“陸景珩,舅舅、舅媽人都那麼好,傅嶼洲那腦袋,怎麼跟被門了似的?”
姜梨對傅嶼洲真無語的,忍不住向陸景珩吐槽。
“我和他水火不相容,見了面,不給彼此一刀,就已經很克制了。就我倆那關系,能相親嗎?”
“他真是病得不輕!”
陸景珩不說話,也喜靜。
可跟姜梨在一起后,他卻格外喜歡聽說話。
就算是罵人,聽著那清脆聽的聲音,他心里依舊倍覺甜。
他眸中暖意蔓開,聲音中也染上了明顯的溫與寵溺,“嗯,小洲可能是小時候腦袋被門過。”
“我之前腦子也有病,竟還讓你倆相親。”
“姜梨,以后我不會再做傻事,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聽了他這話,姜梨也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兩人之間的誤會。
他以為喜歡別人,以為他無法接人……
總之,小心翼翼,各種試探,兩人都傻得要命。
想著兩人之前做的傻事,不由失笑,“咱倆以前的確好傻,不過幸好,我們沒錯過彼此。”
“陸景珩,我們一家人肯定會永遠在一起的。”
“嗯。”
看著輕地挲著的小腹,陸景珩眸溫得更是好似要把人溺死。
他還特別特別想吻。
只是,他讓趙朔先回去了,現在是他在開車,開著車親吻,違反通規定,不合適。
他只能強下想狠狠吻的沖,等著一會兒回到他倆的小家,加倍親回來。
“梨梨!”
他車剛開到他別墅所在的那條街道的路口,裴照野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攔在了他車前。
陸景珩眸中暖意散盡,面沉得仿佛要吃人。
可他又不能直接把裴照野撞死,還是沉著臉急剎車。
正好好地坐在車上,車前忽然沖出來一個人,真的太嚇人了!
姜梨驚魂未定。
看清楚攔車的人是裴照野,更是氣不打一來。
也就是手邊沒東西。
若旁邊有個糞桶,肯定會將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澆到裴照野這個晦氣東西的臉上。
“好狗不擋道!”
姜梨拍了幾下口,沒好氣說,“裴照野,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想再被你膈應,麻煩你滾開!”
“梨梨……”
裴照野毫沒有要滾蛋的意思。
他眼尾猩紅,疼痛而又小心翼翼地向姜梨,“你不是說喜歡吃蛋餅?”
“我親手做了蛋餅,你嘗嘗好不好?”
聽了他這話,姜梨才注意到,他手上還提著一個致的木質食盒。
看著他故意展現在面前燙出了水泡的手指,也忍不住想起了他倆分手前幾天的一件事。
那天晚上,發了高燒,吃了退燒藥,依舊特別難。
上使不出半分力氣,都不想,卻又因為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得要命。
說來也巧,那幾天王媽請假了。
忽然就特別想吃小時候吃過的蛋餅。
蛋加上鹽,攪拌好,煎薄薄的蛋餅,真的特別好吃。
迷迷糊糊中,給他打電話,說想吃蛋餅,問他能不能回來給他做幾個蛋餅。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
對,他說小雪不舒服,現在很需要他,想吃蛋餅,可以自己做,可以點外賣,故意打電話找他鬧,有意思?
那天晚上,沒點外賣,也沒吃到蛋餅。
倒是燒得越來越厲害,被他掛斷電話后,就陷了昏迷。
早晨王媽回來,看到燒得都說胡話了,連忙打了急救電話,把送去了醫院……
那天晚上,真的特別特別想吃蛋餅,也想見到他。
而現在裴照野給送蛋餅,卻像是有人讓重病早已痊愈的人吃藥。
是藥三分毒。
強行讓康健之人吃藥,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是徒惹人厭煩罷了!
姜梨恍神的剎那,又聽到了裴照野的聲音,“我煎蛋餅的時候,燙到了手,很疼。梨梨,你嘗嘗我親手做的蛋餅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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