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波避重就輕的把過程說了一遍，姜稚聽完后，嘆了口氣。

“我想你短時間可能回不來了。”

從前俄亥沒有這方面的考慮，因為有赫爾蛻在中間斡旋，赫爾蛻去世，耶波又不接授銜，可不得讓人忌憚嗎。

耶波：“為什麼那麼肯定？”

姜稚手搭在肚子上，語氣平緩：“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

怎麼還給整出文言文了。

不知道自己這方面最差？

久久聽不見他的回應，姜稚主解釋：“意思就是，自己的床，怎麼能給別人睡。”

耶波不置可否：“周胤睡一天了嗎？”

姜稚被逗笑了，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如何打消高層對你的忌憚問題。接授銜會怎麼樣？”

“留在俄亥給他們當牛做馬，一切都要聽別人的。”

姜稚恍然大悟：“難怪你不接。不過，現在真正棘手的并非你是否能回南亞，而是達利文獲得權力后，他對你的態度。”

這點耶波其實早就想到了。

達利文把他強留在俄亥，不就是想競選結束以后再想辦法收拾他。

耶波發現，一旦涉及到這種彎彎繞的事兒，姜稚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有子不符合格的明跟獨到。

“你覺得達利文跟費德勒哪個更有勝算？”姜稚問。

“費德勒。”耶波不假思索：“那幫人雖然可惡，但在這方面他們頭腦絕對清醒，知道什麼人可以重用。”

“那……”

“可惜，費德勒教只想回家陪兒。”

這正是耶波苦惱的地方。

費德勒不肯競選，到時候就是達利文一家獨大。

“要是能找到達利文的把柄就好了。”姜稚自顧自說道。

耶波心說，糯米糍到底是溫的人，對付人的辦法也只是拿對方的把柄。

他其實已經想到辦法了，只不過不適合糯米糍聽。

“放心，他們困不了我多久的，最遲圣誕節。”

距離圣誕節沒幾天了，姜稚生怕他為了回來，干些出格的事：“你不要沖，越著急，可能越會出錯。”

耶波上答應，一切都聽的，兩人又在電話里聊了點家常。

姜稚疑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查理森他們全都不見人影，問阿權，阿權也說不知道。”

耶波：“那麼多人圍著你一個多顯眼，我讓他們變暗中保護了。”

姜稚沒有任何懷疑，耶波見時間不早，在電話里跟簡單的吻別。

電話一掛，男人就變臉了。

好人真難做。

換做以前的脾氣，從達利文跟他開口聯姻的那一晚，就被他五馬分尸了。

現在倒好，不得溫和，還不能及法律紅線。

特麼的！

……

午后，耶波照例去找費德勒打獵，費德勒似乎興致不高得樣子，好幾次都放空。

“怎麼回事？眼睛突然不好使了？”耶波揶揄。

“你懂個屁。”費德勒轉坐在木墩子上，撈起旁邊的酒壺對著灌下去。

烈酒下肚，費德勒著遠的翱翔的飛鷹，心中百集。

隨著對兒的思念與日俱增，費德勒似乎等不到競選那天了，他想主請辭。

但他打聽過，他這個等級的軍，如果主請辭，步驟不是一般的繁瑣。

首先要接嚴的調差審核，再者就是要主接監視，其中還包括家人、朋友……所有跟他切接的人都不能幸免。

兒本來就對他很反，如果因為他的到來打生活節奏，不知道會不會怪他。

一面思念兒，一面又怕給兒帶去麻煩。

費德勒很把心事顯在外，如今臉上卻寫滿了‘矛盾’兩個字。

“教，你是不是擔心，請辭之后，他們會找你麻煩？”耶波語氣閑散。

費德勒撇了他一眼。

此刻，耶波正舉著獵槍瞄準，高度專注的眼神給人一種勢在必得的氣勢。

只聽砰得一槍，遠立刻有東西掉落。

“這是沒辦法避免的。”費德勒坦然道。

耶波：“未必。”

費德勒上下打量著他：“你有辦法？”

耶波：“辦法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配合。”

別的事費德勒可能會不屑一顧，但關于回家陪兒這事兒，費德勒倒是有興趣聽一聽。

“說說看。”

耶波將獵槍扔到一旁，附耳說了幾句。

費德勒表立刻變得凝重了。

“不虎焉得虎子，高風險總是伴隨高回報。”耶波此刻的臉跟老巨猾的商人無疑。

他所謂的辦法就是讓費德勒一次重傷，如此一來，就不是他主提出辭職，而是迫于無奈的放棄。

費德勒也不是好糊弄的：“冒這麼大的風險，你能得到什麼好？”

耶波勾：“我跟您一樣，我也想回家。”

“可是打傷了我，你回不了家。”

耶波：“那是我該考慮的問題。沒多時間了，圣誕節一過，你跟達利文就得分出勝負，等到那個時候，再發生點什麼，未免有些明顯了。”

費德勒眉心鎖。

這個提議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跟主請辭比起來，無疑是前者更省事省力。

在耶波戲謔得注視下，費德勒端起酒瓶一飲而盡。

從費德勒這邊剛離開，耶波就被一輛車攔住了。

“BOSS。”屬下回頭征求男人的意見。

坐在后排的耶波氣定神閑：“跟他們走。”

屬下擰了眉頭，雖然不解，但還是聽從了耶波的安排，在兩輛裝甲車的脅迫之下，開去了達利文的地盤。

近段時間，達利文看似沒什麼作，實際上一直默默關注。

他派人去了南亞。

昏暗的地窖里，紅酒混合木塞的香氣撲面而來。

耶波從容的拉開椅子坐下：“什麼事。”

達利文打量著他，冷笑道：“難怪你一直不肯接達利亞，原來你早就結婚了。”

男人沒說話，只是微微瞇起眼，那眼里的迫像一張無形的網，瞬間收起來。

沉凝了半晌，耶波才輕輕開口反問。

“你剛才說什麼？”

在達利文眼里，耶波如同困一般，再危險也逃不開鐵籠的桎梏。

達利文有恃無恐的笑道：“考慮到你要在俄亥待很久，怕你思念過度，就讓人拍了點照片，沒事的時候看看，以解相思之苦。”

耶波看到桌上的信封。

他撈起來拆開，里面出一沓生活照。

照片里的人雖然纖細靚麗，但那張臉上卻寫滿了頹廢跟失落。

穿著寬大的衫，步行過街，遠停靠著一輛車，車窗沉下一半，但鏡頭清晰地捕捉到了車窗后的那張臉正是查理森。

耶波看了半晌，將照片往桌上一丟：“你想怎麼樣？”

“你最近跟費德勒走得很近，怎麼？想站他那一邊？”

耶波搖頭：“達利文叔叔，我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前一秒還劍拔弩張，后一秒耶波就變了乖順的綿羊。

達利文將他的改變當做識時務為俊杰的表現。

“現在費德勒是擋在我面前的絆腳石，我想挪開他，你有什麼好辦法？”

“費德勒對競選勢在必得，想打敗他，只有一種方式。”耶波面無表的對上達利文的眼睛：“找個機會，讓他無法進行競選。”

達利文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沒想到一張照片就讓他乖乖聽話了。

“你是說殺了他？”

耶波立刻否決：“殺他，軍方肯定會徹查，最好的辦法是弄傷他。”

達利文：“可是費德勒一直俄亥，本沒機會。”

耶波：“給我來辦。但我有個條件。”

達利文出不悅：“年輕人，事還沒辦，就跟我提條件？達利亞本來是想把你那位妻子帶到俄亥跟你團聚的，是我好言相勸，才讓打消了這個念頭。”

耶波：“事之后，放我回南亞。”

達利文笑了：“讓你留在這兒是軍方的意思，我莫能助，不過，我倒是可以拍點你妻子的照片，這倒是舉手之勞。”

耶波攥著發白的關節：“我可以幫你把費德勒約出來，但手的事，我可管不了。”

達利文也不敢把關乎自己前程的事給他：“你只管把他弄出去，剩下的事給我就行了。”

走出地窖，耶波回頭看了一眼，冷笑過后，躬上了車。

回到基地，查理森電話就來了。

他顯得興的：“他們上鉤了，真把許熹微當了。”

“干得不錯。”

南亞跟俄亥隔著千山萬水，達利文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能在那麼短時間查到他的婚姻信息。

他們只能從查理森、黎賽、庫爾特上下手。

耶波干脆將計就計，將所有人都派去許熹微邊假裝保護，沒想到達利文這麼容易就相信了。

“BOSS，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那邊？”查理森問。

耶波冷聲道：“達利文盯得，誰都不要。”

“是！”

……

兩天后，一條炸新聞在軍方部傳開了。

費德勒在距離俄亥二百公里的叢林巡視，他打算在這里進行荒野訓練，沒曾想遇到獵者，雙方發生了點沖突，獵者被當場擊斃，而費德勒肩膀跟中彈，如果不是耶波及時趕到，費德勒兇多吉。

一回來，費德勒就被嚴保護起來，接著軍方派人對隨行幾人進行盤查，其中也包括耶波在。

達利亞作為軍方代表，此次事件卻沒手，更奇怪的是，達利文想打聽費德勒傷勢，也阻。

第六告訴達利文，事可能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耶波現在被軍方扣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盤查結束。

半夜，達利文被一道破門聲驚醒。

彈坐起來的那一瞬，對上了一雙魔鬼般的眼睛，隨即涌進來的人各個荷槍實彈，氣氛瞬間拉，連息都顯得無比困難。

“你想干什麼？”達利文厲聲質問。

耶波把玩著手里搶，平靜道：“人委托，請你去個地方。”

說完，亮出一張逮捕令。

達利文心臟猛的一，難道是軍方派他來的？

重新對上那雙眼，達利文卻看不出任何破綻。

“你不是在被盤問嗎，你以什麼份代替軍方做事？”

“這不是你該管的，穿好服跟我走。”耶波不給他任何再說話的機會，抄起架上的服扔到被子上：“給你三分鐘。”

鐐銬被束縛上的時候，達利文下意識被冰涼的鐵驚了一下。

耶波用毯蓋住他被鎖住的雙手，算是給了他一點面。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后，直接拐進了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