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寢室里只有柯冉在,老家偏遠,梁穗又總是繁忙,平常假日里不是約同裘欣出去玩就是窩在宿舍睡得不分晝夜。
梁穗在門口換了鞋,抬頭跟靠在床頭刷手機的的柯冉打招呼:“冉冉?就你一個人啊,吃過晚飯了嗎?”
“穗穗!”兀地轉過臉來,梁穗才看清面上奇怪的訝然,激又期待地攥住手機爬下來:“你快看看論壇!”
梁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摁到電腦前,柯冉本等不及地占住的鍵盤作進校園論壇,顯然,就像人間蒸發,所有不論舊帖、新帖,找不出任何一條有關梁穗的謠傳,連帶著那聚會廳流出的視頻討論,大范圍作違規刪除理。
這件事被止討論了。
不是事發高峰,也不是趨于平靜,而是不上不下的今天。
“全沒了?!”柯冉再三確認,目瞪口呆。
突然的,毫無征兆的,只在一小時之。
梁穗離開別墅的一小時。
“天吶,前兩天變化一點兒都謝天謝地,這是管理員被去喝茶談話了吧我丟!”
柯冉掰著梁穗的肩膀普天同慶,梁穗無意識地被晃了兩下,視線回到屏幕中,心下大過于驚喜的驚恐一點點漫上來,到心尖,一弦。
不安盤繞,五味陳雜的緒窒在口,講不出話。
全面下架的熱度可遠遠大過于發酵至今的八卦熱度,柯冉在論翻天的刷屏群聊中還能翻到一些站隊澄清的言論,有知人表明梁穗家確實是開花店的,還找線下打折代購過,借此狠狠推了一把梁穗的為人品,和接過的沒人會說不好什麼的。
當然,最倒推翻謠言的還要屬一張被人搬運過來的照片。
“你看這個!”柯冉劃給梁穗看,照片截的是辛黎生日當晚在朋友圈發布的一系列分照,其中一張手捧卡羅拉在跑車旁凹姿勢,“原來陳既白是送給辛黎的……哎呦我服了,我就說這些人不懷好意,非得一邊倒了才肯翻出來對照洗清!”
這不,沒幾分鐘,梁穗被拋諸腦后,八卦畫風再次跑偏,磕回了那對耀眼般配的豪門cp。
這才是止息的終點,才是人人都能接的合理又合意的結果。
“唔”地一聲震,桌旁的手機屏被彈出的消息點亮。
梁穗幾乎是心慌又困地看見那條消息。
EAR:【這才理】
心頭繃的弦斷裂,炸響的余韻回,難以置信地癱靠在椅子上。
真是他。
可為什麼?放任自己的謠言擴大,都快平息了又突然來這一出。
然后……
然后為了再給發這一條辱的消息嗎?
是這人獨有的惡趣味?
過了十幾秒柯冉才反應在走神,立直了拍一下:“穗穗?你看啥呢咋不說話?”
梁穗很失常地被拍了個激靈,又很快掩飾過去,笑說:“沒什麼,家教,今天面試通過了。”
“好事兒啊!雙喜臨門嘛不是!”柯冉喜不自,“我們今晚去擼個夜宵怎麼樣?可惜裘總不在,我得先跟嘮叨嘮叨。”
梁穗忙趁這時退出界面,熄了手機屏。
“哦對,太高興了都忘記問你了,”柯冉突然抬頭說:“之前裘總不是要幫你找個有錢二代做家教嘛?你今天面試的就是麼?”
梁穗有一會兒的不自然,柯冉還不知道那邊是誰。
“……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哇,那時薪不得翻翻倍啊!”
“是多的……”
柯冉嘖嘖嘆:“你早該找裘總給你牽線搭橋了,不比宋長恒靠譜,我記得,他好像還不樂意你去兼職吧?”
梁穗尷尬地干笑過去。
下意識沒坦白。
論壇的事兒攪得心緒不寧,還是覺得很詭異。
……
“照這麼說,確實詭異得很。”
裘欣抱著復習資料跟梁穗并肩走進圖書館,沿途過來的功夫,梁穗把事兒都坦白清楚了。
憋得心里特怪,只好找裘欣一吐為快。
“我說怎麼費老大勁搞不定,誰一來,半大小時就撤沒了。”讓裘欣想通了,還算冷靜,沒追著梁穗刨問底。
“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辱我?還是辱宋長恒?”梁穗著眉心,半低著額走路。
裘欣也凝思:“他以前也沒那麼無聊啊。”
今天周一,只有兩節課,想著七點后去自習室容易占不到位,轉戰圖書館,也是逛了一圈才勉強找到空的。
裘欣拉開兩條椅,扔兩本書在旁邊幫一會兒要來的柯冉占座,坐下抵著腮分析:“就我所知的這個人,他一般不會擺明揪著誰不放,撐死快準狠報復完把人祖宗十八代拉黑名單,你說他面試都給你過了,有意見也不能這樣吧?”
垂睫細盯著梁穗,空生疑念,“總不能是……”猶豫停頓,咬出二字:“圖你?”
“什……”梁穗呼吸一滯,被的猜疑嚇到,制止道:“那我覺得還是他喜歡惡作劇的可能更大點,不都說他跟辛黎在一起嘛。”
“誰知道呢,他倆青梅竹馬,要有點什麼,早就鋪天蓋地了。”
梁穗神更焉。
裘欣噗嗤笑,就當開個不走心的玩笑,搭著的肩小聲:“但你還是小心跟他接,他這人我都不,怪得很。”
“誰怪得很?!”
氣氛中斷,柯冉抱著筆記本刷的閃現過來,一張臉橫在兩人中間,給兩人驚得倒氣。
裘欣驚魂未定瞪:“你下回間點兒出場行嗎?”
柯冉嘿嘿笑,放下電腦還沒來得及落座,著急得打炮:“先別說這個,你們猜我回宿舍看見誰了?”
兩人毫不期待地看著。
“撞上譚怡回來了!一夜未歸!”
兩人十分無語地看著。
柯冉敗興地嘖了一聲,手舞足蹈細述起來:“關鍵是什麼,換了一金閃閃的大牌奢侈品!包兒都換香了!”
梁穗無聊地低回頭看文獻,裘欣更是扶額:“這有什麼?人長得也不差吧,在外邊談個有錢男朋友怎麼了?”
柯冉一臉“為什麼你們都不驚訝”的挫敗,“可都沒來上課啊!不是在這方面都可勁兒卷穗穗嘛?”
“這難道不是好事?”裘欣嘆氣把拉到旁邊坐下,“多放點心去談,就不用總盯著穗穗了。”
柯冉腦筋一轉,點頭認可:“也對……”
于是話題就開始在柯冉的“什麼時候我也能談個有錢男友”和裘欣的“早知道復習這麼煩人就不選法了”之間打轉。
期末將近,新聞法學生確實苦,雖然新聞專業大可能不是論文就是開卷考,但法學院是出了名的“平時養老院,考前瘋人院”,本科階段都不會劃分研究方向,所有部門法都要學,備考要背的東西也巨多。
梁穗計劃跟倆室友在圖書館泡上一天,計劃之外是最后一節課后收到了宋長恒的消息,先給傳了張西門口的照片,說:【問了你室友,你下午就一節課,兌現承諾吧,陪我去玩】
剛出教室,梁穗回了好,和走在前面些的裘欣柯冉道別。
兩人都習慣了總是半途被走,但不知道大部分時候在宋長恒邊都只起到陪伴作用。
他帶去見一些私下好的朋友,組局玩一些本一竅不通的運,總是笨拙地嘗試爾后擺手,靦腆地坐在一邊被各種各樣的人搭話盤問。
私人空間還是很多,只是吃飯、休息時,宋長恒能馬上找到的區別。
梁穗這次過去也帶著一背包的復習課業,本著忐忑心,見到宋長恒,他出乎預料地沒有為梁穗兼職的事掃興,仿佛默認接,梁穗放下一點心,路上互聊了些瑣碎,看似回歸尋常。
目的地是家開在大學城附近那塊育中心的擊劍俱樂部,宋長恒攬著跟他兩個等在洽談區的朋友打過招呼,途中幾次看向
脖頸,到吧臺點飲品時手起那兒的項鏈。
“再送你一條吧,這條戴多久了?”
算起來是第一件禮,還是在追求時被拒絕,在一起后送第二次被接的。
“我喜歡這條。”梁穗笑著起項鏈吊著的小月牙,“你不覺得有紀念意義嗎?”
宋長恒失笑地耳垂:“紀念我被你拒絕過一次?”
梁穗被逗樂,后邊朋友催,宋長恒讓一會兒拿了飲品就進來,他先去換擊劍服,臨走親了一下,說穗穗,你可要多圖我點什麼。
后連接前臺口,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梁穗臉紅還來不及,推他快走。
兩杯飲品制作還有一會兒,梁穗覺到有人過來就往旁邊站了站,以免妨礙點單,打發干等的時間,點開了手機劃拉。
還是尋常不過的樸素裝扮,格紋衫襯得段單薄,挎著不離的帆布包,低斂腦袋,不侵擾地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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