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念慈逮著機會,笑出了聲,起不客氣道:“那便請奉昭郡主,作牡丹詩一首吧。”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從前只覺奉昭郡主找事,沒想這永樂縣主找事的功夫,毫不遜于前者。
明檀也遠遠看著這場好戲,依奉昭脾氣,直接將酒潑在翟念慈臉上也不是沒可能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奉昭明顯氣得要說些什麼,可話到邊,竟咽了下去。更出乎意料的是,奉昭端著酒,竟還真作了首牡丹詩。
雖作得稀爛,但本也沒說一定要作得如何巧。一時雀無聲便罷,奉昭竟還挑釁道:“本郡主既答了出來,便請定北王妃飲下此酒好了。”
正等著看戲的明檀:“……?”
為何不死不休的戲碼總忘不了。
很快,那杯酒便由婢送至明檀面前。
明檀狐疑。這酒奉昭過,該不會有問題吧,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呢。
可眾目睽睽之下,不能不喝,也不能當眾驗酒。若驗酒,有問題便罷,若無問題,打的可不僅是奉昭的臉,而是平國公府的臉。
明檀猶豫之際,耳畔忽而傳來云旖的聲音:“王妃放心,我換過了。”
換過了?
明檀聞言,不聲地飲下了這杯。
待無人注意,輕聲問了句:“你如何換的,換去哪兒了?”
云旖默了默,只管得到自家王妃,哪還管得了別人死活,就是隨手與還未順水而下的一大堆酒換了一杯而已。
不過用劃痕做了個記號。
哦,不巧,好像就是那位永樂縣主正在喝的那杯。
第四十三章
云旖回話時, 翟念慈正飲盡杯中。明檀眼睜睜看著,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以至于宴飲席間, 時不時就要往翟念慈那兒瞧上一眼。可瞧了許久,翟念慈都無甚異樣。
許是多心了,明檀心想。
這場宴飲沒再生出什麼別的事端, 曲水宴畢, 章含妙又盈著張笑臉,招呼眾人去馬球場看熱鬧。
不這熱鬧也無妨,東邊園子里頭好景好茶一應俱全, 無論是寫詩作畫,還是彈琴賞景,都可隨心。
明檀不勝酒力, 喝了兩杯梨酒, 便覺著有些臉熱,馬球場上熱火朝天的,在場邊坐了一會兒, 腦子更是暈乎,只好起,與白敏敏一道, 往東邊園子取靜。
“你昨兒去看了靜婉,可還好?”
路上, 明檀問。
白敏敏點頭:“我瞧著神還不錯, 大夫說再喝兩副藥差不多就好了, 這四月里頭忽冷忽熱的, 最是容易風寒,還囑咐我,要我倆都多喝些姜湯。”
“那就好。”
周靜婉這兩日不適,可明檀了王妃,不好再如從前隨便登門,只能遣人去周府送些東西。雖遣去的下人也盡是回稟些好話,到底不如白敏敏說來安心。
白敏敏想起什麼:“對了,那陸殿帥聽說靜婉病了,也往周府送了不東西,他還給靜婉寫了封信。”
明檀好奇:“什麼信?”
白敏敏皺眉回想著:“如何寫的我也記不清了,那一手字寫得委實難看,大意是,那日放生池邊不過誤會一場,他并無以聘禮輕賤靜婉的意思,還讓靜婉好好休養子。”
“那靜婉怎麼說?”
“靜婉上說著私下傳信不知禮數,但我瞧也沒之前那般生氣了,還有心思看人都送了些什麼禮,而且我聽靜婉的婢說了一,擇婿一事,周大人似乎頗為屬意陸殿帥。”
及至園中,明檀還問細致些,忽而有幾位貴娉裊上前,屈福禮道:“給王妃請安。”
原是園中已有人賞景。
這幾位貴,明檀未出閣前也是打過道的,此刻遇著,也只得暫時放下話頭,若無其事般與們一道賞景說笑了。
們聊著,不知是誰將話引至了男客上。
有人笑道:“今日江侯也來了,不知是否是想見見他未過門的夫人呢。”
白敏敏:“江侯?”
“你不知道?”
白敏敏搖頭,看了眼明檀。明檀倒記得前些時日浴佛齋會上聽誰提過一,不過當時記掛著周靜婉,也沒多加留心。
先前那人又道:“江侯一直居于蜀中,這回是京述職,沒聽過也正常,說起這江侯府來歷,你們可能就有印象了。”
白敏敏:“什麼來歷?”
“這江侯府起勢于先帝母,因有護駕之功,先帝一直對一家頗為照顧,還給兄封了個侯爵,也就是老江侯。
“老江侯頗有才干,對先帝又十分忠心,先帝駕崩的消息傳至蜀中,他便上書辭,自請為先帝守陵,可因悲痛難當,舊疾復發,在前往皇陵途中,便隨先帝一起去了。
“圣上念老江侯對先帝的一片赤忱,特許江侯府平級襲爵,江侯府也因此頗得圣恩,平日宮中下賞,都不忘記給遠在蜀中的江侯府也送上一份呢。”
如此說來,白敏敏倒有了幾分印象,點點頭,又追問:“那未過門的夫人又是怎麼回事,都已襲爵,還未婚?”
“世子都有了,自然是過了。”
懂了,娶繼室。
“那他看上了哪家小姐,咱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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