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是悶熱的，躁的，無法抑制的一些暗自滋生的卑劣念，時隔多年，在無數次忍扼制后，得到滿足。

梁穗累到不行，癱進沙發里，幽微地發出一些尚且活著的薄氣，服糟糟的在上又不完全。

沒歇多久，腰上落了一道掐力，條件反地踢踹：“你別弄我了！”

陳既白無奈地低睨，有了點歉疚的后勁，“不弄。”他重新臂從腰窩繞過，輕哄：“抱你去洗洗。”

這才配合，攥住上所剩不多的料，被他單手抱去浴室。

帽間跟主衛也相連著，陳既白給干凈塞進浴缸放水，還摘下的皮筋給重新綁了個不太標準的丸子，就去隔壁給找服。

梁穗呆呆地盯著門口，等他什麼時候返回，泡沫漸漸漫過腹，麻麻的刺還未退散，某的脹也在昭示剛才。

后知后覺，但頭昏腦脹。

好像理論上不應該。

但還是做了。

都還沒分說清楚，就著急忙慌地把一切拉到這個點上。

可還是應允的不是嗎？

糟糟地想著，腳步聲踏了進來，警惕地豎起耳朵，梗著脖子，也把子往下掩。

陳既白沒走近，余里的影在不遠停住，接一陣窸窣，他聲音平靜：“服掛在這兒。”

梁穗沒回應，也沒正眼。

他站了會兒，出去連浴室門也帶上了。

得到一個完全獨立封閉的空間，梁穗才慢騰騰地作起來，累得慌，一下就酸疼，再嘗試手去一些黏膩，心里又止不住指責起來。

就算是同意的又怎樣？

他好歹是個病人，他就不能有點當病人的自覺嗎？

就這還要開什麼門？

非要把幾小時前那個在車上擔心他沒輸完的自己也罵一頓才行？

想到這，梁穗又回過頭來了。

大概率，是被騙了。

第77章

浴缸里水波晃，梁穗低睫看著一圈圈漾開的漣漪。

篤定之后，覺得自己也昏了頭，深想不了，因為這件事就是不對的。

年人應該為自己的一時沖負責不是嗎？

更要先理一理他們之間的關系，而不是思考該不該。

但不是現在……梁穗拂開水面果香味的泡團，水中一痕跡如斑點的在眼中浮現，在凸起上還留有一圈淺紅的牙印，潔白上清晰醒目的印記。

他前戲做得很足。

因為太足了，一度把自己默許他進來這回事忘了，直到被他蹭夠了放到沙發，看著他單手拆一盒安全套從臥室那兒的走廊邁回來。

在將要的時刻，還試圖后退，捂著臉說什麼時候

的了，會不會過期？

他沉默著穩定好位置，再牽著的手把剩下一截套完，親在耳邊笑說：“不會，回國后才買的，它一直在家等你呢。”

真的不能再以正常人的思維來對標他了。

不然神傷的還是自己。

梁穗用泡沫用力洗，氣惱地濺出水花，徹底擺膩膩的，又去淋浴間沖了一遍，拉開玻璃隔門，往外看了一圈。

以為陳既白會給拿一套自己的T恤短袖搭，但沒有，在巾架上看見了一套正兒八經的款夏季睡，里邊還包著新的。

只疑下，以為他真那麼迅速，套上去罩杯剛好，臉就有點熱，不敢細想，趕換好，把發尾吹干開門。

臥室悄靜無聲，亮著一盞臺燈，梁穗剛以為陳既白出去了，就在斜對衛浴的單人沙發上看見穿著T恤短，疊起的上架著筆記本的人。

他屈肘支著扶手，抵頰，白的臂上伏著青經脈，逶迤上手背、指節，右手就疲地搭在板上敲。

看著走心，卻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靜，朝掀起眼。

在今晚見過太多次這個作，心臟一瞬被揪起。

又意識到，自己洗得有點久了，他都洗完，甚至還另外忙活起來了。

梁穗手還住門把，呼吸放緩，一眨不眨。

筆記本一合，放在旁的小圓桌，“睡覺吧。”陳既白說著踱過來，迎面托起的腰腹，又是這樣抱著。

梁穗措手不及，攥住他袖口的料，被放到床上的時候還很懵。

陳既白從另一側鉆進來的時候就更懵了。

他們已經太久沒同床共枕了，好像是很尷尬又隔閡的事。

梁穗試想的不自然，都在陳既白把手圈放在腰上，把上拉過去著的時候打消了，只有燥熱。

開了空調，溫度合適，還是覺得熱。

熱得睡不著。

熱得想不起別的。

熱得還覺得他上很。

好像心一直都面向陳既白的，那層難以沖破的，都在這個不帶任何意味，只有溫的懷抱里不見了。

梁穗終于在自己的遐想里把臉也燒燙了，忍不住才從他膛掙出來，怔然地他：“陳既白。”

“嗯。”

了又不說事兒，還在思考組織語言就顧著人了。

稍稍抬眼，看見陳既白閉著眼，眉目清淡，呼吸均勻，臉廓的線條很利。

從來沒有這樣觀察過陳既白。

想起以前也有這種時候，被迫接他靠近的一切親，心只有越砌越厚的隔墻，結束之后，總是疲憊，心累，也糾結痛苦地捂上自己，總是懶得，也厭恨去多看他一眼。

有些東西，真的就在無形中變了。

“你傷口裂開了沒有？”梁穗聽見自己問。

陳既白依然沒睜眼，但回話：“沒。”

嘟囔了聲：“騙人的吧。”

“為什麼？”他眼睜得突然，睫半闔，藍幽映在夜里，就這麼冷不丁地看著：“太用力了？”

這回梁穗的眼睛先唰地一閉了，半張臉埋進枕頭，甕聲甕氣：“算了你別說了……”

但腦子里真的短促地閃過了一些畫面，那些幾乎讓疲力竭，歇斯底里的瞬間。

甚至懷疑到是不是自己太敏，而不是這個殘志堅的傷患。

這麼一想還真不該問，就算疼，也是他縱無度，活該的。

唯一想藏起的這點臊，也在陳既白一聲低笑里毀了。

正回眼瞪，陳既白就在黑夜里到熱燙的耳朵，冰涼一激，就不了。

陳既白的手一直都很涼，但夏天涼，冬天又很熱，每次都是在口袋里揣很久再出來。

那些不經意的，很渺小的時刻，就這麼在類同聯想的畫面里閃過去了。

怔怔地看著他。

陳既白邊著，開口：“明天去帽間，你以前的柜里隨便找件服先穿上，都是你的碼。”

因為太舒服，幾秒才反應他的話：“我不是早就帶走了嗎？”

“那些是在你走后才運到的。”

“噢。”梁穗又回去了。

是這樣的，每次都跑得很快。

“穗穗。”

“嗯。”悶在枕頭里。

覺到鬢發被他往耳后折，冰涼的指尖撓一般掃著，淡聲問了句：“答應做，是只想做，還是和我在一起？”

怎麼說。

爽是爽的，兩個人都爽完了才坐下來談事兒，談可不可以，這就有點兒稽了。

所以只能談，你想以什麼形式做。

梁穗埋著不，裝死，但陳既白一直盯著，是在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仍然覺到的熾熱。

開一只眼，剛跟他對上，就被他抬手遮眼：“算了，你也別說了。”

梁穗噎了下，一時間不接話，就又聽到了陳既白起伏的呼吸聲，屈肘擋在兩人前，但他還是環著的姿勢，逐漸地，像是睡著了。

也慢慢在消耗中，找不到自己真正想要吐的言語。

于是短暫地放棄了，好困，好累，閉上眼就有翻山倒海過來的困意。

第二天是休息日，鬧鐘依然在定點響起，因為前一夜來不及關，只響了幾秒就把梁穗驚醒，翻按掉，也同時看見另一個空的枕頭。

主衛門虛掩，淅瀝瀝的水聲，支起看過去，看不見，但猜他在洗漱，于是糾結自己是不是應該跑了。

低頭看看上，想到他昨天說的，先下床去換件服。

帽間的前頭就是主衛，梁穗路過沒忍住往里深瞧的時候，就聽出聲音不太對勁，水聲，還有配合的洗聲。

夢醒的晨時，思維就活泛起來，當即一個激靈，快步流星走過去，唰地將門徹底拉開。

水聲閥門按止，洗手臺前，陳既白側過半，左手則懸在臺盆中央，抓握著單薄的，作一團。

在看向的同時，按，水流從指傾瀉，一層水瑩瑩的澤流手背隆起的青管，延到腕心，從勻凈的指骨間滴淌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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