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昭見心不在焉，視線還在往里瞟。

“你一直都在休息室嗎？”聽這麼問，烏昭一邊點頭，將往外引。

停在走廊邊，腳步人聲混雜，各忙碌，講話的分貝才不需要刻意收著了。烏昭直截了當地點破：“你來找陳既白？”

“……嗯。”有些難為地點頭，在明面上和陳既白以的名義對對外地相其實不太讓習慣，好像在心里始終是不一樣的，和以前跟宋長恒的都不一樣。

烏昭沒看的忸怩，平心靜氣地抿了口水。

“可他早就走了，沒跟你說嗎？”

神凝住了兩秒，隨后點頭，道了聲好，說謝謝，然后木訥地咕嚕完紙杯里的溫水，扔垃圾桶，快步走了。

……

背影很漂亮，干凈底的漂亮。

齊的羊絨外套，裹的米咖格子圍巾帶著流蘇在勻速的步伐中朝后翻飛，長發散在后肩束進圍巾里，跑起來并不凌，也不快，卻一下子就跑離了視線。

烏昭沿著行走的軌跡慢騰騰地也丟了手里還裝有半杯的溫水，濺出的水漬打到指節，他甩了兩下。

后邊走出會議室往這來的小田看見烏昭他兩遍才回神。

“怎麼在這兒發愣啊烏組長？”小田抱著一摞文件資料到他跟前，往他側邊看，“剛剛梁穗來找你問什麼？”

“可不是來找我的。”

小田消化了兩秒，懂了，笑瞇瞇地調侃他：“你怎麼好像還有點失？”

“這可不敢。”烏昭就著半不干的手揣進兜里，斜目看向通往樓道的方向，“某人得把我瞎了。”

……

梁穗在走出中心大樓的時候收到了陳既白的消息。并沒有主問他到底為什麼走又什麼時候走了，正打算回宿舍，反正是他先鴿在先，往后問起來也沒理由生氣。

但陳既白是不會讓如愿的。

消息里是一則東園劇院那附近的定位地址。

EAR：【來這兒】

第38章

中心到東園劇院旁邊的訓練中心不算遠，梁穗掃了輛代步車，不到十分鐘就趕到那兒。

因為從沒來過，梁穗站在導航標最后的指向地點大門前發了會兒懵，也不了解里頭的預約機制和設施格局，覺得陳既白未免太不合格，只管使喚人，不管安排人。

電話打過去，梁穗就語氣不善：“我到了，但我怎麼進去？”

就看到小樓門口的招牌就立著各種房間的預約時長和開放時間。

對面還沉寂了稍許，梁穗更要跟他說道了，卻在下一秒，被一道悒郁的帶有些微鼻音的聲嗓澆滅了火氣：“沒來過這兒？”

輕易就能覺察緒不對，梁穗好奇起了他不告而別的緣故，后知后覺這很反常。

停頓幾秒，輕聲回懟說：“我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更不懂樂，我為什麼來過這兒？”

那頭竟然輕悠悠地笑了一聲，“好笨啊寶寶。”

“……”梁穗言又止地沉息，“你不說我就走了。”

故意踩出離開的腳步聲，對面卻樂得更厲害了，這下當真氣了，都不知道誰耍誰，果斷掛了電話。

沒走，等了兩秒，陳既白果然播回來，沒逗了：“往廳里看。”

“我在看。”

“那里有人嗎？”

梁穗狐疑地盯著空闊的大廳，“沒有……”

“那就溜進來。”

梁穗瞪大眼睛：“你認真的？”

不僅認真，他還端起腔來一本正經地教起：“右拐進電梯上二樓，人，看門牌找3號排練室，別走錯方向。”

“你……”梁穗被他驚到了，這種的事他教得這麼自然，但聽他這麼說應該就是沒其他辦法了，心的道德與思想打架，沉默了幾秒，似乎真打算這麼干了。

“真的可以嗎？”猶豫地問他。

電話里沒回聲，但已經做好準備了，深吸一口氣，有點打鼓：“要跑嗎？”

得不到回復，正準備跑了，那頭響起一聲笑，接連一陣，笑的人震著腔，焉了氣兒地樂。

梁穗一只腳剛踏進廳里，肩膀一地停步，終于意識到，陳既白在誆了。

“……”

閉了閉眼，蓄力一怒：“你有病沒有！”

……

一分鐘后，梁穗找到側邊在辦公室里里坐著的阿姨，按照流程跟登記確認，給看了陳既白剛發來的預約二維碼。阿姨讓在墻上過一下機。

這棟矮樓只有三層，面積卻很大，每層是排練室就有六間，還有若干琴房、形室、練舞室，其實就算沒有預約，也真的有人會溜進來參觀，就那辦公室的設置，能不能發現還是另說。

如果剛才陳既白沒有及時亮出本，或許真會那麼干。

所以梁穗還是帶著點氣的，踩到3號排練室的腳步都放得很重，很沒耐心，仿佛一個不得意馬上就能轉頭離開。

隔著閉的厚

門板，梁穗醞釀了一下敲門的力度，抱著堅決不讓陳既白順意的心態，腦細胞忽然就活躍起來。

尚在陷沉思，啪嗒一聲打斷。

面前的門板緩緩挪，讓出一道，梁穗冷不防地同門后的陳既白對上視線，穿著矮領的黑打底衫，同設想的一樣，頹萎的面部表作不得假。他像是突然就這麼累了，隨時都要睡過去了，分明不久之前還乖乖的，好好的。

卻仍舊在及的那一秒，眉眼間自覺放。

梁穗醞釀的氣發不出去了。

“你……”

話未說完，被陳既白一把扯灰暗的房間，再推向門板帶上鎖，接吻，充實的暖氣侵襲，流在齒間，梁穗扯了下他的袖穩固腳下，便沒有再使力，幾乎是被陳既白托著的。

那一瞬間就像第一次窺見他不為人知的幽閉的總是拉著窗簾的暗沉臥室，整個房間都充斥他的氣息，他的影，嚴合地將圍剿。

只是他們的開始太過復雜，也不純粹，讓習慣了回避與蜷起來的刺猬想當然地用同樣的方式將自己保護起來，以至無法知他跳的心臟，以及同頻率下的呼吸。

頂上只有幾盞氛圍燈，區域地打，室明暗匯，偏偏口是極亮的，陳既白一路吻到頸肩，氣息越來越重，卻吮得很輕，最后斜著頸虛虛地倚在肩窩，低聲地哄，或者說是乞求：“別跟我生氣好不好？”

梁穗低眸就看見他頸映亮的青筋脈絡，眸被晃的暈眩，稍微別開了一下，“那你還誆我。”

陳既白笑起來：“我哪個字誆你了？你又沒有門鎖鑰匙，臉皮厚點兒不就能溜進來，你非要說參觀，誰能把你逮出去？”

梁穗不跟他掰扯：“你就是故意的。”

他很無奈：“那也只有你那麼可了。”

梁穗覺得他在說自己蠢，不悅地推了他一把，太重了沒推，還是他自己起來，牽住的手心，五指扣地把帶進去。

這里每間排練室的設施都非常齊全，除了基本樂，還有完整的錄歌設備。地面絞結著設備與設備間的黑長線，走過去要特別注意，但梁穗一看陳既白隨意地逐步踩過去了，拉坐到沙發一側的魔方凳上，讓看周圍：“挑一樣。”

梁穗反應了幾秒才明白他讓自己挑什麼，但這里的樂看得頭暈眼花了，“你都會嗎？”

“都玩過一點。”

他甚至不是用“學”，天才在各方面的天賦都那麼奇特嗎？梁穗不好奇，到底還有沒有他不會的。

所以天才飄飄然跟細數起來了：“吉他，貝斯，架子鼓，鍵盤，或者對面琴房？”

“……”

真奇特，這人居然是實打實的全面發展，不過轉眼一想，大概他們這樣的家庭的培養模式就是如此，包括九方現在的興趣班也很多，總是能聽他講起母親送他去各種機構培訓，不過那小鼻嘎就對樂不興趣，經常纏著他哥教擊劍。

梁穗就對樂更沒有概念了，最后實在挑不出來，陳既白索替決定了一把吉他，坐在沙發上問想聽什麼，還是思考許久，但確實有在實心篩選，陳既白好像被磨得沒耐心了。

他今天的耐心一陣好一陣壞。

梁穗不知道致使他轉變的是自己還是別的什麼事，試圖理解，所以反問他：“你會彈什麼？”

“……”

陳既白架好吉他等半天，聽完這笑了，滿眼都是“你想半天就想出來這”，梁穗不悅他沒理解自己的善解人意，剛凝起臉，他就彈撥琴弦，干脆利落地起了灰軌跡的尾奏solo。

沒有前調和醞釀，上來就飆高，甚至沒有墊伴奏，梁穗上僵在兀然的律樂聲中，儼然沒心理準備，是直接被帶他迫的彈奏和不加掩飾的躁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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