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以往史也曾彈劾承恩侯,圣上總是輕輕揭過。可這回卻在朝堂之時大發雷霆,嚴令徹查……”
聽到這,白敏敏好像約明白了什麼。
周靜婉點到即止,換了個話頭繼續道:“定北王常征北地,極回京,他的我不太了解。可即便他真是擁功自重,不將玉貴妃與承恩侯放在眼里,宮宴之上直接下人臉面,陛下與娘娘也會輕責一二才對。”
“噢……我懂了。”白敏敏理著思緒,“你的意思是,陛下早就想要收拾顧家,所以當時場面那麼難看,他與娘娘都沒為顧九說些什麼……那這樣想的話,定北王殿下也極有可能是早就知曉陛下心意,才那般放肆目中無人吧?”
“依我看,那位殿下本就那般放肆。”
一介莽夫,能懂什麼。明檀斯斯文文地染著丹蔻,有些不以為意。
第七章
日子過得不不慢,很快便至二月初八,外任西路帥司的靖安侯明亭遠任滿歸京。
他掌一方軍政大權,在任政績卓著,此番回京述職,干系著朝中大員變,有不人都在暗中關注。
康帝傳下口諭,命靖安侯進京即刻面圣。了城,明亭遠便與家眷仆從兩路分走,一路直奔啟宣門,一路繞往南鵲街的靖安侯府。
聽聞侯爺未過家門徑直宮,是柳姨娘等先行回來,侯府里的人作都緩了不,畢竟這世上也沒什麼大張旗鼓迎姨娘庶回府的規矩。
柳姨娘與明楚下車之時,僅有裴氏邊的張媽媽領了幾個丫鬟婆子在角門等候。
許是獨得恩寵的緣故,在西路那等近疆苦寒之地待了五年,柳姨娘的姿容與從前相差無二,甚至還添了幾分彩。
明楚這位三小姐倒是很難一眼認出,離京之時不過十一二歲,五年過去,容貌長開,氣質也與從前大為不同,一明利紅,神采飛揚間,竟有了幾分將門虎的颯爽風采。
“你讓我與母親從角門進?”明楚皺著眉,對張媽媽的安排很是不滿。
要知道在西路,無論走到哪兒,都是帥司掌上明珠,無人慢待。
然這茬兒挑的很是沒理,這是上京,大門豈能胡開,平日就連裴氏都是從角門進出。當然,今兒們若同侯爺一道回府,確實能沾一回正門而的。
張媽媽正要好生解釋,柳姨娘就上前握住明楚的手,不聲地了。
想起回京一路柳姨娘的提醒,明楚僵了僵,還是決定暫時先忍下這口氣。拉著臉掠過張媽媽,徑直進了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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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明檀正在照水院發著天大的脾氣。
一把將手中信紙拍在桌上,又忍不住將桌上致不菲的茶碗茶壺一氣兒掃落。
瓷碎裂聲突兀清脆,拍著桌子忽地起,邊在屋打轉邊碎碎念道:“下作,簡直就是下作!本來以為這家人只是沒規沒矩不要臉皮,倒還小瞧了他們,竟然算計到了本小姐頭上!”
氣得聲音有些發抖。十指攥后,指節發白,手背約可見淡青經絡。
素心和綠萼嚇得不輕,關鍵是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明這兩日們家小姐都斗志昂揚神飽滿的,勢要盛裝打扮過今日回府的三小姐。今兒一早還特特讓人取了花上晨,合著玉容厚厚地敷了層面,說是這般敷面洗凈后,會格外明亮。
可剛剛用完早膳,白府婢送來封信,傳話說,白敏敏本想親自過來告訴信中之事,但念及今日侯府團圓不宜登門,只好將此事寫書信人送來。
也不知信上寫了什麼,竟一向念叨著“名門淑不管遇上何事都不可失儀失態,喊摔東西和市井瘋婦有什麼區別”的明家小小姐發了好大一場瘋……
遙想前年金宴,半路殺出個奉昭郡主奪了本該穩拿的“花主”之位,回來也不過摔了個瓷杯,還是往貴妃榻上摔的,半點兒都沒磕著。
可這回,摔了茶碗瓷壺還不算完,在屋繞了幾圈,忽然又拿著那封信往外沖。
見這架勢,一向穩重的素心都慌了神,忙追著提醒:“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三小姐和姨娘已經府了,您新定的簪子還沒戴呢!”
明檀腳步一頓。
哦,對。簪子。
還有那對母。
回,一路走進室,面無表地坐回妝奩前。
素心輕輕撞了下綠萼,綠萼有些懵,結了兩聲才反應過來:“小…小姐,別生氣了,一生氣人都不了……也不是不,小姐怎樣都,但小姐笑起來才更加,更加傾國傾城,顛倒眾生!”
也不知是綠萼夸得到位,還是看著自個兒那張臉就歇了火氣,明檀坐下后,冷靜了不。
爹正宮面圣,這會兒沖出去找不著人不說,還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而且爹回來,也不能就這麼沖上去嚷著要退婚,五年不見,誰知道明楚和柳姨娘給爹吹了多妖風。到時若誤會就是因著不講禮數才惹得令國公府看輕作踐,可就壞事了。
再者,并沒有太多把握,那位記憶中雖待不錯,但也不像舅舅待白敏敏那般疼到骨子里的爹爹,會愿意為了得罪令國公府。
拿起桌上那支新制的銀月流蘇簪,打量了會兒,忽然吩咐道:“素心,你取一方素帕,浸些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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